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气?你你有孩子了?”段氏吞了口口水,惊喜惊吓双重混合。
她一把拉着苏月安,手上用了狠劲,“在这儿给我把淑娘看好,我去叫白郎中。淑娘出一点儿问题,老娘回来扒了你的皮!”
段氏悔得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苏月安的话。
那就是个祸水!
老太太一路跑着,路上的年轻妇女忙过去扶人,“段婶子,你跑这么急干啥?小心崴脚了。”
“郎中!快请郎中!”
段氏大口喘气,心脏一阵抽疼。她捂着胸口,满头大汗是再跑不了了。
“快去叫郎中!”妇女向周围吼道。
“扶婶子回家,我去!”
一个男人一溜烟跑没,脚下生风,这才是真正厉害。
段氏坐在地上,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看着头顶的太阳都能有四五个,她虚脱地抓着小妇人的人,“长青媳妇,你别管我,你怀过孩子有经验,去我家看看淑娘,她、她动胎气了。”
一路跑来,段氏的喉咙都能冒烟。
“哦,好好,我现在就去。您慢慢来别急。”长青媳妇松手把段氏交给旁边人扶住。
一堆女人都宽慰着段氏,“婶子,别急。肯定没事。”
浩浩汤汤一群人向苏家走过去。苏幼宁远远看着:“小安,你瞧她们好像在去咱们家。”
“是啊,幼宁姐。”老六一下跑过去,“姐,我先回去看看。”
苏幼宁立刻也飞奔起来,暗道:坏了,肯定家里出事了。
苏家十几个人。
徐淑娘被抬到了床上捂着肚子满头大汗,疼的翻来覆去流下泪来。
段氏看着这样一个劲拍自己大腿:“怪我怪我!”
老人扒在床边,“淑娘,都怪娘。娘对不起你。”
段氏“啪”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周围人吓了一跳,震惊地拉着她,“婶子,做啥呢。哪儿有婆婆打自己的。”
这时,苏幼宁真好从外面冲进。
“怎么了?”她一脸懵看着这房间里众人。
“幼宁回来了。你快拦下你奶,你奶刚刚自己打自己哩。”小辈们都一脸担心。
都是同村的人,不少都是段氏看着长大的。老太太一把年纪还这样惩罚自己,众人都有些心疼。
“奶,咋回事啊?”苏幼宁扶起段氏。
门外传来一声大喝,“都让开,白先生来了!”
白郎中提着药箱匆匆过来,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直接上手摸着徐淑娘的脉搏。
“这是动了胎气啊……”
白先生摸着胡须,见徐淑娘疼得满头大汗便知凶险,“淑娘这孩子不足三月,方才被人刺激,一时气郁而致,腹痛难忍。”
段氏一脸都是泪,捶胸道:“是我刚刚气到了淑娘,刺激了她。白先生,求您替我老苏家保下这个孩子。我给您跪下了!”
老人说着就要下跪,苏幼宁把人搀扶住安慰:“奶,既然白先生都知道症状说得清清楚楚肯定就有法子,你先别着急。”
接着,只见一根根银针扎在了徐淑娘身上。
“中脘、足三里、脾俞、肾俞、外关、行间、肝俞、期门、太冲。”
白郎中扎针,拿药箱的药童也报着穴位。
床上的徐淑娘面色才好了不少。白郎中拜拜手,“都先出去,让淑娘好生休息会儿。”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段氏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呆着,白郎中皱着眉,“婶子,你家发生什么事我不问。不过淑娘这身子要谨慎,她是怀胎的人,若这十月里出事,孩子在母体里就会带弱,她这是气郁所致,这几天就在床上好好休息,一定不能再被人气着了。不能紧张忧郁,何况这还是个男胎。这样。我再去开个房子。”
男胎!
段氏激动落泪,徐淑娘也惊讶了一下,“先生,确定是个儿子?”
这下,苏家可算是有后了!将来苏幼宁也能有个娘家兄弟,什么都帮着些忙。
白先生提着东西写方子开药去了。
此时,外头的动静终于吵到了顾时通,
“吱呀”一声门打开,他揉着眼睛,“幼宁,吃饭啦?”
村里的人都看着这个陌生男人没有说话。
“婶子,没事了我们就先走了。”
“走走,都走吧。”
女人们离开。苏幼宁吼了一声,“今天的情我都记住了,等新的鱼苗出来了,我先给婶子们送过去。”
这会儿子,家里就只有自己人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留你在家里,出了事都不知道。”苏幼宁白了顾时通一眼。
房间里静了下来,她问:“奶,二娘什么时候怀孕的?”
这事家里没一个人知道。
“你们都进来说话吧。”
房间里传出徐淑娘的声音,她身上的银针被白郎中取了下来。药方和抓好的几符药也放在桌上的。
这房间,也正是段氏的屋子。
“娘,宁宁。”徐淑娘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她捂着肚子道:“这孩子我本来打算足三个月再告诉大家。三个月前孩子本来就不稳,我也怕它突然没了,引得家里人伤心。可是我没有想到娘居然会因为坐胎药怀疑宁宁,苏月安在家里吹这股妖风真是吹对了,差点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坐胎药?二娘,你有了孩子,那、那这有助于怀孕的坐台药还能喝吗?”苏幼宁捏了一把汗。
“我问过郎中,他说没事。”徐淑娘摇头,“无妨的。”
这么说,今天这事还得归到苏月安身上。
“她又开始兴风作浪。”苏幼宁大步出去,冲着外头一吼,“苏月安,给我滚出来!”
徐淑娘倒地时,这个女人就害怕地躲了出去。
“彭”一声,小安和老六把女人一把扔在地上。
“幼宁姐,她跑后头水生大哥那屋躲着呢!我们几个找到人了。”
三个少年精瘦,身上都是实打实的肌肉。
苏月安害怕地看着苏幼宁,一步步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我又没干什么,她自己身体不行气到了也怪我?再再再说了,指不定孩子是哪里来的野种。我可听说了,她在城里就和那些混混不三不四的!”
屋里的徐淑娘听见就要起来理论,段氏赶紧出来喝道:“宁宁,捂住她的嘴!不能让淑娘再动气了。”
“淑娘,别起来,好好躺着。”段氏扶着人躺下,“你现在可是我们苏家的大功臣,这个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