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红望村,我的家乡,玉皇大帝都不能在这里搞破坏,我说的!”
撂下一句平平无奇,却有掷地有声的话,王烈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呕!~”
王烈刚一走,范素珍就吐了一地,她给王烈打包的有几天前的剩菜,心里想的一个傻子哪里配吃好的。
没想到,全没糟践,进了自己肚子里了。
这一下,肠子肚子都要给吐出来了。
“这瘪犊子,狗艹的玩意儿,耍到老子头上来了,红望村是老子的,几十年了都是老子说了算,敢给老子反天!”
严茂才撑着桌子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到院子里,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急急忙忙地就冲到了狗棚旁边,把自家的烈犬给松开了。
“去咬,去咬王二傻子,今儿不给他咬个好歹来,你也甭回来,老子有的是钱赔他!”严茂才一脚踹在狗腿上。
烈犬狂吠着,就沿着王烈去的方向冲了出去。
严茂才站在院子里,双手撑着膝盖一劲儿地喘气,又惊又气又怒又恨。
气还没喘匀过来。
忽然!
天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掉了下来。
“嘭!”一声,直愣愣地砸在了奔驰车顶上,车顶砸了个稀烂。
“叽叽叽叽……”
车载警报顿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严茂才猛地扭头一看,砸烂车顶的,赫然正是自家的烈犬。
狗,碎了。
车,毁了。
“我艹了你的娘!!!”
严茂才根本没有精力去分析是何等力量,让狗碎车毁,整个人完全被惊惧愤怒支配了,完全像是个没头的苍蝇,在院子里转了好几个圈。
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也不知道在恨什么,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好一会之后,“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像是被抽空一样,瘫软在地。
……
两个小时候,严茂才两口子才又重新坐在了桌子旁边,范素珍一脸惨白,再看严茂才,脸头一次比自己都还白。
“要不然咱们报警吧。”范素珍好一会才有了一个提议。
“蠢娘们儿,你是不是猪脑子,报警?谁瞧见他杀狗扔狗砸车了?在屋子里你还没听他说,他杀了咱们都不犯法!”
严茂才把媳妇儿一顿臭骂,总算出了一些气。
“老子看这王二傻子不是真傻,是他妈的真精,进门就给老子设套,让老子以为他傻,还还还还……还他妈的架起手机拍,还他妈三个,拍电影儿呢,跟老子这儿!”
“全是圈套,跟老子玩套路!行行行,特别行!”
范素珍瞥了自个儿爷们儿一眼,悄声嘀咕了一句,“车好歹是六十万,就这么算了?”
“算了?你哪个腚眼儿瞧见我要跟他算了?煞笔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你快把你腚眼儿闭上吧,别张开了,熏人!”
床上你可不这么说,范素珍心里有气,也不敢开口了。
严茂才掏出了手机,一边拨一边说道,“想跟老子玩儿,老子就跟他玩儿到底,老子玩儿阴的时候,他还没生出来呢!”
“咱们先联系谢神婆,把这捞钱的工具请回来,到他家去做一场法,说他家有血光之灾!”严茂才说着,冷笑一声。
“王二傻子铁定不信,咱们村儿的人呢,信不信无所谓,只要我给他证实咯,再跟咱们村儿闹一些神神鬼儿鬼儿,一准儿都得信!”
范素珍觉得这个方法好,连忙问道,“那你咋给他安排血光之灾呢?”
“咋安排?镇上的那谁是谁知道吗?我拜把子的兄弟!哼,那可是个狠角色,保管给他王二傻子安排得服服帖帖的,见血都是小事,卸他一条胳膊!”
“一定要弄残他,还得给他喂狗屎,还得让他……”
“去去去闭嘴……欸大兄弟,给你说个事儿……”严茂才说着,脸上逐渐浮现邪恶的笑意。
这一夜,王烈睡得安稳而踏实。
红望村,他的家乡,正在他的带领下,朝着他设想的地方,一步步地坚定地迈去。
而白香兰则去了镇上接她侄女儿了,她侄女儿白清韵从医学院毕业了,考到了红望村的村官,正式的文件还没下来,但是她想提前来考察适应。
躺在床上的染红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人生。
二十七岁的她,原本是宏宇集团的继承人之一,但偏偏太过于优秀,所以被指派去开拓海外市场。
等收到父亲脑死亡通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却被继母给下了迷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落在了人贩子手里。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要是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回去,下场一定比卖给人贩子还要惨!
自己在国内没有实力,这么多年全在国外经营,而如今,手机没了,钱没了,心腹的号码记不住。
这年头谁会记号码,坏事就坏在了这里。
孤困在这山村里,原本她打算找个机会弄点钱,然后就离开。
但!
今天,王烈的卓绝表现,以及恢弘的格局和气度,尤其是那神乎其技,鬼神一般的医术,更是震撼人心。
她一再跟石医生确认了,喝下去的是百草枯和其它掺杂的农药。
哪怕是自己拥有顶尖的生物医学团队,也没有人能做到在不损伤肺部的情况下,清除百草枯。
太难以置信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听见这种事,她只会轻蔑地一笑,并且把对方当成疯子!
这个神一样的男人,让她有了别的想法。
王烈,肯定会在短时间内做出一番事业和功绩,从长远来看,他的价值,甚至超过了十个宏宇集团。
守着金矿,还是回去面对死亡的风险?染红云这笔账算得很清楚!
刚笃定下来决心,想着王烈今天威风凛凛的模样。
一时间,染红云有些心猿意马了,她不得不承认,这村小子跨过了她所有的考验,是目前第一个让她满意的男人。
曾经的世界五百强高管,独角兽公司创始人,大艺术家大银行家,哪一个她能看上眼。
呵,没想到自己在这样一个偏远山村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