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过来的时候厉爵修就已经走了。
惠英子酒杯里的酒几乎还处于满载状态。
小寒坐了过来,看到惠英子有些发愣。
她伸手在惠英子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
思绪被牵扯回来,惠英子下意识地喝了口酒:“没什么。”
“没什么?是不是有心事?”
惠英子摇了摇头。
沉默了片刻,惠英子说:“我觉得他是个很奇怪的人,又或许,是个可怜的人。”
小寒有些茫然:“谁?”
惠英子定了定睛,看向小寒:“昨天山上遇到的那个男人,还有飞机上那个可疑的男人,以及在你来之前坐在我面前的男人。”
“都是同一个人。”
好像有些绕脑,小寒才反应过来,她有些吃惊:“你是说,那个男人跟着我们到这来了?”
说完四处张望一番:“他刚才没怎么你吧?”
有些担心地握住惠英子的手眼神上下查看。
“他会不会是要来报复我们的?”
抬头望了眼天空,明明星星很亮,但小寒觉得有些令人发颤。
她抓起惠英子的胳膊:“惠子我们赶紧进屋,我有点害怕。”
却只见惠英子摇了摇头:“他不是来报复我们的。”
“只是想和我们做个朋友。”
小寒刚迈出的脚步顿了顿:“惠子,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
担心会给阮潼造成二次心理阴影,所以这两天司琛墨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阮潼状态已经恢复了很多,就是身上被拖拽摩擦破损的伤口太多。
尤其是胳膊还有小腿上结痂太多。
每当抚摸上那片伤处司琛墨都感觉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在心上刮一样。
阮潼捏了捏司琛墨的手,笑了笑:“我没事啦,不要不开心了。”
司琛墨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阮潼一句安慰的话就得到好转。
过了很久,司琛墨都没有说话。
只是安静地用手轻轻在阮潼伤口结痂处摩挲。
很轻很轻,不舍得加深一点力道。
心口像被一块巨石堵住,难以呼吸。
终于,一道电话铃声划破了缘由的沉默。
司琛墨回到了孤狼组织。
几乎是很快的速度,他雷厉风行。
重做回主座上时威严至极。
安静的环境里只有下属毕恭毕敬的一句:“少主,尚未发现厉爵修踪迹。”
“极境州已炸。”
——
得到这个消失时,厉爵修还在失神。
手里攥着一个水晶发饰还有一块怀表。
电话被厉爵修安静挂断。
逐渐柔和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阴冷。
攥着怀表的力度有些握紧,随即带有一股重力般的起身。
电话重新打起,厉爵修阴鸷的眼神隐约可见腾起的怒气。
他冰冷质问:“墓呢?”
电话那头的人话语紧张。
“我问你墓呢!”
骤时音量提大了一个倍。
管家被吓了一个激灵,他扶了扶眼镜框。
“少爷墓还在。”
“除除此之外,岛上所有一切都被毁了。”
好像瞬间松了一口气,厉爵修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脸上的又恢复了方才那抹柔和的神情,轻柔地抚摸着块怀表。
半晌后,只听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一道诡异的笑声。
只见厉爵修脸上笑容正烂,看不透他眼底那抹深邃的笑意。
客栈房门是在近中午时分被敲响的。
惠英子手里端着一份冒着热气的饭菜。
厉爵修的神色微微变动,脸上那抹诡异消散全无。
惠英子冲他微微笑了一番:“看你的房门就没打开过,都中午了。”
“刚好我和小寒出去买饭,就给你带了份回来。”
自从昨天和厉爵修简短的一番交谈后,惠英子从害怕恐惧逐渐转变为同情。
原来那天被他绑架的女人是杀死他挚爱之人的凶手。
厉爵修说他从未想过要真正杀害那个女孩,但每次只要一看到那个凶手过得逍遥自在,而他的女孩却永远定格在相框里。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揪起来一样痛。
昨天本来是他打算结束游戏的最后一刻,没想到遇上了惠英子。
知道这些后,惠英子眼神里的警惕松懈了很多。
她细心地把饭盒打开,里面冒出腾腾热气。
“快来吃吧。”
厉爵修站在她身后迟了很久没有言语。
缓缓抬起的手在快要触摸到的那一刻又落了下来,随即摇了摇头。
他轻嗯一声:“谢谢。”
惠英子微微弯头浅笑:“下午我和小寒就要去下个目的地了,可能会没有机会碰面了。”
“所以这顿饭呢,是我们的践行餐。”
“那,惠小姐的饭可不能白送,不然我厉某心里过意不去。”
“所谓礼尚往来,惠小姐你觉得呢?”
厉爵修眼神清澈,眉眼轻挑。
抬头面对上厉爵修那双俊俏的眉眼,惠英子心跳不禁加快一瞬。
厉爵修是好看的,如果抛开第一次见面留下的坏印象,惠英子想,她大概也会为厉爵修样貌痴迷。
思绪停了停,惠英子点头,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微笑。
她拿出手机,主动跟厉爵修留了联系方式。
随后便厉爵修道了别。
厉爵修倒是没说什么,只望着眼里的那份所谓的‘践行饭’轻笑了一声。
面前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上面显示着航班时间。
很快,那张买了还没有两分钟票便消失了。
——
万书荷手里正忙着最后一道程序。
季子阳刚从学校回来,他特意回家开了跑车,一路拉风地疾驰到万氏集团。
还是从万书荷口中得知,阮潼这两天住院了。
“好朋友出事了,你现在才知道?”
万书荷低着头,手里整理着文件。
季子阳挠了挠头:“消息也不是整天发嘛。”
万书荷眉梢拧着,脸上挂些无奈的笑意。
“我都处理完了,待会一起去医院吧。”
“好。”
万书荷是个很细心的人,来之前特意打听了阮潼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按着她的习性买了一堆吃的。
阮潼跟他们说其实自己早没事了,就是司琛墨不同意她出院。
说着阮潼还露出一条腿上下踢着:“你瞧,这不是都好了嘛。”
可伤疤结痂处不偏不倚就在膝盖正中央,而且还是很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