不过转念一想,温铎也就释然了,墨玄霄能逼退姜素心这个绝世境很高手,那他比起姜素心,肯定是只高不低。
墨玄霄淡然而问:“你已顺利突破,依你之见,面对姜素心的追杀,你有几分把握逃回国子监?”
温铎沉吟片刻,缓缓吐出二字:“四成。”
墨玄霄目光深邃,直视温铎:“如此胜算,你觉得值得一搏吗?”
温铎坚定点头:“当然值得,四成已是极高。”
墨玄霄闻言,爽朗大笑,声震屋瓦:“早有耳闻,温少侠发迹之前,乃是一名赫赫有名的赌徒,曾在战场上以赌局定生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豪气干云。”
温铎尴尬一笑,心中暗自嘀咕,未曾想到自己往昔那些轶事,竟已传遍江湖。
墨玄霄见温铎突破成功,心情大好,决定为他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宴会上,肉食堆积如山,美酒流淌成河,更有美人翩翩起舞,乐声悠扬,宾客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气氛热烈至极。
宴会上,莲儿和安乐夫人频频向温铎敬酒,说是多谢他当初的救命之恩,同时庆祝他成功突破,众人相谈甚欢。
温铎感受着这份来自安乐楼众人的真诚与热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份情谊,将是他日后在江湖上最宝贵的财富。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宋运的伤势终于痊愈。
温铎与宋运向墨玄霄辞行,准备返回国子监。临行前,温铎向墨玄霄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他能安排十辆安乐楼的马车一同出城,以此混淆姜素心的视线,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
墨玄霄听后,觉得此计甚妙,当即点头答应。
于是,十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城门口一字排开,气势恢宏。
温铎与宋运悄然混入其中,准备趁乱出城。
出城那一刻,温铎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走,便意味着与墨玄霄的暂时分别,也意味着他将再次面临姜素心的追杀。
江湖路远,从这里到国子监一路上会很难走,但纵使再难走,他也要带着宋运走完。
十辆马车在城门外同时启程,向着十个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城外的姜素心见状,心中顿时明了这是温铎的诡计。
姜素心带人站在城门口的大树外,看着疾驰而去的十辆马车,心中泛起了嘀咕。
她呢喃道:“这小子,果然狡猾,难怪他之前经历了那么多,都有惊无险。”
一旁的云飞霖问道:“那母亲,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姜素心无奈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道:“当然只能追了。”
她无奈地将天下会的弟子们分成十队,分头去追。
而正当姜素心与手下弟子们商讨追击策略之时,两名挑夫挑着金汁从他们面前匆匆而过。
那股刺鼻的气味让天下会的弟子们纷纷捂住口鼻,催促挑夫快点离开。
挑夫们连声道歉,加快了脚步。
铜灯在城门口晃出三长两短的影子,冯二的马鞭抽碎第九辆马车帘幕。
接着,他用力一蹬,整个人从马背上跃起,随后高高翻身,落到马车前,逼停了马车。
冯二一声令下,弟子们迅速扣住了车夫。
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地打开马车门时,却只见车内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温铎的身影?
冯二心中一沉,知道自己这次是白忙活了。
“竟然是空车!”冯二踹飞赶车的老汉,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朝着空中吹了一个口哨,招来飞鹰,向姜素心传书报告情况。
正当他准备让弟子们继续搜寻时,一股更加浓烈的粪臭味扑鼻而来。
冯二抬头一看,只见又是那两名挑粪的挑夫从旁边经过。
他心生不悦,挥了挥手,准备让弟子们将他们赶走。
于是,一名天下会的弟子来到了两个挑夫面前,大声地驱赶他们。
天下会弟子道:“怎么又是你们两个,快点滚,臭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冯二忽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两个挑夫怎么可能追得上他们呢?除非……除非他们有问题!
冯二心中一惊,连忙招呼弟子们围拢过来。他仔细打量着这两名挑夫,只见他们衣衫褴褛,满脸汗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然而,当他们与冯二的目光相遇时,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冯二心中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他大喝一声:“你们两个,站住!”
挑夫们停下脚步,年长的挑夫看着冯二,问道:“大爷,有什么吩咐?”
冯二问道:“你们这粪是从洛云城里挑来的?”
年长挑夫点头,“是的,正是洛云城。”
听到这话,冯二的眼神瞬间凌厉,他猛地一挥手臂,命令手下人迅速将那两个看似平凡的挑夫团团围住。阳光斜照,尘土在马蹄与脚步间飞扬,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年长的挑夫,脸上沟壑纵横,显露出几分不解与惊疑,他声音略显颤抖地问道:“大爷,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我们这小本生意,可没得罪您啊。”
冯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刀,穿透了挑夫们的伪装:“这里距洛云城少说也有百里之遥,我等骑着日行千里的妖兽马,追了足足半个时辰,你们这两个肩挑背扛的汉子,怎可能有此等脚力?说,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话音未落,一旁的年轻挑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缓缓抬手,轻轻一抹脸颊,那层粗糙的妆容便如蜕皮般滑落,露出了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正是温铎
与此同时,年长的挑夫也效仿之,妆容褪去,露出的是宋运那沉稳而深邃的眼眸。
见到温铎与宋运的真容,冯二心中不禁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但他强作镇定,试图挽回局面,冷声道:“哼,原来是你们两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轻易脱身吗?”
温铎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说道:“怎么,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们吗?如今我们主动现身,你反倒怕了?真是可笑至极。”
冯二脸色铁青,他深知眼前二人的实力,自己虽有小头目之名,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们,立刻发射信号弹,召集附近的兄弟们!”冯二急声命令,企图借助外力扭转局势。
两名弟子闻言,立即从怀中掏出信号弹,手指刚刚触及火折子,一股无形的劲气便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掠过,他们只觉颈间一凉,紧接着,鲜血如喷泉般涌出,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满是不可思议。
温铎的目光如同寒冰,他轻蔑地笑道:“我们既然等了这么久才现身,你若还能让信号弹升空,那我可真要佩服你的能耐了。”
说着,他朝冯二竖起了大拇指,但那笑容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紧接着,温铎话锋一转,语气更加冰冷:“不过,我要是真让你发射了信号弹,那我便是这个。”
说着,他缓缓抬起右手,手腕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半圆,然后以一种令人心悸的力度猛然下砸,仿佛是在模拟一个头颅落地的情景。
冯二心中一沉,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栽了个大跟头。面对温铎与宋运,他手下的这些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然而,冯二的命令更像是绝望中的呐喊,面对温铎与宋运这两个顶尖高手,他的手下们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刀光剑影之中,哀嚎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惨的画面。
只见温铎和宋运两人同时出手,天人境的强大实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而出,根本就不是冯二等人可以抵挡的。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冯二的手下已全部倒下,无一幸免。
温铎与宋运相视一笑,那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的默契与释然。他们走向那辆被冯二误认为无人的马车,准备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宋运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对温铎赞道:“你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用得真是妙,冯二那厮已经亲口说过这马车里没我们,短时间内,他们绝不会再怀疑到这里来。”
温铎点了点头,但眉宇间却并未完全舒展:“虽是如此,但我料想附近所有可能的空间虫洞出口都已被他们重兵把守,想要通过正常途径离开,怕是难上加难。”
宋运闻言,不禁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不甘,骂道:“他娘的,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被人追得跟丧家之犬似的。”
温铎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是西北军区的方向:“要是此刻我们在西北军区的领地就好了,凭我的身份,大可以横着走,哪用得着这般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