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人就撒开腿跑了。
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跑得飞快。
高铁站人来人往,跑快了,很容易撞上人。
魏清一路上说了不知道多少声对不起,好不容易把人抓到了,没想到男人扯开喉咙嚷嚷:“救命啊!他要占我便宜!”
男人边嚎边把手机放到了裤裆,只要魏清有碰他那儿的意思,他就拼命嚎。
“你有种!”魏清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他拎着男人衣领,直接把人拖到了附近工作人员那儿,请他们帮个忙。
工作人员一眼就认出了男人,说他脑子有问题,经常在高铁站附近溜达,还说这是他第一次招惹别人。
遇上这种事,魏清只能自认倒霉。
可当他拿到手机拨通号码,听见已关机三个字时,直觉告诉他不是倒霉这么简单。
平时不招惹人的傻子突然招惹了他。
偏偏还是在他打电话的时候。
太巧了。
于是魏清找到那个傻里傻气的男人,问:“谁让你拿我手机的?”
“不告诉你。”
男人把脸转到一边,看着路过的美女,傻傻笑着,肚子叫了,他就用手摁摁。
旁边就有自助贩卖机,魏清去买来一堆吃的,“你要是告诉我,这些吃的就全是你的。”
男人眼前一亮,盯着吃的吞了吞口水,“是一个我没见过的人让我抢你手机,当时他就在旁边,你没看见吗?”
魏清无语。
当时他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看见了那个人,也没什么用。
“没别的了?”
“没了。”
男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有一拼。
魏清把东西给出去后,赶紧回了车上。
手机一旦关机,就没有办法定位。
最关键的是,太太遇到了什么情况,他是一点也不清楚。
-
傅南钦收到魏清发来的消息后,脸色骤变。
黄彪很没有眼力见地在这时候递了一杯酒,“傅先生,您来之后,净喝白水了,我知道您是谨遵医嘱,但您也得给金小姐一点面子是不?”
金云善是金川妹妹,是整个金家最受宠的存在。
在容城有句话,叫——你可以不给金川面子,但你必须得给他妹面子。
一旁的金云善捏着酒杯笑笑,“黄先生,这你可就不对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身体,怎么经得起折腾?”
黄彪反应过来,笑笑,连忙点头称是。
“这杯酒,我喝了。”
傅南钦起身,从黄彪手里拿过酒,一饮而尽。
喝完,他将酒杯倒过来,一滴不剩。
“金小姐,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金云善低头抿着酒,慵懒地摆摆手,“去吧。”
“傅先生这是有什么急事?”
“该不会是您让接的人出了什么事吧?”
傅南钦本来都快走出包间了,听见黄彪阴阳怪气的两句话,顿步一记冷眼扫过去,“黄先生今晚喝了不少酒,回去的路上当心点,别一不小心像我一样被车给撞了。”
黄彪醉醺醺地笑笑,“傅先生不用担心,我司机开车技术好得很,不会让我像您一样的。”
砰一声!
包间门关上。
黄彪皱眉,“金小姐,您看他!”
“你太吵了。”
金云善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重重的一声响让包间里的人面面相觑。
“今晚就到这儿。”
说完,金云善也离开了包间。
剩下的人不约而同看向了黄彪,眼里全是责怪之意。
黄彪撇撇嘴,明明是金小姐自己因为要订婚了,心情不好。
这边金云善出来后,正好看见傅南钦坐上车。
路灯泛黄的光线勾勒出男人精致的五官,只一眼,就叫人难以忘却。
原本以为她见过的好看的人已经够多了,直到看见傅南钦,她才知道什么叫惊艳。
可惜啊,人已经结婚了。
车上,魏清把在高铁站发生的事情说清楚后,接着又说:“警方那边正在排查监控,一有发现就会通知我们这边。”
“嗯。”傅南钦淡淡地应了一声。
眼下除了把希望寄托在警方身上,还有手机。
只要手机能开一次机,就能留下定位的痕迹。
虽然希望很渺茫,但要是万一出现了,就可以很快找到人。
傅南钦看着平板上显示的地图,没有抬过头。
就这么过了不知道有多久,突然有个小红点在地图上闪了一下。
“找到了。”傅南钦唇角微掀,随后将定位发给魏清,“去这儿。”
-
曲眠被埋到只剩一个头,厚重的泥土压在身上,带来剧烈的窒息,嘴巴被胶布贴着,她只能用鼻子努力呼吸。
看她努力求生的样子,吴鸣突然不着急把土填满了。
他把铁锹插/进地里,蹲在边上居高临下说:“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为什么?”曲眠仰头看着吴鸣,她说的是这三个字,发出来的却是呜呜呜的声音。
“嘘!安静。”
吴鸣竖起食指,随后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我和夏至已经结婚了,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知不知道你的多嘴害我失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因为你那句有天赋,让夏至踏上了和我截然不同的路,她见到了外面的繁华世界,瞧不起陪她一起长大的我。我们说好永远在一起,可她却跟我提了分手,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说着说着,吴鸣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表情也变得很是狰狞,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
曲眠怎么也没想到吴鸣恨她会是因为这个。
就算她当年不夸夏至有天赋,他们也不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要知道没有事情是不变的。
吴鸣说完,红了眼睛。
他撑着膝盖慢慢站直身体,哽咽着安慰自己:“没关系,分手之后还可以复合,我会让夏至和我重新在一起的。”
疯子!
曲眠突然觉得傅南钦的疯和吴鸣比起来,弱爆了。
这才是真正的疯子!
吴鸣重新拿起铁锹,继续填土。
当土落在脸上,最后一丝生的希望也在慢慢被埋葬。
曲眠绝望地闭紧了眼睛。
看来,她是走不出这儿了。
风吹树叶的声音开始逐渐听不见了,过了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曲眠觉得脑袋好沉重,身体好累。
意识快要堕入黑暗之际,有声音涌入耳边……
“曲眠!”
好像是傅南钦。
不可能,他都不知道她来了容城。
不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