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息以待,只见白苏苏轻轻旋转手腕,将那金漆眉笔递至蓝星宇面前,眼神中满是戏谑与柔情,“夫君,可愿为我描眉?”
蓝星宇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接过眉笔,仿佛接过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以酒为墨,在白苏苏如远山般秀气的眉间勾勒,每一笔都蕴含着深情与承诺。
“好!”众人见状,纷纷鼓掌叫好,房间内回荡着欢声笑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待眉成,蓝星宇轻轻放下眉笔,白苏苏对着铜镜微微一笑,那眉如新月,更添了几分妩媚与温婉。
“好了,诸位看也看了,闹也闹了,该是时候让新郎新娘独处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就刚才那会功夫,我们就已经让蓝楼主亏损了上千金了。”
温铎适时出声,众人闻言,纷纷识趣地退出婚房,留下一室温馨与甜蜜。
门外,宾客们重新围坐,酒香四溢,筵席再次热闹起来。
他们谈论着刚才的趣事,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而婚房内,蓝星宇与白苏苏相视一笑,共饮交杯酒,誓约此生,愿岁月静好,细水长流。
丑时三刻,更鼓恰在此时敲响。
子夜时分,温铎被请进密室。蓝星宇递来的银票薄如蝉翼,墨迹未干处泛着诡异的蓝光。
当他说出‘幽冥锻魂术’五个字时,墙角烛火突然暴涨三尺,将整个密室都照亮了一些。
铜灯爆出第七个灯花时,温铎的手指正划过《幽冥锻魂术》末页的朱砂印。那印泥里混着金粉,在烛火下流转着蛇鳞般的光泽。
温铎将书合上,开口打趣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去陪着你的美娇娘,反倒来找我,不会觉得扫兴?”
蓝星宇道:“做人要言而有信,昨天说过今天给你,便要今天给你。”
温铎朝着蓝星宇竖起了大拇指,“真汉子。”
“蓝楼主可曾听说过...”他忽然用银票边缘挑动烛芯,火苗猛地窜起三尺,“叶战神的一样秘宝,是关于他生前用过的一柄神兵的下落。”
闻言,蓝星宇试探性地问道:“可是天泣剑?”
温铎摇头,道:“并不知晓那宝物的名称,只是听人说起过有这么一个宝物,并且还听说这东西的下落被绘制在了一张图上,只是现在这张图被分成了四份。”
蓝星宇正在擦拭玉扳指的手突然顿住。扳指与铜盆相撞,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他沉声道:“听你这描述,应该就是天泣剑了。三年前我在楚国铸剑谷,倒是听守墓人说起过..”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惊雷炸响。暴雨裹着冰雹砸在琉璃瓦上,叮当声里混着某种金属震颤的余韵。
温铎注意到东边墙壁上的半截剑柄,那乌木吞口上嵌着的,分明是块人面纹青铜——正是楚国贵族的陪葬制式。
“说是剑,倒不如说是异物。”蓝星宇突然掀开地砖,暗格里腾起青紫色的烟,“传闻是锻炼这剑的材料是天外来物,且是用九百九十九个域外魔族的精血开炉,剑成那日雷劈苍梧山,把整座铸剑谷都埋在了赤铁矿下。”
温铎的瞳孔骤然收缩,凝声道:“域外魔族,那是什么?”
“听说是从另外一个位面来的,不过相关的记载很少,我也不清楚。”
见到温铎好奇,蓝星宇从烟雾中捧出个乌木匣,匣盖开启的瞬间,满室烛火尽数染成碧色。
他继续对着温铎说道:“听说此剑饮血则鸣,越是高手的热血,剑鸣越是清越如凤啼,更神奇的是,即便是天底下最胆小的人,握有此剑,也会变得战意浓厚,恨不得杀上三天三夜。”
温铎的鼻翼微微翕动。没有想到他手中的残图竟然还有此来历。
但他仔细地品味了一下蓝星宇的话,不禁反问道:“听你这描述,这天泣怎么有点像柄邪兵啊?”
“若是根据相关典籍的描述,它就是一柄邪兵,但没有人相信,叶战神会去锻造一柄邪兵,并且还将它做为自己的武器,所以大家推测,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此时,暴雨声中忽然混入琵琶急弦。
蓝星宇猛地合上木匣,他将从匣子中取出的一封信拿出,递到温铎面前,道:“这上面是那楚国守墓人的姓名住址,不过已经过去三年了,我不能确保他一直在。”
温铎接过信,嘴上止不住地感谢。
次日辰时,温铎站在虫洞前。看着这个连接楚国的虚空漩涡泛着幽绿磷光,像是巨兽半睁的眼。
他摸了摸怀中的秘籍,羊皮封面上用朱砂写着《幽冥锻魂术》,另一本上写着《血衣剑法》。
虫洞吞没他衣角的瞬间,血衣楼顶层的铜钟突然自鸣。
蓝星宇站在新婚洞房的窗前,看着手中血玉扳指,呢喃道:“一路好走。”
回过头,白苏苏的嫁衣铺满雕花床,红得像要烧起来。
远处传来喜鹊的啼叫,一声,两声,第三声卡在喉咙里。
三天后,温铎的身影如同疾风般掠过楚国的繁华都城。
重新回到楚国首都,这里依旧人声鼎沸,街上车马喧嚣。
但温铎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他径直奔到国子监。
踏入国子监大门,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国子监独有的学术氛围与灵力波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没有片刻的停留,他径直朝着五雷峰的方向疾步走去。
五雷峰的青石阶沾着露水,第一百六十级台阶上刻着雷纹。温铎踩碎一片枯叶时,怀中《幽冥锻魂术》突然发烫。
温铎停下脚步,拿出了那本幽冥锻魂术,他想起,蓝星宇告诉过他,这本秘籍的联系,在能够锤炼人灵魂的地方效果最佳。
他暗中思索,这里应该就是蓝星宇说得最佳地了。
马子业的牛皮靴踏碎晨雾而来,腰间新佩的玄铁令撞得叮当响。
这令牌本该是青铜质地,此刻却泛着赤铁矿特有的血锈色。
此刻的马子业,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学徒境的巅峰,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坚毅。
许是跑得太急,他都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温铎,两人撞了一个满怀。
“温师兄!”马子业一眼便认出了温铎,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原本到嘴边的脏话也都咽了回去。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温铎,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重前。
“子业,你进步不小啊!”温铎拍了拍马子业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
“温师兄,给你看看我新学的剑法,你就知道我进步有多大了。”
说完,马子业甩出缠腰软剑,剑风扫过处,地上的落叶尽数被扫起,剑身发出嗡鸣,剑尖直指温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