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屏幕另一端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抵着下巴思索着照片上的阮潼。
嘴角玩味上起的弧度满满的尊贵感。
——
到了司氏楼下时,雨已经停了。
偶尔还是会落在鼻尖上一两滴雨点。
阮潼的身份现在在司氏几乎无人不知。
他们恭敬地对阮潼鞠躬打招呼。
倒惹得阮潼一阵不适。
她点着头一个个回应,脸上的微笑都快要僵硬了。
“司太太,请来这边坐专属电梯。”
不远处,一个戴金色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对阮潼恭敬地说道。
阮潼稍稍点头:“好。”
这个人她见过,就是上次出现在司琛墨办公室里的那个经理。
不愧是专属电梯,里面的设施都比普通电梯看来更高贵一些。
终于逃离了那些目光的注视。
阮潼呼出了一口气。
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道磁性又熟悉的男音:“进来。”
打开门,司琛墨还坐在电脑桌前忙碌着。
阮潼将饭放在茶几上,顺便看了看茶壶里的水。
“今天给你做的海鲜焖饭,还有几个菜。”
司琛墨抬起头,带有倦意的眼神在看到阮潼这一刻放松许多。
他唇角勾起一抹明显的弧度:“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刚下完雨,天太凉了。”
阮潼倒着茶,杯子被冒出的腾腾雾气蒙上一层雾珠。
她专注地拆着便盒:“正是因为天气凉,所以我更要过来呀。”
说着手里的动作处理完毕,阮潼拿起刚才放在沙发上的袋子。
里面拿出一件司琛墨的外套,她看着司琛墨:“你也知道天气凉,所以出来时还穿那么薄。”
语气里带些微微责备。
司琛墨走到阮潼面前,脸上的笑容更盛几分,他弯坐下抱住她:“还是我家夫人贴心。”
小打小闹的一句话被敲门声终止。
司琛墨的笑容淡了淡,他的嗓音沉了几分:“进来。”
“司总,这是今天的周刊。”
司琛墨颔首点头:“放那吧。”
秘书出去前还不忘多看了两人一眼。
那样姣好的面容,难怪司琛墨喜欢得紧。
吃完饭,司琛墨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档。
“这是我最近看的几所院校,看看有没有你心仪的。”
阮潼拆开看了看。
可以看得出,司琛墨的选择很用心。
知道阮潼注重外在,无论这里面哪一个院校,在外口碑都是一流的。
而且就连校内建设都令人挑不出毛病。
阮潼看了好一会,不是挑不出来,只是内心一片茫然。
她问司琛墨:“我都大三了,还这样做,符合实际吗?”
司琛墨敲了敲她的头:“那有什么符不符合的,只要你喜欢。”
阮潼垂下眼睫。
看不出她的心中所想,司琛墨只好安慰她:“你那个朋友不也是这个时候转了学校吗。”
阮潼又沉默了好一会。
刚想开口却被司琛墨堵了回去:“先说好,不准去国外。”
阮潼低头笑着垂了司琛墨一下:“哪有,我怎么可能出国。”
“云奶奶还有你都在这里,我的家就在这里,我能跑哪去。”
感受到身上的怀抱紧了紧,司琛墨抱着阮潼,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温声说道:“那就好。”
任由他抱了很久,直到胳膊有些酸了,阮潼抬起头问他:“话说,爷爷那边我们还没有去看过。”
“想爷爷了?”
阮潼嗯了一声:“想知道爷爷近况如何,毕竟他老人家出国时间也不短了。”
司琛墨指尖穿插在阮潼发丝间揉了揉:“爷爷最近恢复挺好的,心情也还不错。”
“那就好。”
其实阮潼想说的是,假期可不可以去国外看看老爷子连同去看看青木。
但还是忍了下来,她为司琛墨分担不了什么,就目前来看还是少制造些麻烦较好。
学校的事阮潼对司琛墨说先搁置一段时间。
到底是自己年幼时一直坚持的梦想,尽管心底只剩失望。
但她还有季子阳,还有白珺瑶。
或许这是使她能继续留在这里唯一的羁绊了。
下午的时候万书荷为了弥补昨天的失约,所以特地请季子阳到当地一个有名的酒店海吃一餐。
季子阳虽嘴上说着不用这样破费,但能和万书荷再次出来‘约会’他就开心的不得了。
他的跑车换了一辆,上次万书荷说他的车子太过鲜艳,一般小孩子才会选择这样夸张。
所以季子阳是接连几天都在寻人帮他挑选车辆。
终于选出一款低调又不失隆重的银黑色酷炫跑车。
万书荷刚下楼时,险些没认出来。
“嚯,今儿这车不错!”
有钱人,没人会不喜欢赏车。
倒是对上了万书荷的眼光,她甚至讲出老北京腔夸赞了一句。
季子阳得意一笑:“还不错吧,小爷我的眼光,妥妥的。”
罕见的万书荷脸上的笑容灿烂,她问他:“今天想吃什么,到了那里尽管挑。”
万书荷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但骨子里还是带着一股北方女人的豁达。
她伸手扶墨镜的瞬间,红润的唇弯起弧度向上扬起。
举手投足间,一种邻家姐姐的感觉又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
简直要把季子阳迷死。
电话铃声在停车时响起。
季子阳比万书荷还要关注打给她电话的人是谁。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万书荷险些被吓到。
“不是那个什么启程吧?”
季子阳盯着万书荷的屏幕看得紧,万书荷秀眉轻拧,她推了推季子阳:“小朋友,在不经别人同意的情况下私自看人手机是不礼貌的。”
“我才不是小朋友呢。”
通讯录名称季子阳看到了,是惠英子。
他内心松懈几分,有些傲慢地与万书荷拉开了些距离,挠了挠耳根语气懒散:“我才不是小朋友呢。”
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跟万书荷说了些什么,只见她频频看了看手表。
刚还柔和的面庞表现出几分紧张。
季子阳心底腾空升起一丝不安,不会吧,难道又要被放鸽子?
季子阳在心底这么想着,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