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听着崔浩一个劲儿的让他放走虞渊和滕聚两人,便一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崔浩。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所以一直不敢有下一步行动。
崔浩被他看的不耐烦:“刺史大人,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放人,没有听见吗?”
刺史最后印证了一遍:“大人是让我放人?下官没有听错吧?”
崔浩轻咳了一声:“刺史大人你怎回事儿?哦,还没向你介绍,我身边这位。”
他指着秦牧,对刺史说道:“我身边这位大人,便是赫赫有名的秦牧秦大人,你拘押的那两位便是他的手下。”
“什,什么?”
这次是认识虞渊和滕聚,知道两人是因为得罪了崔浩才被赶出军营的。
怎么可能虞渊、滕聚又变成了秦牧的手下。这个崔浩大人,是被秦牧耍了吧?
刺史大人听说过秦牧的事儿,他聪明异常,连皇帝和太上皇甚至都自愧不如。当然这只是坊间传闻,皇帝和太上皇从来没承认过。
忽然刺史大人脑中电光一闪,他早已得到消息,当今皇帝李世民,要整治关陇世家。而秦牧正是李世民的得力人才。莫非这个秦牧就是被派来对付崔府的?
刺史是朝廷命官,却因为在清河当官,多年来一直被崔家欺压着,他心中不服,如今岂非正是个扬眉吐气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刺史大人硬气了起来:“好啊,既然崔大人这样说来,下官就满足崔大人。但如此大事,不能在后堂草草决定,应该升堂判处两人无罪才是。”
秦牧和阿楠在心里赞了这位刺史大人一句:“这个人识趣儿!”
崔浩有点儿不高兴,他一句话居然还不够,还要升堂判案,这不是在秦牧这个钦差面前打他崔家的脸吗?
“刺史大人,何必这么麻烦……”
这是秦牧阻止了崔浩:“唉,崔大人既然刺史大人这样说,咱们就客随主便吧。”
崔浩只得同意。
就这样刺史大人带着秦牧和崔浩来到刺史衙门大堂,刺史对秦牧道:“秦大人,这里您的官衔最高,就请您来问案吧。”
秦牧笑笑:“刺史大人真乃天下英杰呀!”
刺史、阿楠和秦牧互相看看,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秦牧走上大堂,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来人,将人犯带上来!”
他这一番声如洪钟,把崔浩吓了一跳。心里暗道:“这个秦大人,走个过场而已,干嘛这么大声?”
却听躺下一阵脚步声,一队衙役,把虞渊和滕聚押上了大堂。
崔浩一见两人登时傻了眼:“秦,秦大人,这两位便是你的亲随?”
秦牧笑道:“怎么?崔大人认识他们?”
“这……”崔浩想说不认识,可虞渊、滕聚就在下面,不好睁眼说瞎话,可要说认识,那岂非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牧便问道:“堂下二人,报上名来!”
“虞渊!”
“滕聚!”
秦牧问道:“听说你二人因为与崔大人府上有些误会,而缠上了官司,又没有这回事儿啊!”
两人回答:“有!”
秦牧问:“你可有做过他们所说的事?”
虞渊和滕聚道:“没有。”
虞渊说道:“我们两人兢兢业业在军中服役,不知道哪里冲撞了崔大人,所以他才……”
秦牧道:“哦?这么说,你们认为,你们二人与崔大人之间是误会,你们并没有犯错喽。”
“对!”虞渊、滕聚二人一起回答道。
秦牧点点头,笑着说:“很好,很好,刚才崔浩崔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崔浩两眼瞪得溜圆:“这……”
他刚才说的、同意来帮秦牧解围的是虞渊、滕聚因为罪状跟崔家下人斗殴的事儿,可秦牧说的却是自己陷害虞渊和滕聚的事儿。
此时崔浩已经明白自己掉进了秦牧的套子里,可他之前已经答应过秦牧,如今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阿楠这时候不忘补刀:“是啊,卑职也听见了崔浩大人这样说,还有刺史大人也听到了,对吧刺史大人?”
刺史看着秦牧点了点头。
秦牧问崔浩道:“崔浩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崔浩也只好说:“没,没有……”
秦牧道:“好,那就将虞渊、滕聚两人恢复官兵身份,无罪开释。”
虞渊和滕聚谢过了秦牧,忽而又磕头不止,虞渊说道:“禀报大人,我兄弟二人,在清河街头发现有人张贴崔浩大人的罪证。”
滕聚接口道:“由于事关巨大,我兄弟二人不敢不据实禀报给大人知道。”
崔浩心里一寒,暗道,这个秦牧终于图穷匕见,原来他的目的就是要查我崔家贪墨一事,却如此步步为营,把我稀里糊涂的引到了刺史府来。
“哦?”秦牧故作惊讶的说:“把罪证拿来给我看。”
虞渊和滕聚将之前从秦牧和阿楠手里,得来的罪证取出,呈到大堂之上。
秦牧接过来假装仔细看,他已经看过好几遍,还抄过无数遍,实在不想,也不需要认真看了。
他假装看完,倒抽一口冷气,转而交给了下首的刺史大人:“还请刺史大人过目。”
刺史接过看了两眼,当即冷声道:“大人,下官从未见过如此巨大数额的贪墨,下官无权审问,一切都清大人定夺吧。”
秦牧心里微微一笑:“要得就是这样的接过。”
接着他假做十分为难的看着崔浩,说道:“崔浩大人,你看,事情演变至此,不把您扣下几天,本官对皇上,对清河的百姓也不好交代呀!”
此时的崔家家主崔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冷冷一笑:“好了,秦大人,不用再演戏了。您此番就是冲着我崔家来的。”
他终于明白,之前听到的皇帝要对陇右家族下手不是谣言,而秦牧便是李世民派下来,整治他的。
崔浩心里冷哼一声:“李世民也有失算的时候,要是把我骗进京城,我或许会认他宰割,可现在是在我清河的底盘上,看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