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兰的脸已经铁青一片。
她看着司琛墨,眼角的泪像断了的线溢出。
司琛墨轻轻掠过那副冰凉的氧气罩,随后目光停在她的脸上。
他眼底堆笑尽是阴凉:“秦海兰啊秦海兰,在你萌生起杀意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秦海兰死了。
是下午两点钟护士来查房时做出的判定。
医疗设备一切正常,患者是因为心跳骤停窒息的。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心脏骤停,医院给出的答案是伤口的位置太危险,触发了心脏内部的炎症。
新闻上又一阵轩然大波。
记者在视频里报道着:“昨天Xx桥大路车祸事件后续,目前已经造成两死,其中一人经抢救无效去世。”
视频里的人喋喋不休的说着。
视频的最后是一句叮嘱的话:“还望广大人民群众日后无论骑行都一定要严格遵守法律秩序,生命不能当儿戏,我们宝贵的生命只有一次。”
阮潼在家捧着电脑。
这两天的新闻跌跌宕宕。
吃饭的时候阮潼提了两嘴:“看新闻说,司傲天的妈妈过世了。”
司琛墨嗯了一声,还在为阮潼夹着菜。
“好啦,我碗里的菜都要溢出来了!”
她将碗挪到一边。
“这两天是不是就要举行葬礼了?”
司琛墨还是低嗯一声。
因为很清楚当初司傲天与司琛墨的过节。
那句‘你还去吗?’没有问出口。
看司琛墨的情绪没有什么不对劲,阮潼吃完饭便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书房的灯还亮着。
阮潼敲了敲门:“该洗澡咯,时间不早了要准备睡觉了。”
门从里面打开。
迎面栽进司琛墨的怀里。
男人加深了拥抱,单手抬起阮潼的头。
两人对视着,司琛墨莞尔笑道:“我能认为,这是夫人再对我发出邀请吗?”
阮潼抿嘴笑着,手在他的腰部轻轻掐了一把:“别不正经了,快去洗澡。”
阮潼在房间里吹着头发,因为马上要躺到床上,阮潼不喜欢有潮湿的秀发。
她吹了好半天,直到司琛墨进屋。
“呼,终于吹干了。”
面前就是镜子,阮潼笑出了声:“哇!炸毛了。”
司琛墨大掌从后面拍了拍她的头笑了起来:“怎么毛毛躁躁的。”
阮潼害羞,反身抱住他,扑面一股香气。
“不许笑我。”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挠在司琛墨心底痒痒的。
整个人被司琛墨横空抱起,像是捧着一副珍贵品他动作轻柔地将阮潼放到床上。
“对了,那个向凌风,以前和司氏有过交集吗?”
司琛墨微愣。
他握住阮潼的手指轻吻:“有过几次商业上的合作,但不多,是向家族家族里拉拢人脉的。”
阮潼点头哦了一句。
察觉出女人的小心思,他问她:“怎么了,他来找你了?”
阮潼快速摇头否认:“没。”
司琛墨盯着她的眼睛想要把她看穿。
“不撒谎?”
男人询问的眼神看着她,顺手将贴在脸颊的碎发撩到耳后。
阮潼肯定一句:“不撒谎。”
她环上司琛墨的脖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本就不是一类人,我一普通学生又怎么会和他有交集呢。”
这话司琛墨不爱听。
他微微封住阮潼的唇:“那我是哪类人?和我呢。”
他想要得到阮潼的认可,那颗小小的心脏总是会缺乏安全感。
阮潼抬眸笑意浅浅:“你当然是我的人啊。”
司琛墨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
他抱着阮潼向下躺去。
夜很长,床上的动静小了些。
阮潼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均匀的熟睡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伴随着从窗户缝隙钻进来的凉风。
司琛墨拉了拉棉被完整地盖在阮潼身上。
梦入佳境,阮潼手指微动。
她的大脑沉迷在梦里一片温馨的地方。
那里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她最喜欢的秋千。
很和谐的一个地方,但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她轻轻摇秋千,又坐上去摇摆着。
太阳很暖就连打在脸上的风是暖洋洋的。
不自觉笑起来。
忽然头顶上方一个气球炸裂。
羽毛瞬间散落在她的脸上、肩上。
一时间到处是礼物,大大小小地簇拥在一起。
阮潼面露欣喜,心里莫名起了期待。
她在等司琛墨,可等啊等,等了好半天还是不见她出现。
身边响起一道男音,仔细听有些熟悉又陌生。
那个声音说:“你或许可以考虑留在这里,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阮潼没有思索地拒绝,可礼物一个又一个从天上掉落。
醒来时,床边站着陈姨。
“太太,您终于醒了。”
头有些昏沉沉的,阮潼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她睁开眼皮,问陈姨:“现在几点了?”
“已经是下午了太太,您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呢。”
原来睡了这么久。
若不是陈姨进屋换洗床单,还不知道这个梦要做多久。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阮潼摇着头。
与此同时,向凌风被家里临时召回。
向天擎很着急他的婚事,巴不得今年就完婚。
偌大的别墅里,向天擎和向凌风分别坐在两个沙发上。
向凌风拿起桌上的一份报随便翻看。
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向天擎看了来气。
“小风!爷爷说话你有没有认真听?”
向天擎拄着拐在地上敲了敲。
“您说吧爷爷,我听着呢。”
向凌风声音懒洋洋的。
向天擎抬起拐棍往向凌风小腿打了一下。
“您干嘛啊爷爷?”
向凌风捂着小腿眉头压得低低的。
“我干嘛,我给你说正事呢我干嘛。”
向凌风不满的小声嘟囔了一句:“说就说吧打我干什么。”
“白家那姑娘你们相处得怎么样了?”
提起白珺瑶,向凌风脸上一阵嫌弃,他合上报放回桌上:“别跟我提她了爷爷,我俩真不合适。”
说着就要起身。
“你干什么去?”
“替您老喂鱼。”
吊儿郎当的姿态站在鱼塘前,嘴里不时打趣两句:“这鱼做汤肯定好喝。”
那是老爷子的命根,向凌风知道。
但他现在心情不爽,他就是故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