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极其狂妄,也不是我平常的性格,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那人的话,觉得挺侮辱人的。
反正这东西我们需要,甚至是志在必得,而且,就算见不到沈莫寒要见的人,我脑海里闪过栾鸿光那张满是疤痕的脸……
总有用到的地方。
对方这样强势的态度,明显也不会轻易松手,既然这样,不如直接省去竞拍的环节,看谁能拿到了。
栾家加上沈家的家底,不信还买不起一样东西。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冤大头。
我低声问沈莫寒:“这个配方做出来的东西有那么神奇?都是冲着这个来的?”
但我也看出来了,那个包厢的人一开口竞拍,其他人纷纷不敢竞价。
也不知道是临城哪个厉害人物。
在人家的地盘上搞事情,总得知道点儿对方的底细。
“你说,栾家和沈家加起来的钱,能拍下来吗?这配方不是叶家的?叶南蓉她……”
沈莫寒朝我摇摇头,“配方早就丢失了,如果在叶南蓉手里,她不至于躲躲藏藏十七年,直到栾家重建才回到栾家。至于这东西……再看看吧。”
我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人反应过来,议论着我和沈莫寒。
“看这两个人也是有身份的,怎么和那人叫板上了?外来的?进拍卖会的时候,没人提醒他们吗?”
另一个声音幸灾乐祸的道:“谁会好心提醒他们?没看他们刚才都已经得罪赵家了吗?”
“也是,不过他们既然敢开口说也出双倍的价格,会不会真的有这个底气?”
“有底气又怎么样?你别忘了这里是临城!”
那人不说话了。
我眨了眨眼,等待着对方包厢里的回应。
本以为会有一番争执,甚至我都想过要是我们撕破脸在拍卖会里就打起来,外面的苏然能不能及时带人赶过来。
但显然,我似乎有点想多了。
那边包厢里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出来一个年轻男人。
那人一身西装,带着斯斯文文的金丝镜片。
恍惚间,我有种错觉,好像见到了邵之,但比起邵之,他的气息更加内敛和温和。
他一步步下了楼梯,走到我面前,语气不卑不亢,又带着几分尊敬:“栾小姐,我们先生说了,既是您想要的东西,我们便以刚才您出价的双倍拍下,稍后东西会让工作人员直接送到您手上。”
我本来以为这人是过来警告我别再竞拍之类的,或者拿钱或者身份压我。
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一出。
而且,还是当着拍卖会所有人的面说出口的。
我错愕的看着沈莫寒,“我没听错吧?”
他朝我摇摇头,看向那男人:“冒昧问一句,你们先生贵姓?”
对方只留下一个神秘的笑容,便再次上了楼梯,回到了包厢内。
不一会儿,那间包厢的灯就熄灭了。
在场的人像是释放了一样,纷纷开始讨论,不停地有目光交汇落到我和沈莫寒的身上。
“你挺清楚没?刚才那个人叫她什么?栾小姐?这临城也没有栾家啊,倒是京州……”
“嘶——”
“京州那个栾家?”
眼看着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高,我有些不耐烦,正好工作人员过来。
“先生,女士,您拍了一样物品,以及一号包厢的先生送了您一样,已经付过款了,请您随我取东西。”
“好。”
沈莫寒推着轮椅,一路跟着那工作人员,把项链的钱付了后,顺利的那道了项链和那个所谓的叶家的配方制作出来的药。
说是药,其实只有小小的一盒,外形上没有任何标签和字样,连生产日期都没有。
从办公室出来,我才怀疑的看着沈莫寒:“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三无产品吧?”
他屈指弹了弹我额头,“说什么呢?你都看见了,多少人是冲着这样东西来的。”
“是啊。”我叹气,“你要找的人呢?”
“我大概猜到,他可能不愿意见到我,先回去吧,你父亲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
“嗯。”我并没有强求。
但我心里始终还是担心栾鸿光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出了拍卖会的大门,苏然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见我们出来,笑着迎接我们。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视线,我猛然回头,却见里面人在陆陆续续的行走交谈,根本无人注意到这里。
我以为自己多虑了,刚松了口气,就听见那边有人喊了一声:“栾小姐。”
本来刚刚被众人忽略的我,此刻又成了视线中心。
我扯了扯嘴角,无语的看着面前陌生的人:“你是?”
“栾小姐,我是赵家的人,二位从京州远道而来,我们先生特意让我来请二位去参加给您的接风宴。”
??
我和这个赵家并不认识,沈家和赵家也毫无交集,何况我们都已经来临城这么久了,现在搞哪门子的接风宴?
我虽然无语,但还是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人面子,含糊的说:“哦,我稍后有时间的话会去的。”
“栾小姐,赵家的车就在前面,考虑到您的身体,特意选在了这附近的酒店,请您务必赏光。”
这就有些过分了。
我下意识的看向沈莫寒,想问他意见,没想到,他居然直接点了头,对我道:“去吧。”
啊?
我茫然的看着他推着我轮椅,到了赵家的车子那边,将我抱到车上。
因为车上有其他人在,我也没好说什么。
直到到了酒店,下了车,随着赵家的人进了酒店大厅,我才低声问他:“你搞什么?我们连赵家想干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来赴约?万一是鸿门宴呢?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东西呢。”
他没说话,只握住我的手,“有我在。”
他这三个字说出来,语气郑重,就连原本有些不满的我,心情都被他神奇的平复下来。
赵家主事的赵先生,也就是赵嫣然的父亲的赵海,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装,打扮的倒也得体。
见到我和沈莫寒进来,连忙从主位上下来,客客气气的笑道:“栾小姐,沈先生,您二位来临城,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作为临城人,我这个东道主真是招待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