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她,咱们去后院说。”
苏幼宁转身向后院走去。
小安和老六分别提起苏月安的手,把人直接拖了过去。苏月安一身衣裳全都是灰,到了后院才被扔下。
“好啊,你出去这段时间长进了,现在都知道用这些阴谋诡计了。”苏幼宁一把捏住苏月安的脸。
从前这个女人再怎么恶毒,她也还是会看在爹的面子上放她一马。可现在居然害起了徐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二娘肚子里的是我未来的弟弟,你在家里作妖,我有得是法子治你!”
苏幼宁冷哼一声,“小安,老六,大虎,把她给我绑起来!”
少年们拿来绳子一把把苏月安捆住,苏月安一脚踢在小安心窝上,少年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唔。”
小安捂着胸口,疼的厉害。
“小安!”三个人异口同声叫着。老六和大虎立刻快速动手,把苏月安手脚绑得严严实实。
苏幼宁扶起小安,“没事吧?”
“没事儿姐,被踹一脚而已。”少年阳光笑着,怕苏幼宁担心。
“唔,放开我!”苏月安用尽力气大吼,浑身像蚯蚓一样在地上折腾。
手腕粗的麻绳捆在身上,苏月安再如何也挣不开。她越发狼狈,头发上都是土,随着她的蠕动,地上的灰尘也被带了起来。
“你尽管叫,看会不会有人来。”
苏幼宁坐在长条板凳上,取了个葫芦一分为二从旁边的水井里打水喝。
九月的天气多变,这会儿烈日当空,热得厉害。
看着苏月安逐渐精疲力尽,苏幼宁才掏出一个罐子来,里头都是糖。
白糖撒在苏月安身上,她怔了,全然不知道苏月安要干啥。
“你想做什么?”苏月安吞咽着口水,左右翻滚想要把糖洒落在地上。
蚂蚁发现了糖,一行行爬上苏月安的身上,
“不~”
苏月安转动着身体,可蚂蚁在她身上不停爬着。小虫带来痒感,这些蚂蚁甚至爬进了苏月安的衣裳里。
“不!”
苏月安惊恐地在地上翻滚,想要压死这些蚂蚁。可是过不了一会儿,她就没了力气躺在地上。
太阳晒得她额头出汗。
这时,苏幼宁瓢里没喝完的水一下朝她泼来。
头发全部湿淋淋糊在脸上,苏月安受不住委屈放声大哭。
“苏幼宁,你不是人!居然这样折磨人!”
“折磨?这有啥折磨?那你就去跪在二娘床边,什么时候她原谅你了,你什么时候起来。我可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我可是给了你两个选项。”苏幼宁笑眯眯,一双眼睛像月牙。
苏月安害怕地大声应下,“好,好!只要你放开我。”
“解开。”苏幼宁点点头。
小安三人才过去把绳索打开,苏月安站起来疯狂抖动,她跑着去井边打了桶水一下泼在自己身上,意图把白糖冲走。
“轰!”
一桶水全部淋下来,苏月安仿佛落汤鸡一般。身上的白糖遇见水化开一部分,她浑身黏腻,迫不及待要去洗澡把身上收拾干净。
“我我求你,我洗个澡就来成吗?”苏月安没有尊严地跪在地上看着苏幼宁,再没有曾经那颐指气使的模样。
苏幼宁捏着她的脸,“真应该让高芳看看你这样子。”
这两娘母害死自己,这些报复还算是少的了,赔不了一条命!
“成,不过可没有谁会帮你,你还是用冷水吧。”苏幼宁拉着小安离去。
在后头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这个点,也应该去吃饭了。
苏月安一个人可怜地搬着冷水,倒了一大盆,浑身哆嗦得在厨房里泡着。
“阿嚏!”“阿嚏!”
苏月安出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准备去跪在徐淑娘床边。
“诶诶,你干啥!”段氏揪着人一脸嫌弃,“你现在得了病,跪在淑娘那是想让孩子也染上病啊?苏月安,你给我老实点。要是孩子有个问题,我扒了你这层皮!”
曾经,这些都是苏幼宁遭受的,而苏月安则是那个凤凰蛋。
苏幼宁好笑地喝着白粥,她吹着表层冷场热讽道:“苏月安,这滋味不错吧?我可是受了许多年,现在该你啦。”
苏月安跪在墙角,一个人孤零零地,饭也没吃。
泡过冷水后浑身发冷,这时天气突然冷了起来。女人浑身哆嗦着抱着膀子,无助地看着苏幼宁,希望她能好心给自己一件衣裳。
回来的时候,苏月安两手空空,独自一个儿就来了。
冷风不断,段氏赶紧把菜搬了正屋,“哟,要变天了。”
苏幼宁无视着可怜巴巴的苏月安,故意大声道:“既然天冷了,就买点鱼,咱们喝热腾腾的鱼汤。”
“好!”
小安几个孩子兴奋起来,“幼宁姐做的鱼汤最好喝了。”
“一个个小馋虫。”苏幼宁戳了下小安的脑袋。
她拿了伞向谢家走去,出门却见马车停在苏家外头。
“顾时通,你还没走呢?”苏幼宁惊讶地看着。
大雨瓢泼,马车的帘子掀开,里头出来一个贵妇人。苏幼宁这下看清了马车里的场景,顾时通竟然是被顾夫人给绑了,嘴都堵住的。
下人打着马车帘子,大雨隔了部分视线,顾夫人嗤笑一声,“你苏家的门我不敢进,架子大得很,就只能等在外面了。苏幼宁,你不愿意嫁我儿,恐怕这阳城县你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
顾夫人说完一下扯下帘子,喝道:“回府!”
没想到那小厮回去传话后,顾夫人竟然亲自来了。
苏幼宁摇头一笑,顾夫人未免过于偏激,得不到便对人这般态度。如顾夫人这样的人,喜欢时能把人给捧到天上,不喜欢时便会百倍回踩。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顾时通,有这样一个婆婆在,顾家未来的儿媳妇恐怕是惨了。
苏幼宁向谢家慢慢走去,大雨中他一步一步走的极稳,内心喜悦不已,她捂着心脏,笑道:“怎么,连你都知道要见谢大哥了,所以激动吗?”
一想到那芝兰玉树的人,苏幼宁就忍不住心动。
什么王公贵族,什么地主老财都比不过一个谢忱。
他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