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87到底是什么？”
这个特殊的由三个字母与数字组合成的序号，让我没由来的心慌。
我说不上来这种恐惧是从哪里来的。
直到很多年后，我真正意义上的接手栾家，了解栾家的历史，才明白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母与数字，埋葬了多少鲜活的生命。
“俏俏，你等我回去和你说。”
“好。”
沈子宴回来的时候，满脸倦容。
我有些心疼的上去抱住他，低头在他怀里蹭了蹭，“陆辰华的事情，我们先不管了好吗？小望他……我担心他。”
比起陆辰华，我当然更关心小望的安全。
“嗯。”他应了一声，跟我去了书房，问我：“你对栾家了解的有多少？”
“不多，就苏晴留下的那两本日记本上的东西，还有应雨竹也告诉过我一些。”
反倒是栾青瑜，似乎并不想让我接触这些事，几乎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过。
不过，我以前也不在乎，就安心的给他当个商会会长，给栾家一些商业经济往来上的便利，就足够了。
但是他好像并不满足。
“你知道的太少了。”他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眸，道：“真要追溯，至少也是上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时，N87还不叫这个名字，这是后来才改的名字，大约是几十年前命名的。它的成分……不比战争时期某种致人上瘾的东西低。”
他这样说，我大概就明白N87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了。
不仅会让人痛苦，更会让人成瘾。
怪不得，是用来控制人的东西。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视线一片模糊，带着哭腔，问沈子宴：“没有解决的办法吗？就算现在的医疗手段，也没有办法戒掉？”
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刚刚出生，就和这种东西有关。
沈子宴的表情同样不轻松，微微的摇了摇头，“很多人都曾经试图破解过N87的成分，但都收效甚微。”
“既然是栾家的东西，那栾家总有办法的。”
我回到婴儿房看了看小望，又想起陆辰华的话，他说，N87，是注射到小望体内的。
那么，最大的可能，N87，是通过血液来传播，从而控制人的神经系统的。
我瞒着沈子宴，找来栾家的医生做了具体的分析。
这些医生一直都是栾家的人，对N87多少也有些听闻。
第一次见到，研究了半个多月。
直到除夕前夜，才告诉我接过，N87确实是从血液里改变的人的大脑中枢系统，从而发作时让人感到痛苦、又有成瘾性。
“既然这东西有成瘾性，发作的时候，是一定要继续服用或者注射的？”
“是，服用或者注射这类药物，会减轻一些症状，如果光靠意志力熬下来……”
说到这里，就连医生都摇了摇头，“没人能撑得住几次。”
我扶着婴儿床的手一划，从婴儿床上滑落下来。
“那一般发作的频率呢？”
“这个暂时还未知，我们这边也没有过注射过N87的记录，不过，栾家说不定有，大小姐，您可以问问大少爷，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栾青瑜都不让我问关于N87的东西，怎么可能给我看这方面的东西？
我摸了摸小望的脸颊，又看了看暖暖，最终，问医生：“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注射了N87的病人，能够从这里突破，找到抑制剂或者戒掉的方法吗？”
“这……如果是普通的药物，说不定可以成功提取出抑制剂，但栾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破解的。”
“那也说明有机会，是吧？”
医生迟疑了一下，才说：“是，但成功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关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试。”
我低头看了看小望，对医生道：“研究这个，需要注射过N87血液的人的血液以及体内其他东西吧？”
“是，而且，就算真的开始研究，也不可能一次就是成功的，小少爷还这么小，承受不了一次次的实验的。”
“没关系，拿我来做实验。”
我刚才提出这一点的时候，就没打算让小望自己来做实验。
我也是栾家的人，又和小望是血亲，由他输血给我，我来替他做这一次次的实验。
直到发明出真正的抑制剂为止。
这个人选，没人比我更合适。
可我刚说完，医生就大惊失色：“大小姐，您不能拿自己冒险！N87的威力远不止我们说的这么简单！”
“是啊，N87那么厉害，我怎么能这么自私的让我的孩子独自去承受？他才多大？所以，我要你们务必研究去抑制剂来。”
我说完，看向医生，不容置疑的吩咐：“给我输血。”
医生还在犹豫，“大小姐，您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真的要找人做实验，找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没人比我更合适，而且……”我也想知道，刚刚出生，甚至都不能开口讲话的小望，现在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大小姐，您和大少爷再商量一下吧。”医生仍然在苦口婆心的劝我。
“不用再劝我，我已经决定好了，给我输血。”
医生拗不过我，最终，在我的坚持下，给我输了小望的血液。
“输血后，我多久会有反应？”
“这个不一定，我们没有相关的记录，所以，您和小少爷每一次的发作时间，特点，都需要让我们记录出来，方便研究数据。”
“好，我会告诉你们的。”
医生又交代了我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收拾东西，正准备离开，刚好碰上回来的栾青瑜。
“你们拿的什么？”
“这……”
医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我走出小望的房间，让医生先出去，看着栾青瑜，道：“哥哥，对不起。”
他皱眉，“什么？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没有听你的，你说不要让我接触N87，可被注射了N87的，是我的孩子，我没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无论N87是什么，哪怕是全世界最难抑制的药品，我都要研究出抑制剂来。”
“栾俏！”
认识他以来，他从没这样连名带姓的喊过我的名字。
这一次，他似乎极其震怒，朝我抬起了手。
我几乎闭着眼睛，等着他的巴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