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几个耀眼的红色名字看得季子阳有些耀眼。
可偏偏害怕什么什么就来。
挂断电话,万书荷看着季子阳一脸愧疚:“我可能,有事还要去忙。”
“今天又没办法请你了。”
还好,季子阳庆幸自己内心足够强大。
他耸了耸肩:“没关系咯,你去忙就好了,有时间再请我。”
“真的很抱歉。”
考虑到万书荷来时又是做自己的车,所以现在的她出行肯定是不方便的。
季子阳没有多想,只是对万书荷说:“上车吧,去哪里我载你。”
想到惠英子的情况,万书荷现在的确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其他车辆了。
她点了点头:“好。”
路上季子阳问她:“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当初救阮潼的那个人?”
“是。”
季子阳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能怠慢。”
万书荷稍愣,随后笑得欣慰:“真羡慕你们的感情。”
成年脸皮厚的季子阳在这一刻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他咳了一声:“我们三个,关系很铁,本来大学就很难遇见真感情嘛,所以我们都很珍惜。”
“他俩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俩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季子阳的话说得诚恳,又带着一丝稚气。
万书荷捂嘴笑了一番。
随后季子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千万别多想,我们之间就是很纯洁的友谊关系,不上升其他。”
“我懂。”
惠英子的情况好像有些急。
还没到门口,便看到站满了人。
拨开人群,万书荷注意到了柳凤兰。
“阿姨,这是怎么了,惠子呢?”
看到万书荷,柳凤兰急急抓住她的手:“书荷你可算来了,这孩子,不听话,现在在屋里闹呢。”
说着又指了指三楼的阳台:“这不,害怕她想不开我都把这窗子封上了。”
听到这个万书荷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她记起电话里惠英子虚弱的声音:“书荷,你来救救我吧,他们要彻底把我困在这里,我连呼吸的地方都没有了……”
万书荷匆忙上了楼,季子阳跟在身后。
门是从里面被反锁的。
万书荷轻轻敲了敲门:“惠子,是我,书荷。”
“你现在在里面吗?”
万书荷问得很小心,害怕惠英子情绪激动。
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他们盯着万书荷,几乎都屏着呼吸。
终于,室内传出一道女音:“外面只你自己一个人吗?”
依稀听得到缓慢的脚步声还有惠英子话里的警惕。
万书荷向后看了看,朝其他人挥了挥手示意离开。
直到身边只留下一个季子阳。
她接着说:“对,就我一个人,还有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
屋里传出惠英子的质问。
连同着脚步声也顿了下来。
本已经触碰上门把锁的手抬了抬。
因为上次阮潼给她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太好,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芥蒂。
听着开门的动作戛然而止,万书荷慌忙解释:“别害怕惠子,他第一次来,只是关心你想要看看你,没有恶意的。”
“第一次来?”
心里的戒备慢慢放下。
门上有猫眼,但惠英子腿脚不便她垫不起脚。
但还是信任万书荷的。
终于门把手被轻轻转动。
屋门打开的那一瞬,惠英子看向门外。
确实是只有万书荷一个人,以及她口中的那个朋友。
大概人与人是有磁场效应的,惠英子对季子阳并不反感。
也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纯澈了。
惠英子放下防备,她对两人说:“你们进来吧。”
伴随着他们进屋的瞬间,门再次被反锁上。
万书荷先是观察了一圈惠英子的身体确保没有新增伤口后她松了口气。
她挽着惠英子的胳膊将她带着床边,直到惠英子坐下,万书荷才开口问她:“现在没事了惠子,你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说。”
惠英子气色是有些苍白的,她抬起头看了眼季子阳。
万书荷拍着她的手背:“别担心惠子,他不是坏人。”
惠英子的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是柳凤兰的手法用得太过激了。
她向来强硬惯了,所以对待失了忆的惠英子,也学不会柔和一些。
总是固执己见自己说了什么那惠英子就必须这样照办,从来不会聆听她的内心想法。
就比如现在,惠英子的手机要被柳凤兰没收。
她那天偷偷跑出去见面厉爵修还是被柳凤兰知道了。
害怕惠英子会再次趁自己不在家偷跑出去,柳凤兰决定要清除有关厉爵修的一切联系方式。
惠英子自是不会同意的。
两人争执之下,惠英子情绪过激,盯着阳台看了好久。
柳凤兰也怕了,害怕惠英子做傻事,所以命人开始封闭所有一切不安全的地方。
惠英子身体本就虚弱,禁不住生大气,头泛起痛来比心绞还要痛苦难言。
她开始拒绝和任何人接触,医生也被她哄了出去,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副局面。
听完惠英子的描述后,万书荷心情也沉重了几分。
对于柳凤兰的做法,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太偏激了,这对于惠英子病情恢复很不利。
但无论怎样,病还是要治的,看了眼桌子上放的药,还有一碗完整的饭。
想必今天惠英子还没有接受治疗。
她起身拿起水壶将药冲泡了一下:“不管怎样,药得喝了。”
递过去时惠英子不想接,就这么愣了会,万书荷又开口:“听话,身体是革命本钱,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季子阳在一旁待得有些尴尬,他最不会的就是安慰人了,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
他学着万书荷,端起桌上的凉饭道了一句:“我去给你盛碗热的来。”
季子阳走后,惠英子听话地把药喝了。
“你母亲那边,我会跟她好好说的,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养身体。”
“等你慢慢恢复起记忆后,就不会这样排斥她了。”
惠英子摇了摇头,她盯着空了的水杯两眼无神。
“我想不出来,以前的我是怎样在这种家庭下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