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梨很快回复：“是的。”
苏眠心口一窒。
“那些孩子，最终会怎么样？”
苏眠依稀记得，当年那艘船上，几乎都是不超过十二岁的小朋友，最小的甚至还在襁褓之中。
常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研究所被举报的原因是，他们做活体实验。”
言下之意，下场都很不好。
苏眠退下一软：“帮我查一个人，蒋丝丝。”
当初她和霍景川逃离了那艘船，可蒋丝丝没能逃离，她到底是怎么在堪称地狱的研究所里活下来的？
“好。”
挂了电话，苏眠对着镜子，看到一张犹如鬼魅般苍白的脸颊，她轻轻地拍打着脸蛋，好半晌，才恢复了血色。
从洗手间出来，对上了霍景川关切的目光。
“你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舒服吗？”
苏眠摇头。
霍景川不放心，啦这苏眠就要去医院，却被她拦住：“不用去医院，我想休息休息。”
霍景川不忍拒绝，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先好好休息。”
“好。”
苏眠喝了蜂蜜水，靠在霍景川的怀里，昏昏欲睡。
……
当天晚上。
霍家家宴，苏眠没来。
“眠眠呢？”
老太太没看到苏眠，有些诧异。
“她刚出差回来，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在家休息。”
“晚点我让蓉姨给她准备些吃的，你拿回去。”霍老太太一听苏眠身体不舒服，担心得很。
一旁的林婉柔不甘心的咬住了唇瓣，真不知道苏眠有什么魅力，值得老太太如此挂念！
“好。”
蓉姨知道苏眠的口味，吩咐了佣人去准备，又给霍景川沏了一壶热茶，连看都没看林婉柔一眼。
今晚的家宴，是林婉柔一家死皮赖脸要来的，老太太也没阻拦。
蒋丝丝在霍景川这里吃了瘪，又将目光对准了霍庭。
趁着霍庭去洗手间的机会，她跟了上去。
“霍庭哥哥。”
霍庭厌恶的皱眉：“你来做什么？”
他对蒋丝丝没有好感，甚至觉得厌恶。
“霍庭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对你没兴趣。”霍庭嗤笑一声：“我可不喜欢二手货。”
蒋丝丝被戳了黑历史，顿时炸毛：“霍庭，你看不上我，我就看得上你？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要不是霍天偏心，你连霍家都进不来！”
霍庭最厌恶被人提到身世，眼神瞬间凝聚起了一汪寒意。
蒋丝丝压根不害怕。
一个站不起来的废物，有什么值得忌惮的？
“霍庭，我看得上你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蒋丝丝彻底撕掉了伪装的面具：“顾湘有什么好的，你不如选择我，只要你肯娶我，我就能让你顺理成章的进入霍家。”
霍庭眯眸：“就凭你？”
话中的轻蔑不言而喻。
“我能。”蒋丝丝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我能在霍家立足，还能几次三番死里逃生，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实力吗？”
霍庭嗤笑一声：“是老太太好骗。”
“否则，就凭你那拙劣的戏码，压根就入不了老太太的眼。”
“你什么意思？”
蒋丝丝蹙眉，他这是知道了什么？
“五年前，你自导自演了一出车祸，从老太太那里博得好感，得以在霍家立足 。”
霍庭幽幽道：“如今你能从牢里出来，是因为你的肾有用……说白了，你要不是有价值，你这辈子都别想从里面出来！”
“不过是一颗棋子，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霍庭甩下话，操纵轮椅离开。
蒋丝丝没想到霍庭连五年前的事情都查了，狠狠地踹了一脚空气，骂骂咧咧的离开。
殊不知，黑暗中，一双冷眸目睹一切。
从老宅回去的路上，霍景川联系了许楠。
“去查五年前，老太太遭遇的车祸。”
如果霍庭说的是真的，那蒋丝丝的身份很可疑！
回到家，苏眠还没醒。
霍景川蹑手蹑脚的拿了浴袍，去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接到了许楠的电话：“霍总，当年那场车祸的肇事者，和蒋小姐有过资金往来。”
也就是说，霍庭说的是真的。
“把证据收集好，以后有用。”
“是。”
霍景川万万没想到，整个霍家都被蒋丝丝玩弄于鼓掌之间，长达五年。
他深吸一口气，打算等老太太手术结束，将一切和盘托出。
苏眠听到谈话声，从梦中惊醒。
刚下床，房门就被推开了。
“吵醒你了？”
“晚上家宴还顺利吗？”
苏眠无法面对老太太，霍景川让她别去，她求之不得。
霍景川走到床边，坐下：“一切都很顺利。”
苏眠靠在他怀里，闭上眼休憩。
霍景川看着她睡不醒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最近是怎么了，一直睡不醒？”
出差回来到现在，苏眠清醒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看得霍景川心疼不已。
苏眠呜咽一声。
“等这阵子忙完，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也好调查调查整件事。
“好。”
这一举动，正中下怀。
手术前一天晚上。
霍老太太和蒋丝丝就住进了医院。
整个霍家全都聚集在医院，就连顾湘都来了。
顾湘鲜少露面。
苏眠看到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错愕。
顾湘倒是坦然，笑意盈盈的打了招呼：“要不要出去喝杯咖啡？”
他们曾经算是朋友，只可惜，利益不同。
苏眠欣然答应。
两人去了楼下的咖啡厅，刚坐下，顾湘便道：“之前一直想和你喝杯咖啡，结果你太忙了。”
“我听说你现在不工作了？”
顾湘很久之前就不工作了，一门心思扑在了霍庭和孩子身上。
“嗯，最近在备孕。”
她和霍庭商量过了，还是想再生一个孩子。
“备孕是大事，要注意身体。”
顾湘莞尔一笑，按照苏眠之前的口味，给她点了一杯咖啡。
“真没想到，蒋丝丝还能从里面出来。”顾湘对蒋丝丝厌恶到了极点，不单单是因为她诡计多端，还因为她和霍庭传出过很多绯闻。
她了解霍庭。
他缺乏爱的能力。
她能留在霍庭身边，是因为霍庭习惯了她对他的好，也逐渐对她有了感情。
蒋丝丝不是他的菜。
那些丑闻是真是假，她心里有数。
蒋丝丝坐牢的时候，她只觉得舒畅。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造化弄人。”
苏眠半真半假。
“我之前，无意间看到蒋丝丝和穆医生接触过。”
穆医生是主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