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定是个性情粗暴的人,我感觉这都已经不算是拍打,简直就是在抽我嘴巴,再用力点我牙都得被他拍掉了。我暴躁的闭着眼睛,抬手去抓那挥过来的手掌,结果那人动作灵活的很,我直接抓了个空。不过,好在发现我还能动之后,他停止了拍打。
我又缓了一会儿,然后稍稍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然后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只是因为终于逃出梦魇回到现实,更是因为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的那一缕色彩妖娆的长头发。
花猫,我居然这么快就又见着花猫了。我这一笑,难免脸上肌肉动作幅度大了点,扯的两边腮帮子一阵生疼,立马搞的自己笑容都扭曲了,想来那样子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花猫看了看我道:“感觉怎么样?”
我不用感觉也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很不好,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一处舒服的。骨头跟被摔折了几百根一样,从内脏到皮肉都觉的不对劲儿,上边更是从脑袋壳子疼到脑袋仁,又从脑袋仁疼回脑袋壳子,疼的都转了圈了。原本就这张脸还没事,现在又被花猫给拍肿了。
我说:“还有口气儿就算不错了,还能怎么样。”
花猫点了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我从那堆废墟里捡到你的时候,你整个人都已经变形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整理成个人样放在这里。原本打算给你鞠个躬就走,结果发现你居然还有口气儿,可就是怎么都弄不醒,害的我守了你俩钟头,在这石头地上坐的我屁股都凉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一个伤员可是整个躺地上呢。你还真把我当尸体对待了啊?”
花猫相当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有点良心没有,我费劲巴拉的把你弄出来,救你一命你知道不?连句好话都没有还在这挑三拣四,要不是看你现在半条命,我真该揍你一顿。谁知到你骨头断没断,先不说这里没什么东西给你铺床,就算有,铺软了还不如让你睡硬的安全。”
我也就笑了,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他拿手电筒照了照四周,我顺着他的手电光,看了看旁边坍塌造成的废墟,又看了看现在自己躺的这条石头通道。想来是他看我伤的重,没敢太多移动,就近放在了这里。
花猫说:“看到了吧,这里是地下,或者说叫地下迷宫。反正我是没少转悠,除了通道就是台阶,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把我都给转迷糊了。你刚才从上面掉下来,应该知道这地面上是哪里吧?”
我告诉他说:“这上面就是那个豪华的营地,不过那营地现在已经没有人了,而且那上面不一定比这里安全。”
花猫说:“不安全最好,还省的我惦记呢,就算上面有大姑娘等着咱们,咱也上不去。”
说着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头顶上,我顺着手电光往上看,发现上面灰蒙蒙的一片雾气,竟看不出究竟有多高,看来我摔下来能活着,还真是命大。
然后我又问他,“你怎么找到我的,就找到我一个吗?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花猫古怪的笑了笑,然后给我看他手机上的一张照片,那是刻在石壁上的一个“谦”字,旁边还有一个箭头。能看出来,虽然刻的十分仓促,但字迹还是非常优雅漂亮,而且笔迹很新,应该是刚刻上去不久。然后花猫又把手机往后翻了几页,同样都是这个字,但有些是刻在地面上,有些是刻在砖墙上,有些是刻在泥土地上。看笔迹都是同一个人的。
花猫说:“我当时在这迷宫里都转迷糊了,看到这个标记时,还以为是你留下的,然后就跟着过来了。结果还真在这找到了你,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在这里被埋了多久,那字估计也不是你刻的。其他的,别说人,就算活苍蝇我也没看见一只。看来你小子命好,有贵人相助啊。能认出这字是谁刻的吗?”
我对这方面并不在行,不过看这字这么漂亮,倒是跟当时看丁晓峰本子上写的那些英文风格有点像,但是毕竟汉字和英文不同,我也不好说是不是就是他刻的。所以就摇头说:“不知道,第一个是从哪看到的,说不定那人当时就在你附近。”
花猫摇了摇头说:“一会儿你要是能起来,我带你在这迷宫里转转,你就知道了。这里没头没尾,没前没后,我根本没办法跟你描述是在哪里看到的。原以为跟着这个箭头能找到出路,没想到还是死胡同。”
我又问他,怎么进到这个迷宫里来的?
结果他的回答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他居然是从我们认为有汉墓的那个山坡上进来的。
当时我吸引众人注意力时,他就趁机溜了,从后面饶了一圈,本来是打算绕到陆天华他们背后去。不过当他过去时,陆天华他们已经开始跟我们和谈了,他过去时只不过看到一个洞而已。
烤肉的时候,大家提起过那是条盗洞,花猫想着就算里面摸不出什么冥器,摸点陆天华他们存储在里面的装备也不错,就悄悄摸了进去。
进去后发现,陆天华他们确实是在里面待过,装备也还有不少,花猫捡着顺手的挑了几件。但陆天华他们肯定是没有进入过那个墓。因为按花猫的描述,那个洞的底部,是跟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的铁条子花朵骨架,中间的孔只有脑袋大小。
不过这种设计,根本拦不住他这种猫科动物的,而且简直可以说是专门为他这样的人设计的。就算丁晓峰缩骨的功夫练的登峰造极,也还是没办法跟花猫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比。
花猫身体的柔韧性,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够拥有的,而且这奇葩的柔韧性还是天生的。这份天分,真是让我这种遭半天罪还是没能练成缩骨的人,各种羡慕嫉妒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