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之前的事，还可以被人认为是故意出气小打小闹。
那么律师函一出，就真的是在打整个沈家的脸了。
就连饭桌上，叶南蓉都问了一句。
她问出这话，一旁的叶婵娟哼了一声，道：“早就该这样了。”
我没回应叶婵娟，只是对叶南蓉和栾青瑜道：“我想好了的。”
只是这想好，不是今天一天想好的。
一直都有这个念头，从程珊出现，并且和沈莫寒有了纠葛之后。
只是也确实一直狠不下心。
直到暖暖两次以身设局，让我不得不放手，否则我不知道下一次，暖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或者，程珊能被暖暖利用，她本身就是没有问题的吗？
暖暖快要落水那次，她脸上的表情，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没什么胃口吃饭，吃了几口，就回到了暖暖的卧室。
这一次，打电话过来的，比上次还要多，我一个都没接。
直到沈氏集团那边打电话过来，我才接了，问了一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栾董事长，我们知道您和沈总的感情，这件事闹到现在，也不该让外人看了笑话不是？”
打电话过来的，是沈氏集团的一个高层，我以前经常去沈氏集团的时候，和他关系还不错。
所以这次他的电话，我才会接。
“关于这件事，你要问的人是沈莫寒，不是我，你问他还要包庇一个杀人凶手到什么时候。”
无论这一次花的事情，程珊有没有参与，暖暖花粉过敏都是事实。
即使是她失误，那又怎么样呢。
“这件事，沈总固然有错，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
“我就是看在了孩子的份上，才会容忍他到现在，如果我当初没有忍让，也就不会有这次的事儿了！”
我挂了电话，心情异常烦躁。
暖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她坐在床上看着我，眼神有点受伤。
“妈妈。”
她轻轻地开口，喊了我一声，“是暖暖做错了吗？”
我伸手搂住她，被她这样一喊，心都化了，“暖暖没有错，错的人是妈妈。”
但凡我早一点察觉，早一点自己解决程珊的事情，也不至于让暖暖沾染到这样的事。
是我这个妈妈做的不称职。
“暖暖不困了？”我问她。
她摇头，“我想去和哥哥玩，哥哥在家吗？”
“在，我这就让哥哥来陪你玩，暖暖在这里乖乖等一会儿，好不好？”
“好。”
我让佣人进来看着暖暖，这才去喊小望过来。
小望抱着电脑和平板过来，在暖暖的床上，写着那些我看不懂的数据。
暖暖看了一会儿，就趴着睡着了。
我帮她调整了姿势，坐在她旁边看书，一边看着暖暖和小望。
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仿佛也很好。
可是，平静的生活却好像只是暴风雨的前奏，第二天，这样的平静就被打破了。
这一次，来的人是沈莫寒，他没带程珊过来。
但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他带不带程珊，都没有意义了。
不带程珊来，无非是前两次程珊见到小望和暖暖，都出了意外而已。
我被栾青瑜喊出去的时候，并不想见他，但也想尽快把事情解决。
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边程珊已经怀孕，这边却又拖着不肯和我离婚。
像极了渣男的样子。
他自然也知道我的律师函，表情痛苦的看着我，我以为他想说什么，至少是在说一些挽留的话。
但……
话出口，却是：“你能放过程珊吗？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
纵然我觉得我们之间早已沟壑丛生，但此刻，听到这句话，心头还是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我本来并无意真的针对程珊，也知道除了舆论上，无法真的对她怎么样。
只是想让沈莫寒表态而已。
我没想到在这一刻，他仍然选择了程珊。
我忽然想笑。
“俏俏？”栾青瑜有些担忧的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在意其他人。”
他这话是当着沈莫寒的面说的，明显是在说给他听。
我看着沈莫寒微变的脸色，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道：“我可以放过她，但既然你选择了她，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情分了。”
“你走吧。”
说完，我回到暖暖房间，给法务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收回律师函。
等了那么久要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件事这样收场自然不满，不过几天的功夫，京州的流言便如同雪花一般满天飞。
我自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流言，只仍然坚持着之前的命令，断绝和沈氏集团的一切商务合作。
这个命令是我亲口下的，断绝和沈氏集团的合作后，很多正在研发的项目告吹，没有开始的项目也要赔偿违约金。
我在一笔笔的单子上签字，要说内心没有波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同时我也开始了和厉家的合作，以及筛选其他想要和栾氏集团合作的人。
不破不立。
我以前总以为自己做不好这个董事长，即使出身经济专业，毕竟从小所在的环境如此。
直到被逼走上这个位置，被逼下达那一系列断绝和沈氏集团的合作，即使栾氏集团不缺这些财力，我也必须要从其他的地方补回来。
我一连半个月都忙的没什么时间精力陪小望和暖暖。
暖暖因为在家，而且睡觉的时间多，应该感觉并不明显。
倒是小望……
我再一次带着他去公司后，他却没有和楚郁去科研部，反而留在了我的办公室里，拿着他的平板玩。
我瞥了一眼，就任由他去了。
而我并不知道，此刻，沈氏集团内，已经人仰马翻。
“除了财务资料外泄外，还有什么？要你们干什么的！拦截对方的攻击啊！反攻回去！”
“这……对方太强大了，别说反攻了，目前公司的服务器都已经崩溃了。”
“现在已经损失了多少？”
那人报了个数字，说：“经济上的损失就这些，对方就停止了，现在似乎在搜索什么。”
五亿八千万……
他猛然惊叫出声：“这不是栾氏集团那边单方面毁约后，赔偿给我们的违约金的数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