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有炸药残留物,也就说爆炸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爸的命。
这个人会是谁……
曲眠在心里问出这个问题时,脑海中一下浮现出了傅南钦那张脸。
她于傅南钦而言有杀母之仇,这种事他很有可能做得出来。
但仔细一想,又说不过去。
傅南钦要是想报复到她家人身上,大可在她出狱之前就动手,没必要等到现在。
就在曲眠否定自己的猜测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傅南钦那句冷冰冰的话——
我只是想让曲大小姐知道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曲眠陡然清醒过来。
傅南钦就是个疯子,用常人的思维去想他是行不通的。
可她知道了是傅南钦干的又能怎样?
曲眠垂眸自嘲一笑。
她的一面之词不足以成为证据。
想来从车身上也找不到什么其它的证据。
眼下她能做的就是祈祷爸尽快脱离生命危险。
曲眠仰头叹了口气,靠着墙闭上眼睛,准备养会儿神。
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眠眠姐!”
睁开眼,曲眠看见赵元元一脸担心地朝她跑来,后面还有一个步伐匆匆的赵忱。
她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你们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能不过来?”赵元元说着,朝icu里面望了一眼,“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只要熬过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就没事了。”曲眠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赵元元和赵忱坐下说。
紧接着赵元元又问:“好端端的车怎么会爆炸呢?警察那边有结果了吗?”
说到结果,曲眠才有几分光亮的眼睛又暗了回去。
赵忱见状,愈发担心,“姐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曲眠摇摇头,“警察说在车里发现了炸药残留物,我在想会是谁干的。”
听见炸药残留物几个字,赵元元惊得瞪大了眼睛,“到底是谁对曲叔叔有这么大的恨意,竟然想要曲叔叔的命!”
“警方那边正在调查,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曲眠眼睫轻颤,眼中有苦涩一闪而过。
赵忱注意到那抹一闪而过的情绪,缓缓开口问:“姐姐怀疑谁?”
“眠眠姐,你怀疑哪些人,都告诉我们,我们也去帮你调查。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嘛。”赵元元一本正经说完,随后打开了手机便签准备记录名字。
闻言,曲眠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她摸摸赵元元的头发说:“我现在还没有怀疑的人,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赵元元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赵忱则是若有所思。
曲眠深知赵元元是个热心肠的人,如果她说了怀疑傅南钦,肯定会去找傅南钦算账。
虽说赵家现在如日中天,但和傅家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
她不想赵家因为自己的事情引火上身。
之后赵元元安慰了曲眠许多,又问了一些容城发生的事情,临走前让曲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她说,才和赵忱离开。
赵忱在想事情,走路比较慢,不知不觉就和赵元元拉开了距离。
这边赵元元已经进了电梯,赵忱还在过道里慢吞吞地走。
察觉到不对劲的赵元元两步并作一步走过去,“三哥,你该不会是在想……是不是傅南钦制造了爆炸吧?”
说到后面的时候,赵元元踮起脚尖凑到赵忱耳朵边,声音压得很低。
赵忱愣了一下,“你也怀疑他?”
赵元元无语地咂了一下,“三哥哪只耳朵听见我说怀疑他了?”
赵忱回想了一下上句话,确实没有,旋即皱起眉头,“那你的意思是说,不是他干的?”
“他那么在乎眠眠姐,肯定不是啊!”赵元元一脸笃定,就像是见过傅南钦的心一样。
赵忱看她这么肯定,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赵元元笑眯眯地吐出两个字。
赵忱嘴角一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赵元元搭上赵忱的肩,拍了拍说:“三哥和我一样,都相信当年那场大火不是眠眠姐放的。你我两个外人都相信,更何况是傅南钦?如果傅南钦真把眠眠姐当杀母仇人,为什么还要娶她、帮曲家?这不是摆明了还爱这嘛。三哥你说是不是?”
理是这么个理,但却说不通。
至于是哪儿说不通,赵忱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傅南钦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像是还爱着。
赵元元见赵忱的眉头越皱越紧,叹了口气说:“好了三哥,你就别想傅南钦了。我这儿倒是有个怀疑对象。”
“谁?”赵忱抬眸。
“秦柳。”赵元元小声说:“当年她站出来作伪证,就足以说明她有一颗恶毒的心。现在她对曲叔叔下手,让眠眠姐误会是傅南钦干的,从而引起两个人的矛盾,让他俩离婚。眠眠姐和傅南钦一离婚,她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赵忱一拍脑门,“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当年得知秦柳出来作伪证,他肺都快气炸了。
也是在那时候,他才知道秦柳一直偷偷喜欢着傅南钦。
为了傅南钦,她不惜撒谎把自己的好朋友送进监狱。
听说傅老夫人一直想让傅南钦娶秦柳。
要知道秦家在江城一众豪门里是排不上号的,和傅家根本称不上门当户对。
可见秦柳是个有本事的,竟能哄得傅老夫人一直为她说话。
赵忱看向赵元元,“你打算怎么办?”
“三天后是秦老爷子的七十大寿,我们去走一趟,看能不能从秦柳嘴里套出什么话。”赵元元已经想好了,她要准备录音笔和微型摄像头带身上,以免秦柳不承认。
赵忱颔首。
在兄妹俩乘电梯下去时,另一边的电梯门开了,秦柳抱着一束鲜花,跟在后面的佣人拎了两篮子水果。
宋芳茹从洗手间回来,正好和朝这边走的秦柳对上视线。
秦柳温婉一笑,“宋阿姨好。”
宋芳茹冷着脸没说话。
曲眠噌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双眸之中迸射出刺骨的寒意,“你来做什么?”
“听说曲叔叔出事了,我来看看。”秦柳抱着一束花走向曲眠,温柔说:“在医院里的开销不小吧?要不要我借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