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琛墨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两人的通话还没有结束。
听到开门声响,阮潼抬了下头。
司琛墨正在脱着上衣。
因为打的是视频电话,万书荷很快会意。
她对阮潼说:“那就明天下午,我就不打扰你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
手机刚充上电,便看到眼前的男人在盯着自己。
“下午要出去吗?”
阮潼轻嗯一声。
拿起床上的抱枕窝在肚子中间:“惠英子,想要去见救她的那个人。”
司琛墨神色微微变动。
“什么时候?”
“她跟书荷打的电话,想趁这几天她母亲不在,跑出去。”
司琛墨嘴角轻抬起一抹弧度:“她倒是,挺有想法的。”
阮潼点了点头:“话说,救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说不好奇是假的,谈论的次数多了,难免会想要知道。
司琛墨正宽衣的手顿了顿。
他问她:“你想知道吗?”
阮潼再次点头,她看着司琛墨,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当然想知道呀,我觉得这个人还挺神秘的。”
“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救了惠英子还要私藏她呢……难道是贪图美色?”
司琛墨垂了垂眸莞尔道:“或许是和美色有关的。”
阮潼有些沉不住气,她握住司琛墨的胳膊颇有些撒娇意味地问他:“你就别卖关子了嘛,你肯定知道,就跟我说说呗。”
司琛墨微微浅笑,抬手捏了捏阮潼的耳垂,他对她说:“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
“我问你世界上真的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人吗。”
阮潼听得专注,她点头道:“我当然记得。”
“惠英子,和沈苏瑾很像,就是因为太像了,所以我很疑惑。”
阮潼又有些不解:“但这跟和救她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司琛墨眼眸暗了暗,他只简短地道出三个字:“厉爵修。”
阮潼彻底恍然。
她惊讶得捂了捂唇:“你是说,救惠英子的人,是厉爵修?”
司琛墨点了点头:“不错。”
他起身站在窗户前,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轮皎洁的明月。
男人的神色微微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又继续说:“想必厉爵修和我一样,同有这个疑问。”
“他肯定也调查了惠英子。”
事件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激起了阮潼的好奇心理。
她问司琛墨:“那,关于惠英子你有什么新的线索了没有?”
很遗憾,司琛墨给出的是一个否定回答。
他说:“从目前看来,惠英子和沈苏瑾,是两个人。”
心底刚刚燃起的火苗好像一瞬间熄灭。
不知为什么,得到这个回答,阮潼竟有些失落。
大概也是不想牺牲这样一个姣好的女孩子吧。
厉爵修和沈苏瑾还有司琛墨他们三个人的恩怨,阮潼是知道些片面的。
察觉出她的失落,司琛墨轻笑了一声:“傻瓜,无论是还不是,都需要时间来证明。”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帘被司琛墨拉上。
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借着仅有的光亮,在黑暗的视线里,阮潼只听男人靠近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近。
连同她的心跳都在砰砰直撞。
“到点了,要睡觉了我的夫人。”
——
因为下午万书荷没有说具体时间,所以阮潼提前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以便随时跟万书荷会面。
出来的时候万书荷问她:“今天学业不紧张吗?会不会耽误了你。”
阮潼耸了耸肩:“已经无所谓啦,我已经放弃考研了。”
阮潼说得云淡风轻,万书荷微微惊讶。
她握住阮潼的手,坐直了身子。
万书荷劝慰地说:“你确定想好了吗?若是放弃的话,会很可惜的。”
阮潼对着万书荷微微一笑:“不是我想放弃,是学校不要我。”
万书荷拧了拧眉:“学校?”
“对呀,临时把我的资格取消了。”
“为什么?你跟你家那位说了没有?”
阮潼摇了摇头:“是向凌风做的手脚。”
“怎么会是他?”
然而让万书荷震惊的,不止向凌风这一件事。
阮潼跟她说:“你知道救惠英子的人是谁吗?”
万书荷想了一会,她自然是不认识厉爵修的。
只是在画报上看到几次。
她问阮潼:“是有什么问题吗?”
阮潼轻轻笑了一声:“我那个时候,三翻四次被绑架。”
“以及,司凝两家当初婚礼,传言是我被破坏的。”
“这些恶谣还有那些绑架事件,全部都和厉爵修有关。”
——
到达惠家的时候,如惠英子所说的那般,柳凤兰已经出门了。
看到阮潼,惠英子有些警惕。
她拉过万书荷,因为有之前的见面。
再加上想求万书荷帮忙,所以惠英子态度倒挺友好的。
因为知道了厉爵修是怎样的一个人。
所以当惠英子哀求她的时候,万书荷都在不停地劝说她。
得不到对自己有利帮助的回答,惠英子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
她现在还是病人,情绪不能太激动。
惠英子抱着头,双腿蜷缩在床脚,她缓缓抬起头再次恳求万书荷:“我求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好吗?”
“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对我不安全。”
“他们每天控制我的行为,监督我的一切,这难道对我就是有利的吗?”
惠英子情绪激动起来。
阮潼想要靠过去安慰,却被她下意识地躲开。
看得出她眼神里的提防。
阮潼和她拉出些距离,委婉地对她提醒劝说:“你现在的处境,只有待在家里是最安全的。”
“其他的人,无论是不是救你的人,都不能保证他的想法就一定是安全的。”
“包括救你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对你另有心思。”
此话一出,激怒了惠英子,她看着阮潼,眼神从提防变为敌意。
她指着阮潼:“你胡说!你都不了解他,你凭什么在这里三言两语污蔑他!”
“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情绪彻底失控,惠英子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劝说无果,阮潼皱了皱眉。
出去时帮忙为她把医生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