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了,买点儿糖吃,叔对别人可没那么大方,拿着吧,别不好意思,叔知道你心里想要,还有这个,都是好东西,好多城里人都吃不上,被你赶上了。”
严茂才示意范素珍给王烈送过去。
范素珍瞧着又送钱又送吃的,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磨磨蹭蹭,欲送还收地递到了王烈面前。
“拿着呗,被镇住了,没见过,也就你婶儿跟你叔,别人啊,不会对你这么好,记住啊,把事儿办了,办妥儿了,下次还让你来拿,我家狗饿两顿就饿两顿吧,谁让婶儿对你好呢!”
听完范素珍的话,王烈又笑了。
“你看看,傻子就是傻子,开心了,乐了!”严茂才很满意,回来的路上听人传得邪乎,自个儿半个字都不信。
他跟谢神婆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利用神神鬼儿鬼儿的事,鱼肉乡里,搜刮村民,无恶不作。
所以,谢神婆早就成了他的敛财工具了,如今传闻谢神婆被王烈搞走,那简单,再让他弄回来就行了,一个傻子,有什么真本事,撞狗屎了而已。
王烈默默地掏出了三个手机,摆放了机位,然后开始拍摄,不为别的,就为跟这些人渣打交道,不被阴了。
“嘿,你看,这傻子,没见过好吃的,还要拍一下,这有啥好拍,还会玩儿手机,还是三个!看来不全傻!”范素珍调笑着说着,跟看猴儿一样。
严茂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手机镜头,“那是啊,咱们家搁城里也不差,他一个傻子,没见过世面,就让他看看眼,拍下来回去多瞧瞧,解解馋,也算是咱们做好事了。”
“婶儿,你觉着这是好东西不?”王烈随后对范素珍问道。
范素珍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当然是好东西了,好得不能再好了。”
“你吃吗?”王烈又问。
范素珍愣了一下,继续厚颜无耻地回答,“吃啊,我咋不吃了?要不是你来了,婶儿就自己个儿吃了,那能浪费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话音一落,王烈直接把范素珍给摁在了桌子上,不等她喊叫,掏出剩菜饭就往她嘴里硬塞。
“我不打女人,更不打长辈儿,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同样,孝顺长辈儿也是我做人的原则之一,既然婶子觉得好,并且想吃,王二傻子就喂你吃,吃饱吃好!”
“唔唔唔……”
听着王烈的话,被硬塞剩菜,范素珍都快吐了,感觉难受至极,更重要的是,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啪!”
严茂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王烈呵斥道,“王二傻子,你干啥!反天了你,知道这是哪儿吗?!马上给我放手!”
王烈直视看了严茂才一眼,轻描淡写的一眼而已。
忽然!
严茂才感觉浑身发凉,这双眼睛,好像不是人的,又烈又压迫,让人呼吸都不畅,浑身僵硬,哪里还敢大声呵斥。
直到最后一口剩饭给范素珍塞进嘴里,王烈才把她扔到了一边道,“好东西婶子自个儿慢慢享受,王二傻子命薄运浅,享不了这个福。”
见范素珍要呕吐,王烈伸手一指,“浪费粮食可耻,浪费好东西更可耻,婶子要浪费了,王二傻子等会再帮你喂进去。”
听到这话,范素珍哪里还敢呕吐,哆哆嗦嗦地退到墙角,指着王烈呜呜地咒骂,“疯……疯子……”
“啪!”
王烈拿着一个瓷碗摔在桌子上,瓷碗碎成几片,而最大的一片留在了他的手里,犹如一柄锋利的刀。
横刀一指范素珍。
“闭嘴!”
范素珍连忙伸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个劲儿地咽剩菜,眼里透露着惊恐。
她怕啊,她十足的害怕啊,小时候在山里遇见狼都没有这么怕过,那双眼睛简直是有箭朝自己飞过来,钉得自己骨头发疼!
“叔,把手机掏出来。”王烈平移瓷刀,遥指严茂才。
“我……我没有报警。”严茂才吓得浑身冒汗,赶紧解释,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掏出手机给王烈看。
“解锁,然后搜索,精神病患者,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傻子,杀了人,犯不犯法。”王烈盯着严茂才道。
“搜吧,手别抖,稳着点儿,拿出你刚才指点我吃剩菜的气势来。”
越听王烈这么说,严茂才越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搜索出来,赶紧就要递给王烈看。
“不用给我看,念出来,大声念出来。”
不敢违背王烈的话,严茂才大声颤抖地念道,“根据我国刑法第十八条【特殊人员的刑事责任能力】……不负刑事责任……”
“停,重复一下刚才那句话。”
严茂才果断停了,机械地重复了那句话,“……不负刑事责任……”
看着被吓得脸色煞白的严茂才,王烈就知道他没过脑子。
“叔,你先品,仔细品品这句话。”
严茂才机械地点了点头。
一分钟后,“哐当!”手机掉在了桌子上,最新款的苹果屏幕摔个裂。
“品出味儿来了吧?”
被王烈这么一问,严茂才吓得更厉害了,一双腿打着摆子,眼看站不住了,“噗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傻子也能品出味儿来啊,这不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吗,杀人不犯法,谁不怕?!
架设了三个手机拍着,王烈自然不能给自己落下把柄,在这里干掉严茂才和范素珍,也完全是他不会做的选择。
要带领村子往致富的正路上走,杀人绝非选择,诛心才是正道!
“叔,你对我好我知道,我王烈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王烈说着,把桌子上的零钱隔空给严茂才扔了过去。
随后,又从自己兜里掏了一把零钱,精准地扔在了严茂才的脸上。
“饭孝敬了我婶儿,钱就孝敬你,多谢你俩的招待,我王烈……记在心里了!”
王烈把最后几个字说得极重,冲两人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刚走到屋门口,忽然停住了脚步,方才送了一口气的两口子,一颗心又提了上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