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眠看见赵元钰都觉得恶心,更别提和他坐在一起。
“你想说什么?”她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捏紧了手里的烟灰缸。
赵元钰要是敢耍什么花样,绝对砸他一个头破血流!
“从前傅太太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能理解,没想到现在还不拿我当回事,是傅南钦给你的底气吗?”赵元钰勾起嘴角,笑了两声。
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慢悠悠说:“他要是真想给你底气,就不会让你和傅媛一起来这儿了。”
赵元钰眼里充满了讽刺。
但曲眠一点也不在乎。
她起身,“如果赵少爷只是要说这些废话,恕不奉陪。”
“傅太太急什么?”
赵元钰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笑了笑,伸手就要搭在曲眠肩膀,让她坐下。
曲眠及时躲了开,这次她直接走到了门口。
要是赵元钰再废话,开门就走。
赵元钰不紧不慢迈开腿,他什么也不说,一步一步朝曲眠逼近。
“我警告你,别乱来!”
曲眠一只手拽紧了烟灰缸,另只手握住了门把手。
女人紧张害怕的模样激起了赵元钰的保护欲,尤其这个人还是他喜欢了很久的。
此刻赵元钰心痒难耐,想在下一秒就把人拥入怀中。
但他没忘上次那一脚的厉害。
所以在动手前,赵元钰用一条腿压制了曲眠的两条腿。
曲眠举起烟灰缸就要往赵元钰头上砸,可没想到手腕被掐住,一阵剧痛让她脱了力。
烟灰缸砰一声砸在地上,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
立马有人来敲门,“傅太太,您还好吗?”
曲眠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同时赵元钰在她耳边警告:“如果傅太太不介意让大家看看我们现在有多亲密,尽管叫。”
从对面的玻璃柜上,曲眠隐约看见了自己现在有多难堪。
两只手腕被赵元钰用力掐住举过了头顶,而且在挣扎中,有一边的吊带滑落,高开叉的裙摆也很凌乱。
这要是让人看见,谁都会往那方面去想。
赵元钰见曲眠逐渐冷静下来,得意地笑了,“傅太太还叫吗?”
曲眠没做反应,只是平静地看着赵元钰。
即便是处于劣势,她的眼神依旧让赵元钰充满了压迫感。
而赵元钰对自己的这份感知觉得可笑极了。
明明他现在轻而易举就能占有她,怎么会觉得被压制呢?
赵元钰自嘲一笑拿开了手。
曲眠回应门外的人,“我没事。”
站在门外的侍应生:“如果傅太太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然后就是脚步声渐行渐远。
“现在可以说我弟弟的事了吗?”曲眠目光冰冷地看着赵元钰。
“傅太太真的认为令弟是遭遇意外离世吗?”赵元钰不紧不慢松开了手,转身朝沙发走去。
曲眠秀眉紧蹙,“你什么意思?”
赵元钰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笑了笑说:“字面意思。”
“希望赵少爷能把话说清楚。”
曲眠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讨厌烟味了,直接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烟味直往鼻子里钻,呛得她不停咳嗽,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没一会儿,难受的泪水就浸湿了眼尾。
“傅太太可以为了曲家,嫁给傅南钦,却不能为了曲尧,忍受这小小的烟味。”
赵元钰看着手里头的烟冷笑一声,直接摁在了桌面上。
烟是熄灭了,但曲眠还没缓过来。
她摁着咳得发疼的心口,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刚才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白了回去。
整个人脆弱得仿佛来一阵微风都能刮走。
赵元钰见曲眠久久缓不过神,坐不住了。
曲眠见他伸过来手,慌忙往旁边一躲,转身就要去开门离开这个房间。
可她刚有转身的动作 就被赵元钰拉住了胳膊。
“跑什么?”
随后赵元钰抬手落在曲眠的后背上拍了又拍,紧皱的眉心就没舒展过。
虽然赵元钰只是拍背,但曲眠还是没有放弃挣扎。
她厌恶和赵元钰产生肢体接触,这份厌恶已经到了反胃的程度。
可越是挣扎,赵元钰就拽得越使劲。
就在曲眠准备屈膝顶在赵元钰大腿根的时候,反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傅媛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站在前面,后面还站了许多人,其中不乏熟面孔。
“赵元钰,你混账!”
随着傅媛一声训斥出口,赵忱脸色难看地走出人群,疾步进到房间后,一拳头招呼在赵元钰脸上。
这一拳打得赵元钰一个趔趄,嘴角也开裂了。
趁赵元钰松手,曲眠赶紧站到赵忱身后。
这时,傅媛走了过来,安慰她:“都怪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让你被占了便宜。放心,姑姑一定帮你把这口气狠狠地出了。”
门还开着,当着一众人的面说她被占了便宜,傅媛是真不怕丢傅家脸啊。
也对,脸都是她丢的,傅南钦怪不到傅媛身上。
曲眠扭头去看傅媛,掀唇一笑,“姑姑误会了,方才赵少爷见我裙子上有脏东西,要帮我拿下来,并非占我便宜。”
确实,赵元钰是占了她便宜。
但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因为女人遇见这种事,外界从来不会去指责男人,他们只会说受害者的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件事变得模糊暧昧。
“原来在傅媛小姐眼里,帮个忙就是占人便宜,照这么说的话,傅媛小姐岂不是被很多人占过便宜?”
赵元钰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到傅媛身上。
傅媛捏紧了手包,一记眼刀扎过去,“请赵少爷说话注意分寸!”
“请傅媛小姐说话也注意分寸。”
说完这句,赵元钰不再理会傅媛,视线看向还很生气的赵忱,“年轻人,做事别这么冲动,看把你堂哥给打的。”
赵忱没有吭声,扭头就走。
赵元钰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追了上去。
赵元钰走了,门口看戏的人也少了大半。
曲眠看着剩下的人,粲然一笑,“敢情大家不是来欣赏珠宝,是来看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