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丁言辉倒是没生气,笑了笑道:“先把你知道的都讲来听听,我看有没有靠谱的。”
我又没有花猫那么爱搜罗山脚下的故事传说,知道的,一般也都是同行转述的,或者网上看的,纯粹的道听途说,基本都不怎么靠谱,反正我是全当故事听的,但现在他让我说,那我就说呗。
我也没有麻奶奶那么好的讲故事天分,后来乱七八糟的,把几个版本都讲到一起了。大体就是一个猎人进山,或者一个砍柴的山上迷路,或者一个落魄大学生徒步进山,看到一只直立行走的黄鼠狼,用树叶或者草帽之类的遮着头,问人它像不像是个人,或者像不像是个仙,被问的人如果说像,黄鼠狼就成仙,如果说不像,黄鼠狼就当场死翘翘。
结果我还没讲完,花猫就已经快笑岔气了,说没有听过任何一个故事是这么讲的,我这段肯定是从哪本小说上看来的,要是出去摆摊说故事,三毛钱一段都没人听。
其实我也记不得是从哪看来的了,我是真心不相信畜生能修炼到开口说话的程度,我也没见过活几百年不死的黄鼠狼精。要真有的话,我也没少在山里转悠,怎么就没有黄鼠狼问我它像不像人呢。
丁言辉对我讲的故事倒是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到底那黄鼠狼,是不是猎人那麻面老婆册封过的仙家,没人知道。反正从那之后,他们家倒是经常有黄鼠狼去,后来有几只干脆就住在了他们家后面的草堆里。因为那女人在村里当教师,那几年,他们家日子过的也算可以,这猎人就整天在村里说,这是黄大仙报恩,他们家有仙家保佑。不过好景不长,第二年,村子里的狗居然扒了黄鼠狼的窝,还从下面扒出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虽然最后没能追查出,他们跟命案有什么关系,但却翻出了他们家一直给黄鼠狼立着牌位,早晚供奉。作为一个在职的教师,在家里搞这种封建迷信活动,影响极坏,直接丢了饭碗。后来他们家也就混得一年没一年了。自那以后,猎人又跟黄鼠狼结了仇,三天两头有黄鼠狼去他们家闹腾,这猎人也不顾老婆反对,经常进山打黄鼠狼,卖了不少皮子。”
我也大体估计了一下,丁言辉提到的打黄鼠狼事件的大概时间。当时韩猴子还活着,老猎人当年正值壮年,那么应该在八零年左右,到现在差不多得有四十年了。
我又问丁言辉:“你这么神通广大,那你知不知道那麻奶奶脸是怎么麻的?”
丁言辉居然数落小孩子似的冲我说道:“你这是考我,还是请教我?如果是考我的话,你一个小孩子家,这么没礼貌,我应该通知你家里人好好管管你。如果你是在请教我,你得有个请教人的样子。”
丁言辉这点倒是和丁晓峰很像,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规矩和习惯,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从哪穿越过来的。不过丁晓峰是专挑别人的毛病,对我很是客气友好,但这丁言辉好像是正好翻过来,对别人态度都算正常,就是专门挑我的毛病。
还好我这人脾气好,我们家原本也就规矩多的很,我这种淘气孩子,满身毛病,自然是三天两头被当家的和那几个哥哥数落教训,早就被收拾的学乖了。
所以我立马坐了坐正,很恭敬的问道:“丁先生,请教一下,麻奶奶脸上那些麻子是怎么回事,看上去不太像是自然长的。”
丁言辉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还有点皱眉,然后说道:“你们万家也算是传了几十代的大家,现在礼数就简慢到这个程度了吗?万太子这混账玩意儿什么东西都乱改,把老祖宗的规矩给丢了,最后居然把你给教成这幅德行。”
我这副德行怎么了,我看他姓丁的德行也没好到哪里去。没来他年纪比我大,说我几句我也不打算计较,但是话里带着我们家太子,我就不高兴了,脸立马就掉下来了。靠在靠背上道:“大不了我去问别人,你不说拉倒,我还懒得听呢。”
结果这一靠就发现不对,想立马起来已经来不及了,车上根本没有多少腾挪空间,咔嚓两声我和花猫的身体已经都被箍在了座位上。人在这个姿势,非常不好用力,四肢再一挣扎,不知道误触了哪里的机关,更加全身都被控制的严严实实了。
这家伙应该是早有预谋,就是来逮我们的。先是让我们去那个房间找他,估计是觉得我们不一定会去,又煽动村民困我们,然后假意相救,把我们骗上车。
又想起太子说的,丁言辉正打算找我麻烦呢,敢情他是专门设了局,在这埋伏我啊。
花猫反应那么快的人,都没能逃过这车的擒拿,气得骂道:“这什么玩意儿?这么高科技,您老不会是变形金刚里的那个反派跑错片场了吧。”
丁艳辉一边开车一边道:“我还真是受他们点启发,不过更多的还是我自己的独立发明。”
敢情这丁言辉还是个发明家,真是人不可貌相。紧接着,车里喷出一股雾气,花猫挣扎了一下,还是很快就失去了意识。这下可好,身体全部受制,原本指望花猫的脑子呢,这下连花猫的脑子也下架了。
我看了看丁言辉,问道“你到底打算干嘛?”
丁艳辉看了看我,说道:“小子你这个表情不大对啊,我告诉你,我打算一会儿弄死你,你知道不?”
我说:“就算想你想弄死我,也不用搞这么复杂吧,直接搞把狙击,躲玉米地里放一枪不就得了吗?你能搞的到这变形金刚,还差搞不到两把枪啊?”
丁言辉说:“我这人天生做事就这么于众不同,你不是看过扔坟地里那辆车里的人最后什么德行吗?”
我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那辆车上两个人的死相又从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