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就着话，我的手已经由咽喉之下，猛地往上一抬，捏到了两个孩子的下颌骨处。
两指用力，在下颌处一捏，两个孩子的嘴瞬间打开。
就在他们张开的同时，香烛的味道也吸了进去。
正在脖子处暴躁的虫子“嗖”一下就从他们口中窜了出来。
青冥剑在它们出来的同时，“唰”地一声过去，一切两半，腥臭的血溅到屋中的地上。
我顺着两个孩子的脖颈摸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虫子后，转向一旁的女人。
江自强已经抱住他儿子大哭出声。
如法炮制，女人脖子处的虫子也很快出来了。
但这条我没把它弄死，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只瓶子，将它收了进去。
从找常盈开始，也在外面跑了这些年，为叔没了之后，我又入了道。
见过的邪门邪法多了去了，蛊虫还真不多。
我得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谁放出来的。
真没猜到是谁，这个套路也不像是谢向国。
而且根据孟虎所说，这个人就到我们这儿的，先把街上的小钱儿都收走，然后又算准我一定会来这儿淘，挖好了坑等着我跳。
这老谋深算的劲，比谢向国有过之无不及。
现在就看孟虎的家人醒过来后，他愿不愿透漏一二了。
室内一直燃着香，贴到母子三人头上的符也一直亮着光。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孩子先咳呛着醒了过来。
看到江自强立刻扑到他怀里，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嚷：“爸爸，我们怕，有虫子钻进来，我们怕。”
江夫人又过几分钟，才慢慢苏醒。
醒来后也是哭。
我和孟虎干脆出去，在外面站着。
他嘴里还叼着烟：“乐哥，刚才那虫真的能要人命啊？”
“真的。”
“诶，多吓人，这江老板，怎么会跟这种人搭到一起，幸好是遇到了你，要是遇不到……”
“遇不到虫也不会发作。”
孟虎“唔”了一声：“就算不会发作，身上藏条虫子也很吓人吧？”
“嗯，确实，而且我觉得这个江老板，应该没说实话，至少没说全部的实话。”
孟虎往里看了一眼：“这个人一看就很狡猾，他在这条街开了半年店了，都没人跟他来往。我这要不是看你要小钱要的急，都懒得去找他。”
“那你知道他是哪里人，为什么来这边开店吗？”
孟虎挠着自己的鸡窝头说：“为什么来这儿开店不知道，但他好像北方人，听说是特别北的那一带。”
我“嗯”了一声。
听他说话，偶尔会带一点那边的口音，但总体来说，普通话还是很标准的，轻易听不出来。
里面的人哭哭停停说说，又过了一个小时，街上都有人把饭碗端出来，蹲在路边开始吃了，江自强才从铺子里出来。
“常先生，今天的事谢谢你。”
我直接把包还给他：“谢倒不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跟你交个底，你手上的这些小钱，上面都被人加了阴气施过法，你拿在手里这半年来，应该遇到挺多倒霉事的吧？”
这么一说，江自强刚伸出去的手立刻就又缩了回去：“……常先生，你不是说你要买吗？”
孟虎先炸了：“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乐哥救了你一家三口，你竟然还跟他说买卖的事儿？”
他一把从我手里把包拽过去：“就你这倒霉小钱，别说是卖了，就是白送给我们，我们也不要了，你自己好好放着，慢慢倒霉去吧。”
将包直接摔到江自强的脸上，孟虎拽住我就走。
在路上还对我抱怨：“乐哥，你这好心怎么往哪儿都使，你要早说那小钱有问题，我第一波就的把他赶出去，省点口水止渴了。”
“这口水是省不着了，等着吧，他一会儿还得来，他不敢放着这些小钱。”
这么一说，孟虎又疑惑：“那小钱是真有问题，还是你诈他的？”
“是真有问题，是给他小钱的人想整我，但这东西，本来就很秽气，谁沾谁倒霉，所以他放在手里半年，不会有什么好处。”
“还真给你说着了，我们这条街，本来大家的生意都不好，但就数他的最坏，一开始我们还纳闷，要么不开张，开张就赔钱，他怎么不转让店面，原来是搁这儿等你呢。”
两人说着话，回到孟虎的店门口。
他往里示意：“乐哥你先坐，我去弄点饭，你吃啥。”
“随便吧。”
“好嘞。”
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一手拎了三兜凉面，另一只手装了六块锅盔夹羊肉。
“这条街的特色，香的很，你尝尝。”
我笑着接过：“我每次来，你都买这个。”
“问题是你一年也没来几回呀。”
孟虎是我在县城上高中的时候认识的，那会儿他还是一个混混。
每天啥事没有，就寻摸着从哪儿偷摸点东西，或者打劫点学生，混过一天是一天。
有一次他们就打劫到我们头上了。
郭展，我，还另一个我们邻村的同学，一共三个。
孟虎带了四个，加他五个人，而且年龄都比我们大，按理说占着绝对的优势。
所以他们特别张狂，料定了自己会嬴，要钱的同时还想先动一波手。
我和郭展小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吃素的茬。
五个人轮个打，打不嬴。
我们两个一对眼色，上去就挤住一个人，一人抱住，一人往死了打。
那人就是孟虎。
擒贼先擒王嘛。
他的同伙一看，哇呀，老大被揍成了猪头，这两个小子根本不怕死，还想把他们弄死，顿时有点慌。
任着孟虎叫嚣着让他们上，硬是没一个人上。
倒是便宜了我和郭展，把他胖揍一顿后，自己反而没挨一点打。
事后，孟虎看到我们就跑，真有心理阴影了。
但他也没学好，还一直从事着老行业。
我们高中快毕业的时候，那会儿我已经跟着为叔学了不少东西，就是没正经用过。
有一次又在街上看到他，正靠在一个电动车箱的旁边，摸索着撬人家箱子拿东西呢。
我过去就给了他一脚。
他气的要命，抬头一看是我，就自认倒霉的要走。
我跟着他走到了背街处，才拉住他回头：“看到没，那两个人盯你很久了，你这回下手，要么进去，要么被人打个半死，你这眉心都有血光之灾了，自己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