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我弄出来的最值钱的一件东西,除了丁晓峰给我的那一笔钱,之前我赚的最多的一次,就是出土这件汝窑。
然后丁言辉说,他要给我讲一个故事,一个很长的故事,长到需要从我出生之前开始讲的故事,问我有没有兴趣听?
我说:“你想讲就讲吧。”
但是他偏偏又没有直接开始讲他的故事,反而是问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和转世这种事情吗?”
我说:“不信,万家人从老祖宗就不信邪,这个你应该早就知道。”
丁言辉说:“那我的故事也就不用讲了,反正讲了你也不会相信,那我还费那唇舌干什么?”
我说:“不讲拉到,这边的事情完了是吧?那我也该回去了,我一直都是被你们牵着鼻子走,两次被你们骗到这个鬼地方,我也累了。以后再跟这里有关的事情,不要找我了,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找我了,跟你们搅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丁言辉今天难得的好脾气,见我语气不善,居然换了一个话题,希望我能对他的话感兴趣,问我道:“那如果我跟你说,有一个小孩,他母亲跟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个人存在,跟本不知道自己生过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相不相信?”
我有点不耐烦了,说:“你有完没完?这种荒唐事情,如果问你,你会相信吗?每个人都是老妈生出来的,难道这个小子是石头缝里爆出来的?”
丁言辉说:“你听我接着往下说啊,这个孩子的母亲也是预言家族的人,所以她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这孩子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而是那个墓里的东西,借她的胎转世了。”
我躺在床上开始装睡,这么荒唐怪诞的故事,还非要说给我这种不信邪的人听,真是吃饱了撑的,我都懒得跟他讨论。但丁言辉似乎是知道我根本不可能睡的着,所以完全没有理会我装睡,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讲着他的故事。
“这个母亲知道,这种不知道哪个年代转世来的妖邪,是万万不能生下来的,否则会有很多的人遭受灾难,有可能整个家族就此消失。所以她当时用了很多办法,想要除掉这孩子,打胎药不知道吃了多少,但是什么用都没有,一个月内,到医院做了三次人工流产,而且医生明明说人流术很成功,但过几天,这孩子又会出现在她的肚子里,连生长都没有停止过。就好像她去医院做人流只是一场梦一样。”
我说:“那估计真的就是一场梦吧,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梦,梦到怀了个妖胎,梦到打不掉。这么荒诞又弱智的故事,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编出来的。还好意思笑话我黄鼠狼的故事讲的不好,你讲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一毛钱八段都没人听。”
想起他以前取笑我讲的黄鼠狼讨口封的故事,我就想噎他几句,说完这句话,我才想起来,我刚才是在装睡的,这一接话,岂不是让他发现我其实是在听他说话了吗?但是想想他既然一直在往下说,应该也早就知道我没有睡着了,所以烦躁的翻了个身,也只能由着他继续往下讲。
“当时这个孩子的外公还在,但是就算道行高深如他外公,也根本就推算不出,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转世来的,他的形体好像跟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摧毁一样,不论被毁灭多少次,都能够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但越是这样,这家人就越发的不敢留这孩子在这个世上。一开始是打胎药,然后是人流,三个月后开始一次次的尝试引产,但明明从她体内引产出了胎儿,但再次检查的时候,她肚子里还是有孩子。
就这样,一直闹到六个月的时候,经过半年的折腾,这个母亲的身体几乎也已经完全被托垮了,她甚至都已经抱定跟肚里孩子同归于尽的打算,母体死了,孩子总不可能还活着。但就在她最后一次尝试引产,决定如果孩子还出现在她肚子里,她就把自己的生命也终结的时候,她终于发现孩子不再缠着她了。他们换了好几家医院,才最终确定她肚子里没有孩子了。
原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直到后来,她的家人又遇到了那个不死不灭的孩子,才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天真的以为,孩子最后一次没有再出现在妈妈的肚子里,是终于被打发走了,但他们失算的是,六个月的胎儿离开母体,已经是可以独立存活的了,那个孩子不是不能再次把自己恢复到妈妈的肚子里,而是他根本没有必要那么做了。
以他那样不死不灭的形体,不要说在医院养了你两个月,估计直接把他扔山沟里,他都能跟着野兽活下来。
你不是想知道,晓峰为什么想要进重瞳子墓吗?他费这么大力气去找重瞳子,就是想查查这个孩子的事情,想要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妖邪转世来的,顺便查查应该用什么方法除掉。”
我是实在听不下去了,翻身起来,盯着他道:“丁言辉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闲得抽筋,我可还困着呢。”
丁言辉道:“这么好听的故事,你一点都不喜欢?你知不知道有人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多么惊讶。”
我说:“你少见多怪,就不要专门说出来丢人了,我再告诉你一遍,万家人不信邪,你这种故事,还是留着别地儿现去吧。”
丁言辉摇摇头,“你还真是挺不好对付。”然后从床下抽出一把刀,递给我道,“要不咱们玩一个游戏吧,我砍你一刀,你砍我一刀,我再砍你一刀,你再砍我一刀,看看咱们俩谁先死。”
我说:“没兴趣,你要是无聊,就自己砍自己玩去。”
丁言辉说:“这主意不错啊,要不你也自己砍自己怎么样,砍脖子。”
说着,他把刀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