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只是霍南天一个起身，剪刀从他的脖子划过，扎进了他的背部。
「啊——」
霍南天发出一声惨叫。
我还想再将手中的剪刀捅向他时，赵老师从背后抱住了我。
「彩儿妈妈你冷静一点！你如果进去了，彩儿怎么办，彩儿连大学都还没上。」
我这才恢复了点理智冷静下来。
霍南天也被冲上来的保安和男老师按住不能动弹。
我跌坐在地抱住彩儿放声痛哭。
「彩儿，对不起，是妈妈害了你啊。」
我心里难受，我不甘啊。
为什么我受了这么多苦，我女儿还要受这种苦。
他霍南天凭什么这么对我们，他怎么还不去死啊！
「妈妈，别哭，至少他打的是我。」
听到彩儿这安慰、懂事的话，我哭的更大声了。
周围的老师更是沉默，彩儿向来成绩优异，乐于助人，不管老师同学有什么麻烦她总是热心帮助。
但她从来没有向他们说过自己的家事。
「草拟吗，快放开老子，不然老子连你们一块打！」
霍南天哪怕是被按住了，嘴里依旧不饶人。
司机大哥忍不了了，「去你大爷的，你连这个懂事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你简直畜生不如。」
还想上去动手，但被我制止了。
现在这情况，要是继续动手那得变成防卫过当了。
而且不管怎么说这是家庭问题，司机大哥一个外人如果掺和进来那会更麻烦。
「怎么？你还想打我？你是不是她在外面找的野男人，我早就怀疑了，你个臭婊子，等我回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霍南天情绪激动，几个保安险些都没有压住他。
我看都不看他，不想再和他解释。
这样的人，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他只会想着自己发泄。
7
很快警察便来了，由于在场的目击证人很多。
霍南天很快就被带走调查了。
警察问到他背上的那道伤口时，在场的人全部都摇头不知道。
甚至连那把剪刀，也不知道被哪个学生偷偷拿去了。
见在场的人证都这么说，也没有监控，警察也只好作罢。
在家等通知的时候，公公婆婆来过我家一次。
他们二老近乎哀求的问我愿不愿意签谅解书。
虽然霍南天是个混蛋，但他们二老几乎没有亏待过我们母女两。
「爸，妈，我和彩儿的事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吧。这个谅解书我们是不会签的，你们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他们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都怪我们没教好他，苦了你和彩儿了。」
直到他们离开我家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不过还是留下了一篮子水果，下面还压着一个信封。
里面是一沓数额不小的钱，还有一张纸条【我们老了，没什么能力，这是给彩儿的，你就不要拒绝了】。
公公婆婆的背影似乎比来的时候更加苍老了，但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彩儿。
我并没有把彩儿接回来，而是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给她。
现在的这间房子充满了不好的回忆，我不想她继续待在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没多久我就收到了来自于法院的通知，没错，我不仅要让他蹲牢，还要借此和他断绝关系。
家暴这个这种事警局很难解决，只能求助妇联和法院的帮助。
「希望这次，老天能够怜悯我吧。」
8
出庭当天，我连彩儿都没有带。
她快高考了，我不想因为这个人渣的事情影响到她。
此时的霍南天精神状态有些萎靡，身上还穿着橘黄色的马甲。
但他一看到我，情绪就有点激动。
「姜鱼你这个臭婊子！居然告我，你要是敢胡说什么小心我」
「被告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法庭，不是菜市场。」
法官的声音很有威慑力。
饶是霍南天这种在外面作威作福的人此时都不得不安静下来。
看来他也知道今天这事对他不利，不敢继续在法官面前放肆了。
我的律师是学校的老师们特地找来的，为的就是让彩儿能够安心念书，冲击重点大学。
这个律师也确实很有实力，他收集了这么多年来霍南天对我家暴的各种证据和说辞，并且还找来了我的邻居和当时在操场上目睹了一切的老师。
每个人的矛头都是对准了霍南天，每说出一项罪行。
霍南天的脸就白一分，他焦急地朝四周看去。
我知道他在找谁，但是他爸妈都没来，他以前闯了什么祸，总是有二老替他担着。
如今他们也将他给放弃了，就连他的援助律师，也没多少挣扎。
最后他的援助律师更是说道：「审判长，我对我当事人做过的事没有任何好辩解的。」
这一出直接给霍南天整傻眼。
我倒是认出了他的援助律师，他是赵老师的弟弟。
之前我送彩儿去医院的时候他跟着赵老师也去看望彩儿了，霍南天不仅打了彩儿，还打了赵老师。
难怪他看霍南天的眼神总是带这些愤恨，这次霍南天算是自作自受了。
「原告，念在你和被告还是夫妻关系，本审判长还是想要最后询问一下。」
「你决定好了吗？这一锤子下去就再也没有翻转的余地了。」
「审判长，我已经决定好了。」
我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砰！」
「经过江城初级法院判决，被告霍南天因家庭虐待，公共场合恶意伤人，扰乱社会治安，今判处监禁七年。」
「另念在夫妻二人多年感情，尚有感情基础，原告离婚的诉求驳回。」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因为霍南天坚决认为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存在，审判长也只好驳回离婚的诉求。
但七年的时间，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只要能把彩儿送出去就足够了，至于我自己.
我如今和霍南天还有婚姻缠身，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也罢，能够让彩儿脱离这片苦地那也足够了。
9
从法院出来后，我深吸了一口气。
只感觉，今天的空气闻起来格外的香甜。
自己眼中的世界仿佛也变得美好起来了，走着走着我还哼起了歌。
我回忆着自己的曾经，回忆着自己和霍南天结婚前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还是爸妈掌心的宝贝。
我买了很多彩儿爱吃的菜，说起来也很凑巧，彩儿爱吃的东西大多与我契合，倒也省了不少功夫。
当我回到家时，彩儿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抓着自己的裙角，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见我回来她也没有开口，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我笑了，我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她，「彩儿，以后就我们两，好好的生活。」
我并没有直接告诉彩儿我没和他离婚的真相，不然也只会增加她的烦恼。
彩儿还带着伤的脸上总有露出的笑容，激动地抱住我不撒手。
「太好了妈妈，你终于脱离他了。」
女儿的话带着颤音，我的心也跟着她的话而颤抖。
她关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够逃离霍南天，而是关心我能否脱离这片苦海。
我顿时觉得我刚才的选择是正确的，她不应该跟着我一起受苦才是。
「是啊，终于可以脱离他。」我们都笑的很开心。
10
吃饭的时候，彩儿突然开口：
「妈，我想吃蒸南瓜可以吗？」
彩儿问的很小心，深怕我会拒绝。
我一时愣住，因为我的记忆里彩儿和我一样不吃蒸南瓜的。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笑着揉揉彩儿的头。
「好，妈妈明天就给你做蒸南瓜。」
「好耶~妈妈最好了！」
听着女儿声音中带着喜悦，我也感到有些开心。
这种氛围不知道我们家已经多久没有了。
以前每次吃饭总是很安静，因为霍南天不喜欢我们吃饭的说话，这样会吵到他。
他的脾气很差，动不动就会动手打我。
11
第二天，我依照和彩儿约定好的那样，买了南瓜。
蒸南瓜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简单的是它只需要放进去蒸就好，难的是要把它蒸的香甜绵软。
「妈我回来啦好香。」
彩儿一回来闻到味道就跑到厨房，看看锅里是她想吃的蒸南瓜，开心地跳起来啵了我一下。
「咦~回来先去洗手洗脸。」
我假装嫌弃的抹了一把脸，彩儿气的嘴巴鼓鼓的。
饭很快就准备好了。
彩儿兴致勃勃地夹起一块蒸南瓜放入口中。
「妈妈做的蒸南瓜真好吃，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彩儿爱吃蒸南瓜吗？为什么以前不和妈妈讲。」
彩儿见自己说漏了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低着头。
「妈妈以前过得很不开心，我不想给妈妈增加负担妈妈我偷偷告诉你啊，我在外面吃蒸南瓜都不要钱的，因为有时候我会去帮学校附近饭店阿姨的忙，阿姨就会请我吃饭。」
说着彩儿从自己的书包中翻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零零散散的纸钞和硬币。
像是拿着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递给我，脸上还带着得意的表情。
我鼻子一酸，强忍着想哭地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这些都是彩儿的，你以后不用去打工的，你好好学习，你还有妈妈在。」
彩儿很乖巧，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
我也尝了一口蒸南瓜，南瓜入口绵软，随后就有一股甘甜。
回忆涌上心头，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也不是不喜欢吃蒸南瓜。
相反的，在与霍南天结婚之前，自己最爱吃的便是这道蒸南瓜，还特意去向酒楼的师傅学了如何才能把蒸南瓜做的更好。
那时，霍南天每次来家里，自己总是会给他做一道蒸南瓜，他吃过就会夸自己做的好，说结婚以后要天天吃这道菜。
可是结婚后，我做蒸南瓜给他，他会非常嫌弃地说讨厌蒸南瓜那种恶心的口感。
久而久之自己也就不再吃蒸南瓜，甚至忘记了自己爱吃蒸南瓜这道菜。
吃着吃着，心里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眼泪好像不值钱一般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嘴里的蒸南瓜现在好像不只是单纯的甜味，而是有着一种更加复杂的味道。
见我哭了，彩儿吓得跑到我身旁。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摇摇头：「妈妈没事，只是觉得这蒸南瓜太好吃了。」
12
在彩儿放假的时候我会带她回去看看她的外公外婆。
只是每次我一回家，妈妈总会抱着我哭，爸爸也会垂头叹气。
说当时都怪他们没有好好替我把关，才让我嫁给了这么一个人渣。
但他们对彩儿并没有膈应，反而是喜欢的紧。
只是每次都会叮嘱彩儿说：「你妈是个苦命的人，你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妈。」
对于这句话我倒是不怎么赞同，对我来说，彩儿只要高高兴兴的长大，我就满足了。
但彩儿却对我说：「妈妈，我觉得外婆说得对，我以后一定努力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她的表情很认真，让我有些恍惚。
但我知道，我的女儿不会是他。
「好，妈妈相信你。」
13
我们也去看了霍南天的父母。
不过好像每次去，他们都不太敢看我。
跟我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我知道。
他们这是感觉对不起我，因为他们没有把自己的儿子教好。
但我并没有怪他们，他们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对我都很好，对彩儿也很好。
每次彩儿喊他们爷爷奶奶的时候，他们都会笑得看不见眼睛。
我有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公公婆婆这样的家庭会养出霍南天这种畜生来。
彩儿有时候会偷偷的问我：「妈妈，你和他离婚后，那我还能叫他们爷爷奶奶吗？」
我明白彩儿的顾虑，因为二老对她确实不错。
每次要来的时候两人总会提前买好我们喜欢的菜等着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也总是会往彩儿的口袋中塞钱。
我知道这里面除了对我的愧疚，更多的是对彩儿的喜爱，并没有因为彩儿是女孩或是因为我把霍南天送进监狱就恶意看待我们。
「当然了，他是他，爷爷奶奶是爷爷奶奶。」我笑着回答彩儿。
他们没有错，错的只是霍南天而已。
14
霍南天不在的七年里，我和彩儿过得很是开心快乐。
但是越接近他出狱的时间，我的心就越是跳的厉害。
高考结束的当天，我和普通的父母一样，都站在考点门口紧张的盯着出入口。
彩儿出来的很早，出来时她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
她看见我就扑了过来，我并没有直接询问她考得如何，而是直接带她去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动物园。
动物园里，彩儿看着各种各样的动物新奇不已，这是她第一次来动物个参观。
「妈妈你看老虎诶！」彩儿拉着我来到虎园看老虎。
这里的老虎一个个膘肥体壮的，不过都已经没有了野性。
「跟书上看到的差好多诶。」
彩儿有些失望，我安慰道：
「动物园的老虎都有人每天饲养的，肯定不能和野外的相比。彩儿要是喜欢老虎，那妈妈以后带你去野生动物园看好不好？」
「真的吗？那我们拉钩。」
听我说要带她去野生动物园，彩儿兴致又回来了。
我和彩儿拉着勾，说好以后要去野生动物园。
15
高考成绩出的那天，我和彩儿在电脑面前紧张的看着。
「妈你说我能不能考好。」
彩儿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就怕自己考不好会让自己失望。
「没事的，妈妈相信你。」
虽然自己嘴上这么说，但手心里却满是汗。
待成绩出来的那一刻，我们懵了。
因为成绩被屏蔽了，但下一秒彩儿就抱住我哭了起来。
成绩被屏蔽，那就是成绩全省前五十。
彩儿正如她的老师所说的那般，很优秀也很努力。
我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是放下了，彩儿她一定能够逃离这里。
16
七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彩儿因为当年高考成绩优异，被北方大学入取。
如今已经是硕士在读生了，而我这么多年靠着自己的努力，在江城成立了一家小餐馆，
而餐馆内的招牌菜赫然就是那道蒸南瓜，很多人吃过后赞不绝口。
说这道蒸南瓜是他们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道菜了。
只是这天，刚开店没多久。
就进来了一位身材魁梧的戴着帽子的男子，「老板，来一道蒸南瓜。」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很奇怪。
不过我也并没有在意，经营餐馆这么多年，见过奇奇怪怪的中二少年也不在少数了。
那个男人吃了一口蒸南瓜后便吐了出来：
「妈的，还是和当年一样，甜的令人恶心。」
我正在清算账本的手止住，抬眼看向那个男人，脸上充满戒备之色。
他还是回来了，刚来的终究是来了。
不过幸好，彩儿不在这里。
霍南天起身向我走来，我退后抓起案板上的菜刀。
「霍南天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这里可是有监控的，你如果想再进去就试试。」
他止住脚部，露出他那张长满胡渣的脸。
眼中有些许惊讶：「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倒是改变了不少，都敢拿刀对着我了。」
「还开了这么一家餐馆。」
他四处打量着，眼中流露出贪婪之色。
我心里一沉，这家餐馆是我这么多年来努力的成果，我不想就这么让他糟蹋了。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可别忘了我们现在可还是夫妻。」
其实这些年，我又反复申请过好多次离婚。
但是每次霍南天都是咬紧不放口，坚称我们还有感情基础。
我甚至因为这件事跑到看守所搁着玻璃骂过他，但他却异常冷静。
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冲动。
「夫妻？我们早就不是了，只要你答应离婚，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但你马上给我离开，我不想看见你！」
经过这么多年，我对霍南天的感情和恐惧早就消散了。
「哦？」
他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
「离婚可以，但是彩儿得跟我，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绝不可能！你别痴心妄想了！」
他这个想法刚说出来我就立马否决了他，我绝对不可能把彩儿给他。
「我甚至可以把这家餐馆给你，但是彩儿绝对不行。」
「那就免谈。」
他的语气也很坚决。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彩儿？
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们这个女儿，他现在怎么可能会是回心转意要好好做人。
然后我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除非.他想利用彩儿。
他知道彩儿和我亲近，不管是我还是彩儿都可以为了对方付出一切。
我咬着牙，七年不见，他更加无耻了。
「不过.」
他的话锋突然转变，「你要是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同意你的提议。」
「什么地方？」
「你跟我来便是。」
17
他开着一辆不知道哪来的车载着我。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掠过，建筑越来越少，眼前越来越开阔。
不禁皱眉：「霍南天，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保证你跑不掉，店里的监控一直开着，能证明我是和你出去的。」
霍南天毫不在意：「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的景象有点眼熟。
顿时想起了这个地方，转头对霍南天说：
「你马上给我停下！不然我就报警了。」
但他不为所动，还是照样子的往前开着。
我拿出手机想报警，发现居然没有信号，我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想要打开车门，发现已经被锁死，竟然连车窗都打不开。
「等你死了，彩儿就会是我的了。」
我开始感到害怕，他疯了，居然想除掉我。
「你个混蛋，快给我回去。」听到他说我要找彩儿，我急地想要伸手去打他。
「妈的你给我安静一点！」
霍南天一拳打在我的胸口，我感觉自己差点就要昏过去了。
「我忍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刻，只要不是我杀了你，法律就怪不到我头上。」
他神色很疯狂，一直往前面开。
我想要阻止他，但现在却提不起力气。
很快他停下了车，观察了下四周，就把手伸向我这边将我的车门打开。
「你就.」
【砰！】
还没等他动手后面就一辆车撞了上来，他一头撞在方向盘上疼的哇哇叫。
后面汽车还不停地按着喇叭，霍南天口中骂了一句。
怒气冲冲地自己下了车。
我也被这一撞给撞清醒了，既然霍南天被自己的脾气冲昏了头，那就再见了。
我手疾眼快地将车门锁上然后疯狂的按着喇叭。
霍南天在外面慌张的四周观望，然后跑来敲车窗，哀求我。
隔着窗户我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但看着他的表情从开始慌张变得愤怒，我就知道他没说什么好话。
我余光看见了霍南天身后跑来的东西，直接坐上了驾驶位，一脚油门往回开去。
我从后视镜看着霍南天从后面追赶，直到他被两只老虎扑到在地。
我看见了他绝望的眼神，他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心中的一根弦终于是松了下来。
这里便是我答应过要带彩儿来的地方，野生动物园。
18
离开那个地方后我下了车，先前追尾的那辆车也跟着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是这车救了我。
我走过去想要道谢，也准备好了被告上法庭的准备。
毕竟我算是我杀了霍南天吧？
不过也值了，至少没有人会再伤害彩儿了。
当我走上前时，车上下来的正是我那最爱的女儿。
「妈，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轮我保护你了。」
19
法庭之上，众人吵得无法开交。
原告律师颇为不服，「被告利用野生动物园的老虎杀死了霍先生，这是故意杀人！」
赵律师站起来十分淡定的说道：「我方当事人主观意识上并没有杀人的想法，再者这个危险行为是霍先生自己造成的，我方当事人只是出于紧急避险行为，为了躲避老虎才开车远离。」
最后审判长的锤子敲下。
「我宣布，被告姜鱼，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