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怀表，叶婵娟明显有些慌，但还是尽力的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你以为有这个怀表就能怎么样？”
“能不能，试试就知道了。”
我拿起怀表，在她面前，刚要催眠她，就听见外面苏然急促的敲门声。
“夫人，栾夫人来了！”
我皱了皱眉，往门边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秒钟回想完实验室大厅到这里的距离，以及现在实验室里的人。
对苏然道：“拦着。”
苏然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硬气的直接拦着，但还是让人去这么做了。
叶婵娟挣扎了几秒，看着我，“你以为能拦多久？”
“时间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从你这里知道多少。”
我不再和她浪费时间，直接进入催眠状态。
下一秒，她的瞳孔便涣散开来。
我低声问道：“你为什么提起眉姣姣？”
“她不是你的姐妹，我……”
“你什么？”我继续问。
“我……”
她表情痛苦的挣扎起来，绳子几乎将她的手腕磨破皮，她也毫不在乎，也没从催眠状态里出来。
我一时有些茫然，只以为是自己的催眠技术还没学到家，换了个问题：“你和叶南蓉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
她一句话没说完，门外便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我晃了晃怀表，淡定的将叶婵娟从催眠状态中唤醒，这才重新把怀表戴在胸前。
房门被打开，叶南蓉走在最前面，身后的人则直接按着苏然。
我看向苏然，她的表情却没太大变化，只朝我摇了摇头，让我不要担心。
“栾俏，你这是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请叶小姐来实验室一趟而已，叶小姐不配合，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
我说着话，却在看着苏然。
叶南蓉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冷哼一声，让人放了苏然，一把推到我这边。
惯性使然，苏然差点儿撞到我的轮椅上，急急忙忙的稳住身子，这才不至于将我的轮椅撞出去。
“夫人，您没事吧？”苏然着急的要来看我。
“我没事，放了叶婵娟。”
叶婵娟的防备太强，以至于刚才催眠的时候，明明在催眠状态中，却还能抗拒回答我的问题。
但我也得知了一些零碎的信息。
比如：眉姣姣不是我的姐妹，比如：她和叶南蓉关系匪浅。
至于怎么个关系匪浅，就不知道了。
叶婵娟似乎对叶南蓉极其敬畏，明明一身伤，见到叶南蓉，却反而是自责愧疚的神色。
直到叶南蓉开口让人都离开。
苏然看向我。
“栾夫人，有过一次经验，你觉得我还会和你独处吗？”
“随你。”她看了一眼苏然，对我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知道你姓什么吗？”
“当然知道。”
我姓栾，这是融于骨血、改变不了的事实。
“既然知道，你就不该这样继续下去，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查出十七年前的灭门惨案，难道母亲您……不想知道十七年前，是谁把栾家灭族，害的你和我无家可归，不得不分别十七年吗？”
“栾俏，你别给我装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
“为了什么？”我反问。
她忽然眯起眼睛，看我一眼，“从我这里是套不出来话的，我也奉劝你，不该插手的事别插手，就算你想插手，也别忘了你女儿。”
原本我以为，看在暖暖是栾家下一代继承人的份儿上，她也不会对暖暖一个才一岁多的孩子做什么。
但我没想到，她会拿暖暖威胁我。
我攥紧了双拳，任由十指传来钻心的疼痛。
拿到暖暖的抚养权……势在必行！
等叶南蓉离开实验室，我这才觉得浑身的压力一松，整个人瘫软在轮椅上。
苏然有些担心的上前问我：“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到家里，天色已经不早了。
沈莫寒得知我独自带走了叶婵娟，就连叶南蓉都惊动了，也吓了一跳，阴沉着脸训我：“你在叶南蓉手上吃的亏还少吗？还去主动招惹她？”
“不主动出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觉得她会好好的养着暖暖吗？”
不会的。
栾家有N87那样的东西，想要控制一个人太简单太容易了。
有这么容易的办法，她是不会让暖暖和我一样，做一个‘不听话’的傀儡。
而且，栾家这么多年的秘辛，我只能窥得一隅，可她不一样。
栾家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是我不了解的？是她……能够拿到用在暖暖身上的？
虽然最后催眠的时候，叶婵娟没说出来，可我几乎已经断定她和叶南蓉的关系了。
“沈莫寒。”我打断沈莫寒训斥我的话。
现在我也熟悉他的名字，直接叫他沈莫寒了，不像是最开始总觉得别扭，想喊他沈子宴。
他微微皱眉。
“我怀疑……叶婵娟和叶南蓉的关系，不大对。”
“叶婵娟？”他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嗯，你查一查，但不要指望DNA了，你说我在叶南蓉身上吃了多少亏，就应该知道，我因为她，因为错误的DNA检测报告，误会了多少人和我的血缘关系。”
想到这里，我还觉得一阵气闷。
而眉姣姣……
无论她和我的血缘关系多少，无论她来到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她帮过我那么多次，也从来没有对我见死不救过。
作为朋友，作为一个家族的人，她又被叶南蓉控制着，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不是想查十七年前的事情吗？”沈莫寒问我：“你要不要见见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我迟疑了一下，“我方便见吗？”
不用问我也知道沈老爷子现在的身份有多神秘。
如果让京州的人知道本来已经死了火化下葬的沈老爷子还活着，他手里掌握的那些秘密，该让多少人坐立不安？
“当然，我留着他这条命，本来也是为了查蔷薇东路的那场纵火案，如果他知道什么，你尽管去问就是了。”
“我把他安置在西郊，我明天带你去见他？”
“西郊？这个地方……”
他笑了一声，“没想到？”
“是啊，谁会想到你会把人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明知道西郊是我的地盘。”我冷哼。
“谁都知道沈家看不惯你，放在你这边，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