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打电话过来时，我还有些莫名其妙。
但自从我和沈莫寒的关系降至冰点后，沈氏集团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来招惹我。
我还是让秘书把电话转了过来。
“栾董事长，有件事我们想问一下您。”
对方是沈氏集团的一个高层，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的。
我皱眉，却也无奈的道：“什么事？”
“沈氏集团的服务器遭到了攻击。”
“你们的服务器被攻击，找我干什么？”我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你该不会觉得是我让人做的吧？”
对方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现在公司除了一笔资金外，没有额外的损失。”
“那笔金额，是五亿八千万。”
五亿八千万。
这个数字，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是当时一次性和沈氏集团解除所有合约赔付的违约金。
如果不是栾氏集团家大业大，以及暗地里有这么多势力，恐怕光是这违约金，就能拖垮栾氏集团了。
所以他提起这五亿八千万，我瞬间就回想了起来，语气也不是那么好：“所以你还是那个意思？”
“栾董事长，我……”
“俏俏。”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就是沈莫寒的声音。
“我相信你。”
我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把CEO喊进来，问了问是怎么回事。
CEO一头雾水，“目前技术部那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如果有人对我们公司发起攻击，我们会第一时间察觉并追踪到对方的。”
“其他公司呢？有这种情况吗？”
“没有。”
他回答时，我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
五亿八千万的金额，刚刚好和栾氏集团赔付给沈氏集团的违约金一样，这不可能是巧合。
但我也确实没有让人这么做。
要是前脚给了人家钱，后脚用这样的手段把钱弄回来，栾氏集团在商场上的名声都被我败坏没了。
“那你让人留意一下技术部和财务部，出现任何异常，立刻跟我汇报。”
我刚说完，内线电话又响了起来。
CEO示意自己是否要避嫌。
我还有话和他交代，就没让他出去，接了电话，是财务部那边打来的。
“董事长，财务部刚刚……多了一笔资金，而且查不到对方的来源。”
多了一笔资金？
我心头一跳。
两件事放在一起，如果说是巧合，未免巧合的太过了。
我沉了口气，问他：“多了多少？”
“五亿八千万。”
又是这个数字。
谁？
从沈氏集团弄了五亿八千万的资金，然后打到栾氏集团的财务部？
这不是陷我于不义？
“我知道了，你们和技术部联系，看能不能找到对方。”
我挂断电话，看向面前的CEO，“刚刚的电话你听到了？”
他脸上表情比我还复杂，“董事长，这件事怎么处理？要是处理不好，一旦流传出去，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可能就会说是我们……”
“我知道。”
他都能想到这一层，我当然也想到了。
也知道为什么沈氏集团一出事，知道金额后，就立刻打电话给我。
但沈莫寒刚才却说，他相信我。
我心头一时之间有些五味陈杂，问他：“我们技术部的人呢？看对方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顺便把楚郁找来，我有事找他。”
我记得当初楚郁也是这方面的天才。
只是后来他一心研究N87抑制剂，渐渐地，这份才华都要被人遗忘了。
楚郁来的时候，这边技术部的人刚刚和沈氏集团对接。
我也大致知道了沈氏集团那边的情况。
除了五亿八千万的资金外，对方并没有动别的钱，或者东西。
但好像却把沈氏集团从里到外的所有东西，都看了一遍。
这操作……
我皱起眉，问楚郁：“沈氏集团那边的情况，你听说了？”
“刚刚办公室有人提过，需要我做什么吗？”
“沈氏集团刚刚丢了那么一大笔资金，转眼我们就多了同样数额的资金，要是外人，你怎么想？”
“我们知道自己没有做，但不代表别人也愿意相信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来对方，或者，确定那笔资金是从沈氏集团来的，还回去。”
但这还，也要还的巧妙。
我顿时觉得头疼，有种想给栾青瑜打电话喊他来救场的冲动。
毕竟这事儿，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商场公关危机了。
楚郁眼神往正在我沙发上的小望身上看了一眼，让助理拿了自己的电脑过来。
他助理把电脑送来，小望就从沙发上下来，跑到我身边，“妈妈，我想回家了。”
“啊？现在回家？”
我正头疼着公司的事情，底下的人还在等着我做最终决断看这件事怎么解决，我现在走未免太不负责任。
可现在要是不回去，让别人送小望，我也不放心。
正犹豫着，就看见楚郁打开电脑，轻轻看了一眼小望：“闯了祸就想溜？”
“闯祸？”我疑惑的看着楚郁：“他一直在我办公室，干什么了？”
闻言，小望立刻躲到我身后去。
看他表情，就知道是有情况了。
可这两人谁也没明说，我有些无奈，把他拉出来，最后还是决定问楚郁：“小望怎么了？他没事吧？”
“他是没事，但你没看见现在外面沈氏集团和栾氏集团都忙的人仰马翻了？”
他一边手指飞快的敲打着键盘，一边道：“我帮你把钱还回去，以后让小望别这样乱来了。太早暴露自己的天赋，也不太好，这笔钱……如果沈氏集团实在要追究，我就留下自己的IP吧。”
我吓了一跳，从楚郁的话里，不难猜出，他的意思指的是，沈氏集团那笔凭空消失的五亿八千万的支出，是小望的杰作。
而且，他还把这笔钱弄到了栾氏集团里。
怪不得沈氏集团那边说，除了这五亿八千万，对方并没有真的对公司干什么。
而且，对方进入栾氏集团后，除了强制给了财务部这笔钱，也没有对栾氏集团进行攻击。
怪不得不会攻击……
我原本还在想，谁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来挑拨两个公司的关系。
万万没想到，居然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