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潼推开他,开口打破这片宁静:“司琛墨。”
她轻轻的唤他一声,那可是真的要了他的命啊。
司琛墨忍不住泪连成线似的就往下流。
他可真失态啊,可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情绪,太多想说的话太多想问的事到最后只变成一句:“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他是算好了,特意选在中元节的这一天。
怀抱被人抱的紧,阮潼喘不过气来,她缓缓推开司琛墨,那张俊逸的脸除了颓废还是颓废,眼里还布满红血丝,阮潼怎么会不心疼。
但现在的司琛墨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从他出轨的那一刻就证明着他们之间不再有可能了。
“阮潼。”
头顶飘来一道清晰的男音。
她被向凌风从司琛墨身边拉开。
“出来太晚了,奶奶不放心要我出来看看。”
很难想象这句话是向凌风说出来的。
司琛墨怔住。
眼看着她被人带走,司琛墨无力的唤了一声:“潼潼。”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初她的突然离去和一年后的再次相逢,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阮潼身子一僵被向凌风揽到怀里向前走去。
回到院子云奶奶看见向凌风满脸惊喜,阮潼就知道了,向凌风是刚赶回来的。
饭后的小闲聊,她和向凌风一人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阮潼想了想,她的行踪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隐私,她从来都是一个普通人。
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那晚阮潼睡的很晚,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司琛墨,可总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他那张颓废至极的脸。
这些时日里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开心啊,以前是那样一个精神焕发的人。
两行滚烫的泪顺着眼角从脸上滑落,阮潼压抑到不能呼吸。
隔天临走前白珺瑶赶到了乡下。
一见面她就抱住阮潼又是打又是哭。
她声音一度哽咽到不能言语,泪和胭脂粉交织在一起彻底哭成了花猫脸。
“为什么,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不要我们了吗?你不要司少了吗?”
思念是海,肝肠寸断。
阮潼说着对不起,她整个人站在原地任由白珺瑶拍打。
那天走时阮潼没有再看到司琛墨,直到坐上飞机的那一刻。
“别看了,他不会来的。”
也对,她不该有期待的。
订婚宴过了,很快就该是他大喜的日子了吧,他要结婚了,属于他们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终于耗尽了。
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留下来。
这两天她觉得自己的泪快要哭干了。
向凌风拿起纸巾为她轻轻擦拭。
良久,阮潼拍了拍自己的心:“这里疼。”
*
回到华盛顿,阮潼之前挂的那两幅画全部卖了出去,获得了一笔不小的钱财,向凌风比本人还要开心。
“嘿,小画家,请我吃大餐怎么样?”
阮潼笑:“好啊。”
好像返回这里后,已经不知道几天了,这是向凌风第一次看见阮潼笑。
“你看你笑起来多漂亮,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多笑。”
这些天阮潼的副业越发稳定,基本一个月内定稿两幅的价钱就要远超过她做翻译的薪水,向凌风对她说:“要不你就安心踏实的在我这里工作,又饿不死多好。”
“不了,我想我还是喜欢做翻译的。”
那是阮潼的梦想,她从没忘记自己的初衷,读一个好的大学将来学业有成,有一份傲人的工作,是她对云奶奶许下的诺言。
阮潼认真脸,向凌风看着愧疚。
他懊悔自己当初幼稚的做法,那场考试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断送阮潼的命运。
向凌风发誓这些一天要加倍的补偿给阮潼。
乡下那一别后司琛墨心情更萎靡了。
好几次他孤单的坐在客厅里,手里时常拿着那枚求婚钻戒盯着发呆,每次做好饭他也不吃,总是等饭凉了,才记起来吃一两口,陈姨心疼。
家里阮潼之前用过的一切还完好无损的保留在原地,期间基美合来到过司家几次,所有地方她都可以简短的停留,唯有阮潼的那间屋子和肉团她碰不得。
就像提防一个外人一样。
基美合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她是养尊处优的小公主,但她宁愿跟在司琛墨身边整天不快乐,也不想要和他分开,这是她好不容易争来的。
生活步入正轨,事业渐入佳境,阮潼每天忙的充实,这是一个好的消息,但也有坏消息。
云奶奶住院了。
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硬朗,高额的医药费让阮潼忙的焦头烂额,为了能多挣些钱她开始打多份工。
向凌风找到她的时候阮潼正卑躬屈膝的为人搬运货物送上楼去。
手腕被人抓住人被向凌风带出来,他骂她:“你疯了!”
她没疯,云奶奶的医药费必须要凑齐,如果不及时缴费机器都不会开的。
阮潼无助极了,以前有司琛墨做她的靠山,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就是一个很破碎的人,从来没有过完整的家。
向凌风喉腔发涩,他抱住阮潼,把她紧紧揽到自己怀里。
阮潼推开他怀抱却更紧了一圈。
“你真是个笨蛋,你忘了你身后还有我了吗。”
这句话听的好耳熟,但它是从向凌风嘴里说出来的。
医疗费够了,是向凌风帮拿的,云奶奶的手术很成功。
向凌风让阮潼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在医院很辛苦。
阮潼嘴上应着,身体停不下来,她知道她一旦停下来就很难维持生活,自己总不能所有都依靠向凌风。
好在在一个周末,阮潼接到一位神秘顾客的信息,指名要求阮潼来作画,他说他很欣赏阮潼的风格,因为高昂的价格,阮潼这几天几乎闭门不出。
向凌风找来时,她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就简单的洗了把脸刷了刷牙,向凌风笑她:“不要形象了?”
阮潼睨了他一眼又匆匆作画:“形象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