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华不屑的笑了一下,道:“到时候还用的着他啊?就算陈家强没了,我也用不着他。”
我脑子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养黄鼠狼的功夫,不会是陈家强教你的吧,可是连他爹都不知道他会驯养黄鼠狼,你怎么知道的。”
陆天华只是笑笑,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呗。
其实我刚才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根本就不知道陈家强是不是会驯养黄鼠狼,更没有听陈叔说起过,这种事情人家也不会跟我说,我就是在他们家里住里几天,还没有熟络到那种程度。
正说着话,玉米地里一阵急促的哗啦哗啦的声音,还有深一脚浅一脚的匆忙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和陆天华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过虽然盯着那个方向,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俩都默契的没有用手电筒直接去照玉米地,而是只借着周围微弱的散射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听这响动,应该是个人。
很快哗啦声冲到了玉米地边缘,玉米摇动了两下,里面那人并没有做停留,甚至都没有看路上是不是有人,直接就冲了出来,然后从路上穿过去,又钻进了另外一边的玉米地。
在他从路上穿过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是个弓着身子的老头,身上也没有带任何照明工具,衣服只剩一条裤衩,红着眼珠子只顾往前赶。我和陆天华就打着手电筒站在路上,这老头子居然就想没有看到一样。
等他又钻进另一边的玉米地,陆天华才骂了一句:“这老小子不会跑玉米地里……………………?”
我说:“他到是想……,谁跟他……?我见过他,是医院里那麻脸老太太的大儿子,货真价实的老光棍,没准还是…………”
陆天华道:“那就跟有可能了,………………谁去玉米地啊?指不定跟……………………?你看他那做贼的眼珠子,强迫了人家也说不准?”
想想这没准是玉米地里经常发生的那种案件,我说:“明儿不会有人在玉米地里发现一具裸体女尸吧,这也太那啥了。”
陆天华说:“就算真有,明天估计也发现不了,这季节,谁没事跑玉米地里乱趟去啊?就算有尸体,也得臭到长了蛆,才会被人发现。”
我说:“没事儿的时候,没人趟玉米地,那万一谁家丢了姑娘媳妇的,还不得搜索搜索啊。”
陆天华道:“能藏人的地方多了,干嘛非搜玉米地,说不定人家家里人以为跑外地玩去了呢。”
其实这都是没影的是,老光棍钻玉米地,也不一定真是干啥事了,没准掏老鼠窝去了呢,这老家伙本身神经就不大正常。我跟陆天华纯粹就是闲的没事干,抬杠打发路上无聊时间。
陆天华原本还说要欣赏一下这农村的夜景,但四周乌起码黑的,有个鸟的好欣赏啊,反正我小时候在农村待过,是觉不出有什么好看的。而且看陆天华那表情,也不像是觉的这地方有什么赏心悦目的。
等进了陈家村,我俩就把扯淡的尺度降了下来,虽然这里人不一定都听的懂普通话,而且路边也只是偶尔有几个乘凉的人,但我们还是没敢再聊什么敏感话题,基本就是纯扯淡。
等到陈叔家附近,陆天华就跟我分开了,让我自己去陈叔家,出来再给他打电话。
进了陈叔家,陈叔还问我:“怎么过来的,不会是走过来的吧?”
我随口敷衍道:“没,我朋友送我到村口,村里路窄,他不愿意进村,我才溜达过来的,也没几步路。”
结果陈叔又紧张的问道:“那你们开车,没从坟地旁边过吧?”
我说:“没有啊,怎么了?”
陈叔叹了口气,只是摇头道:“冤孽,冤孽啊!跟你们没关系,你也别打听了。要是玩够了,就回去吧,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以前翠姐也说过类似的话,我记不起原话,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这地方不怎么样,根本就不是个旅游的地方。现在见陈叔这样,我小心的问道:“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陈叔还是摆摆手,让我不要打听了,然后又一次催我赶紧回城里,要是想旅游想玩的话,还是找正经的旅游景点,让我别自己瞎跑了。
看他情绪这么不好,想来就算我在问,人家也不可能把什么事情都跟我一个外人说,我留在这里也是打扰人家,便道了谢,给了钱,告辞出来。
车开出来后,我在车上给陆天华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了?在哪呢?”
听到电话里,陆天华压低声音道:“往前开,路口停一下。”
我问他:“你说的前边,是哪边?我和你站的方位又不一样。”
因为说话不是特别方便,陆天华也不好多抱怨什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跟我说:“出了门口,左拐,再左拐,前行五十米停下。”
山脚下的小村子里,也没有路灯什么的,窗户里面那不多点的光亮也照不到路上来,偷鸡摸狗啥的,基本没有多大难度。我停下车时,陆天华就从路边的黑影里钻了出来,手上还拎着一条蔫头耷拉脑的土狗,不知道还有气没气。
陆天华把狗扔进后备箱,然后钻上副驾驶位,就催我赶紧开车。
我看他着急,我一边开车一边问:“怎么?被人看见了?”
陆天华白了我一眼道:“你觉得可能吗?我怎么也是驯养过黄鼠狼的,快成精的黄鼠狼,可比这玩意儿智商高。”
我又问他:“死的活的,你不会真打算吃它肉吧?”
陆天华一脸懒得搭理我的表情,非常不友好的说:“我可以原谅你对我的不信任,但是没办法容忍你这么瞧不起人,你知道不?搞得跟我没吃过狗肉似的,巴巴的跑到这里来偷人家条狗吃,我就算真吃了他能怎么着,你还打算给他立个碑,哭两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