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可可走到他身边,帮忙把菜都捞起来,易寒时皱眉。
“还没洗完,可可。”
荣可可笑着点头,“所以,我帮你洗呀。”
她装模作样的抓了抓菜叶,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一下,就把菜丢下锅。
易寒时盯着锅里的菜叶,“不怕里面有小虫子吗?”
荣可可眨眼,陈嫂洗过的,应该不会吧?
不过他可能没洗过菜,所以不知道现在菜市场的菜,都是打农药很重,小虫子很难存活。
“要是有小虫子那才好呢,煮熟了能吃,蛋白吃还高。”易寒时气笑,摊开掌心,“可可,你看这是什么?”
荣可可低头,看他掌心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会真的是小虫子吧?
“这,是什么呀?”
“可以煮熟吃的小虫子呢。”
易寒时掌心靠近她,像极了在小学拿着小动物逗人玩的小男孩。
可是荣可可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是自己种菜的,别说菜里的小虫子,就是真正的蛇,她也见过。
她淡定伸手拿起他掌心的东西,是几个头发,被他揉成团,缠在一起,确实有点像不知名的小昆虫。
易寒时没想到她根本不怕,还挑衅的对他扬眉,勾起嘴角。
他的可可,还真是大胆。
很快面出锅,荣可可叫易寒时坐着等着,她把面挑到碗里,易寒时看她端出三碗面,以为是她胃口大,也没多想。
荣可可坐下后,却把那碗面放在最中央的上座,平时他的位置,今天为了和她坐一起,就没有坐那。
“阿寒,我听王叔说,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做一晚素面吧,这一碗留给她尝尝,希望她不嫌弃我们的手艺。”
易寒时愣怔的望着小丫头,没有想到她煮面是为了给他母亲忌日用。
他看着放着一双筷子的面碗,阴寒的墨眸有几分回暖。
妈妈,我娶妻了,今天她做了面给你的尝尝。
他不说话,荣可可紧张,僵直着后背站在那里,怕自己做的这件事很唐突。
易寒时收回目光,看她站在那里,一脸不安,起身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小手,在旁边坐下。
“吃面吧,不饿吗?”
看他表情恢复正常,荣可可松了一口气,“我早就饿了,这不是等你,阿寒,你以后晚上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打招呼,要不然我等你等的肚子都饿扁了。”
“嗯。”
易寒时尝了一口面的味道,以前他尝过各种大厨做的面食,但是这一次却是他吃到最好的面条。
他不愿说话,荣可可也不再啰嗦,呼啦啦的吃了一碗面,她吃东西不优雅,大开大合,弄出一些声音,但她吃的非常开心。
面汤见底了,她还觉得不够,又去盛了一碗,转头察觉易寒时盯着自己,她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
“你还要吗?还有一点。”
“嗯。”
他的可可吃东西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他能喜欢自己做的面,那就说明他很有品味,尝到她的手艺不错,她赶紧接过他的碗,把锅里的最后一点都给他。
吃面的时候,荣可可转头看他动作很慢,不急不缓,举止优雅,可能是与生俱来的贵气,就算是吃碗面,都像是吃山珍海味,她不自觉的也放满了动作。
易寒时喝完碗里的汤,察觉女人花痴的盯着自己,对她挑眉。
荣可可脸红,赶紧低头吃面。
两人吃完喝饱,荣可可收拾,易寒时看她端走那碗给妈妈准备的面,“可可,放冰箱里,明天送去给妈妈。”
荣可可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你的妈妈不是去世了?带给她,能吃吗?”
看着呆萌的小妻子,易寒时耐心解释,“是墓地。”
“哦哦,我会放好。”荣可可感觉有些糗。
收拾完厨房,荣可可坐在客厅里,看着果盘里还有橙子和车厘子,一时手痒,拿了一个车厘子,之后就没克制住。
果盘里的车厘子都被她吃了,她又顺手剥了一个橙子。
“……”
易寒时看她吃东西的样子,两腮鼓起来,像只仓鼠。
吃的高兴眯着眼,乌黑的眸子发亮,又像极了猫。
顿时他心里想,只要她想吃,他把这个世界上最好最美味的食物放在她面前,让她吃饱后,像只小懒猫一眼躺在他身边,露出餍足的小表情。
……
荣可可洗了澡,躺在床上,正准备闭上眼睛,旁边的男人忽而抱住她,顿时全身紧张。
之前两人虽然每天同床而眠,但他很守规矩,和她保持一段距离,偶尔她睡到他那边,也是抱抱她,并不会做逾越的事。
可今天他,似乎很热情。
他呼吸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她感觉有些热,挣扎了一下。
“可可,别动。”
他比她更热,但还在克制。
荣可可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后背绷紧,舔着唇角,心里焦灼。
她虽然对他有了感情,可还没有到那种和他发生关系的程度,可他要是做那种事,她虽然拒绝不了,但她心里应该是害怕的。
“可可,害怕吗?”
荣可可诚实的点头。
“可可,怕什么?”
“不知道,我不是担心你违背你说的话,但心里总有一道坎,我走不过去。”
荣可可诚恳的交代,“在我以前接受的教育中,发生那种关系是很危险的,那是一种罪恶的行为。可是我知道那种理念是不对的,所以我在努力克服,易寒时,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特别矫情?”
她生活的孤儿院,是以前的修道院改建的,所以还有几个修女当老师,那几个老师文化程度也不是很好,教给孩子们的思想有些古怪,有些现在想起来是谬论。
但小时候的教育已经深入骨髓,就比如她成绩明明还不错,但是不敢张扬,因为老师教育她,一定要低调,一定谦虚,不能太过自信。
如果骄傲就是罪,她不能犯罪。
她现在知道那些教育方式是不太对的,也在努力调整,有时候她都担心,易寒时会觉得她是小家子气,瞧不起她。
易寒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放松。
她能打开心扉和他交流,于他而言,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
“别怕,我说等你愿意,就一定会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易寒时,难道一定要发生那种关系,才表示我们是相爱,是谈恋爱吗?”
易寒时听着她的傻问题,看来还要给她上一堂生理课和哲学课。
他手臂收紧,让她感觉他身体的变化,“可可,那种关系并不可怕,我想亲你,抱你,做更亲密的事,就像吃饭喝水,你想吃很多好吃的是一样。”
荣可可抢问,“我看书上说,恋人之间发生更亲密的事,会更爱彼此,是真的吗?”
“……”
易寒时其实更想行动来给她解答,但还是生生的忍着。
他能战胜自制力,也能克服本能,却总容易输给对她的渴望。
她偶尔一个小举动,经常能让他秒秒钟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