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基在他们身前一一的走过,直到走到了苏瑾瑜的身前,停住了脚。苏瑾瑜心中也忐忑起来,下意识的往巴亚特的身后躲。
巴亚特也走上前来,挡住了苏瑾瑜的前面。裴元基看了看比自己还要猛一些的巴亚特。
“那是谁?”
“哦,他是在下的弟弟,因为身体有些抱恙,脸上和手都起了疹子也不敢示人,所以就用头巾遮面。”
裴元基听了他的话,又往苏瑾瑜那里看了看,便不再说什么。
他让人给他们准备一个*,让这些人一起过去休息,裴元基的脸上明显是带着一种失落。苏瑾瑜长长的舒口气,没有让他们认出自己来。可是那件衣服,就一直梗在了苏瑾瑜的心中。
就一个*,而且这*里还都是男人,这些人男人本来就很彪悍,晚上睡觉的时候,各个都是光着膀子的。打呼噜、说梦话、放屁嘎巴嘴这都是常事。
苏瑾瑜是真的受不了这些人,她一个姑娘家的虽然是女扮男装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她只好走出*,还好现在天气不冷,她找到了一棵靠在大树下准备睡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脚步声再靠近,苏瑾瑜立刻就警觉了起来,手就握住了刀柄上。
等那声音靠近之后,她右手拔刀,闪电般的一划,划出了一道弧线,就要划到那个走过来的人身上时,他稍稍一躲伸手就擒住了苏瑾瑜的手,下一秒一使劲,苏瑾瑜手上的的就掉在了地上。
“是我!”巴亚特压低了声音说道。
苏瑾瑜这才放下了警惕,朝巴亚特歉意的看一看,即使这个样子,他们还是引起了那边的士兵警惕,有很多人都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
巴亚特站起了身子,对那边摆了摆手,那边的士兵便没了反应。
“你怎么出来了?”巴亚特问向了苏瑾瑜。
“睡不着,感觉屋里太憋屈了。”
“你是和我们这些男人睡不习惯吧。”
苏瑾瑜连忙抬头警觉的看着巴亚特,而巴亚特这个时候,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一种洞悉天机般的笑容。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出来,你家人不担心你吗?”
“谁,谁告诉你,我是女人的!”苏瑾瑜尽量装得一本正经,并用愤怒盖住了她的紧张。
“我有一个妹妹,她从小就调皮,就不像一个女孩子,整天就穿男孩子的衣服,和男孩子一起打仗、爬树、掏鸟蛋……她,”他说到了这里有些哽咽了。
“是吗,那她一定是让你操透了心。”苏瑾瑜立刻回答道。
“是啊,那时感觉很累,很烦。但现在想来那就是最为甜蜜的。我还想操心,可是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巴亚特的声音一直都很低沉,而这个时候,是更加的失落。
“她怎么了?”
苏瑾瑜已经预感到了,这里面的问题,所以她才问道。
“她已经魂归天国了。”巴亚特说道这里的时候,他仰着头,去看天上的星星。
苏瑾瑜知道那是他的泪水已经滑落了下来,能让这个硬汉的人,流下了泪水,也知道他当时要有多痛苦。
这种失去了亲人的痛,苏瑾瑜是比谁都了解。
“你看那个天上最亮最美的星星没有,那个就是你的妹妹,她即使离开了你,但是她也放不下你,所以她就化作了天上最美的星辰,在长空中,永远的瞭望着你。”
苏瑾瑜就指着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说着,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的话,她会化作天上不陨落的星辰,会在天上一直守护着她。
巴亚特望向了苏瑾瑜指着的那颗星辰,看到了那星辰,好像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他又笑着看了看苏瑾瑜。
银色的月光照射下来,她另一边脸就印在了幽静的月光之中,让她显出了一种悠然而又高洁的美丽。
竟让巴亚特看呆了,就在这个时候,在这一静之中,便离苏瑾瑜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这一阵风的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不过这还是引起了苏瑾瑜和巴亚特的注意,二人起来,就朝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
“怎么了?”
“好像是靖王的马?”巴亚特回答。
苏瑾瑜诧异的看了看巴亚特,刚才那马蹄声音那么快速的从他们这里经过,这四下里又很黑,离他们还有一定的距离,他都是怎么看到的?还能清晰的看出来是谁?
“这么晚了,他们要做什么?”苏瑾瑜心中想着,刚才听到了那急促的马蹄声,倒是感觉还挺急的。难不成这皇宫出了问题?
苏瑾瑜不想管了,这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心中一直担心的是追殇。苏瑾瑜一直在树下坐着,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追殇向她走过来了。
“这么长时间了,你去了哪里?”苏瑾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追殇撒着娇问道。
“我去哪了?”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追殇的身上便流出了血来,眼睛、鼻子、耳朵,甚至每一次的毫毛孔中都在往外流出了血。
苏瑾瑜看到这样,她惊叫的喊了出来,直到哭着从梦中醒来。
“喂喂,你怎么了?”
她睁开了眼睛,但是泪水还在不停的流着,是巴亚特,他就立在那里莫名的看着苏瑾瑜此时的样子。他才从这噩梦中醒来,天也已经亮了。
“做噩梦了?”巴亚特问道。
苏瑾瑜点点头,那是多恐怖的噩梦,一旦想到了追殇可能现在已经出了危险,她就心如刀绞一般。
她现在要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她也要和裴元基的大军走,找机会接近裴元基一定要问明这情况。
天还没亮的时候,戎王就站在了靖王的大帐之中,看到那大帐之内,不知裴元基已经没有了人影,他是很焦虑,又很气愤。
等了一阵这靖王才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裴元铭当然是没有好脸色的问道:
“你这么早去了哪里?”
裴元基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只是朝帐子里走,这一宿他看起来很是疲惫,眼窝都深陷了,本来是很凌厉的眼神,此时却显得那么忧心忡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