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可可还是要走,王叔也劝不住他,对陈嫂使眼色。
陈嫂一脸难色,抓不住荣可可,她哎呦一声。
荣可可转头看陈嫂突然捂着侧腰,担忧的询问;“陈嫂,您怎么了?”
以前陈嫂对她很好,她虽然讨厌易寒时,但心里记着陈嫂的恩情,看陈嫂很痛苦的样子,她不能不管。
“我刚才干活突然感觉这里有点痛,哎呦,哎呦,不行了。”
陈嫂的演技很浮夸,但荣可可太过担心,也没注意,丢下包扶着她坐下,轻轻地帮她按了按。
“是这里吗?陈嫂,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哎,不去医院,不去医院。”陈嫂摆手,抓住她的手,“可可小姐,我这是老毛病,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气得我难受,我这里就难受。”
荣可可的小手放在他侧腰帮她揉了揉,“陈嫂,那你不要生气。你放松呼吸,呼吸顺畅就会好些的。”
陈嫂看她蹲在地上,帮她按得力道也适中,说话的时候漂亮的小脸满是严肃,让她心里升级几分愧疚。
这个小丫头是真心待她,可她为了挽留她,要撒谎。
“可可小姐,我是想到我辛辛苦苦做的这些东西要浪费,我就心疼。要不,你就吃点吧。”
荣可可低头,长睫毛挡住眼中的情绪。
“好,那我吃点。”
陈嫂一听她要吃,立即高兴的起身给她拿。
王叔在一旁,看她瞬间变脸,捂住眼睛。
不敢直视。
陈嫂,你能不能把戏演完再高兴!
陈嫂起身走了两步,才意识到自己穿帮了,抬眸看荣可可,她抿着唇,乌黑的双眸眨着泪光。
“陈嫂,你也骗我,你也骗我!”
陈嫂看她哭了,无措的搓手,“可可小姐,我就是想让你吃点我做的东西,我没别的意思,哎,你别哭,你,”
荣可可擦掉眼泪,“为什么你们都骗我,是不是觉得我傻,很好骗呀。你以为你是好意,可是你根本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接受!”
荣可可一边擦眼泪,一边拿起自己的包,转头看见站在楼梯口的男人。
他是再看她的笑话吧,把她做的傻事分享给他的未婚妻,说她有多蠢,又搞笑。
心像是被人扎上了千万刀,痛到没有了知觉。
她抽着鼻子,没有半分留恋,拿着包离开。
陈嫂慌乱,追了几步,看见少爷,“少爷,是我的错,把可可小姐气走了。”
易寒时摇头,“没事,她气得是我。”
她气他骗她,所以她心里有怨气。
王叔追出去,“可可小姐,这里不好打车,我开车送你吧。”
荣可可面无表情,“不用,我自己有腿,用不着你们同情。”
当初她砸破了易寒时的头,王叔把她赶出别墅,看眼的眼神就如看一条恶狗一样,此刻她还记得呢。
在他眼里,她就是被他们少爷玩弄的一个玩物,有什么资格伤害他们尊贵的少爷。
现在,她不想再成为被他们瞧不起的玩物。
走断腿,也不用他们的帮助。
王叔又追了几步,“可可小姐,少爷和温瑞订婚,那都是迫不得已,少爷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心里有你。”
荣可可却觉得嘲讽,“他迫不得已,和别的女人订婚,却玩弄我的感情。是我欠他一条命,我被他玩死了,也是我该!”
王叔感觉自己越说她的误会越深,现在他是越说越错,停下脚步望着她走远。
哎,造孽呀。
好不容易看她和少爷的关系好些,又闹出幺蛾子,可怜的是少爷,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工作量还大,他真怕少爷会撑不住。
荣可可走了四十多分钟,才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她坐在公交站牌揉了揉脚踝,气愤的跺脚边的石头。
可恶的易寒时,混蛋,坏人!
别墅和公交站这么远,累死她了。
她正低头查回学校的公交,就看一辆车停下她旁边,她以为是易寒时的车,转身不理会。
车窗摇下,却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妆容精致,长发散落在肩头,她今天穿的是已经露肩一字领上衣,露出她漂亮的锁骨,非常性,感动人。
“荣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会在这里看温瑞,荣可可也很诧异,她嗤笑的反击,“这是你家的土地,禁止踩踏吗?”
温瑞噎住,看她像是刚哭过,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我要和寒时结婚,当然不喜欢别的女人缠着他。我是要去找他,商量结婚的事,没想到遇到你。
荣小姐,你要是好姑娘,就别再缠着我老公了,你会让他很烦,也会传出一些不好的言论。”
荣可可听见她叫易寒时老公,脑海里就想着易寒时曾经在她耳边,一声声的逼着她也这么叫他。
一阵恶心感翻涌。
她咬紧牙,捏着手机的手背暴起青筋,死死地忍住。
“温小姐,听说你弟弟杀了人,现在还好吗?”
提到温晨的事,温瑞眼中闪过冷意,捏着方向盘的指甲掐出指痕。
一个小黄毛丫头,还想和她斗,呵!
“那我劝荣小姐好好读书,将来找个老实的男人,别再做小三,不光彩。”
荣可可都想用手机砸这女人的脸,但她说的是事实呀。
她和易寒时订了婚,又要结婚,若是她还和易寒时纠葛不清,就是第三者,不光彩的。
温瑞看她隐忍的捏着手机,笑了一声,摇下车窗,开车离开。
荣可可等到公交车,上车的时候都忘了拿自己的包,她上了车才反应过来,让司机等等,她急匆匆的下车拿了包再上车。
抱着包,坐在椅子上。
无声的,眼泪往下掉。
看着车窗的镜子里,她狼狈的样子,她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擦眼泪。
从小她就知道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她告诉自己,遇到事要想解决办法,而不是像只可怜虫一样掉眼泪。
可是现在,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那些眼泪像是可恶的魔鬼,跑出来告诉她,是多麽的无能,多麽的愚蠢,多麽的可悲。
她用袖子捂住眼睛,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越是告诉自己不能哭,可眼泪掉的更凶猛,像是故意戏弄她。
炽热的夏季,夕阳的余光照在人身上也有余温,荣可可却感觉身体发冷,冷的打寒颤。
心口的位置,隐隐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