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来的时候开的不是A8，换了部更低调的辉腾。
孟时北跟着钻进车里，开口：“去汤山温泉。”
司遥扭头看他，他漫不经心地捋袖口：“我也定了私汤。”
孟时北下车后依旧牵着司遥走，跟着穿着和服的工作人员进了包间。
包间一厅一卧，外头小院子里有个方形的私人温泉池，袅袅冒着热气。
孟时北见她扭扭捏捏，刻意端出流里流气的口吻逗她，“温泉养颜，一会你也去泡一泡。”
司遥拧着身子，“我没带泳衣。”
孟时北掀眼皮，“私汤的意思，就是可以赤身浸浴。”
司遥看了一眼他，“有哥哥在，不合适。”
他嗓音透着轻狂，“我是你哥哥吗？”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
司遥今天算是和孟时北杠上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反驳：“汗青哥他们不也在汤山温泉吗？要是碰上了，我吃亏。”
“赵汗青他们在东边，中间离了条马路，碰不着。”
诡计多端的孟时北，一早就算好了的。
司遥紧绷的身子松下来。
孟时北信步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换了身宽松的浴衣。
他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司遥，嗓音里揣着懒调，“杵着干嘛，坐下，先吃饭。”
原来他不吃泡面，是等在这儿。
汤山温泉是日企，里头的服务员大多也是日本人。
鞠身躬背做得一等一好。
跪着将菜单递给司遥看，前前后后十道菜。
孟时北选了餐前酒，倒给司遥的时候她抿了一口，很浓的葡/萄味儿。
她嗜甜，多喝了两杯。
料理一道道被摆上桌，司遥拿着筷子就夹。
但日料冰寒居多，孟时北盯着她，生冷的鱼生不让多吃。
司遥吃到最后，索性撂了筷子，赌气道：“那还吃什么？”
“吃豆腐。”
细长的手指推过自己面前的胡麻豆腐，他一本正经说胡话，“养胃。”
怀石料理本身就是吃个意境。
小碟菜撤下去后换了茶，服务生也跟着退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听着小池子里的水流汨汨声。
孟时北拉过司遥，下巴抵在头顶上，圈她在怀里。
司遥两颊微红，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她望着庭院中的小池子，略略可惜。“可惜没下雪。”
少女时代她追过不少古早日剧，其中记忆深刻的就是岩井俊二的《情书》。
男主角惊天动地的帅给司遥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她偷偷摸摸地借孟家的电脑搜，怎么样才能去日本看柏原崇。
结果刚好被放假在家的孟时北给逮着了。
他一脸严肃地拎去给戚夫人教育。
那个时候司遥才知道，孟戚两家身份特殊，根本没法说出国就出国。
“下雪了不怕冷？”
“下雪了才能有意境。”司遥像只松鼠似的缩在男人怀里，“下雪天，北海道，柏原崇。”
“柏原崇有我好看吗？”他表情严肃。
她回头，认真地将男人的五官看了一遍，点头：“比你帅。”
孟时北气了，直接将她横抱起来，丢进卧室。
她抵着他，做最后的挣扎：“我是队医，明天早八报道。”
孟时北低头亲她的眼角，“我是总工，明早给你特批。”
浴衣下是他坚硬的肌肉线条，浑身都在叫嚣。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孟时北一次比一次更疯。
痴迷又贪恋着掌心下的柔。
到最后，屋内只剩一片狼藉。
……
半夜后，被孟时北扣在床头的手机发出连声震动。
他揉了眼，小心地抽出被司遥枕着的手，怀中的女孩睡得还算安稳。
瞟了一眼来电，拿起手机往客厅走。
“生日快乐，赵总。”
电话那头的赵汗青被这句话给噎了一下，骂了句脏话：“哥们儿是什么灰姑娘吗？要等你十二点的时候给我祝寿？”
孟时北在食饱餍足的时候心情都好，也不计较。
他坐在榻榻米上，手搭在小几上，问：“有沈牧在，这个点不是应该在狂欢？打给我做什么？”
赵汗青嘴角叼着烟蒂，沉默一瞬，“我出来买烟，瞧见你司机了，你同司遥妹妹在一块？”
孟时北没瞒他，从鼻腔‘嗯’了一声，大方承认。
赵汗青没吃惊，但也没给他赞同。
安静得有些反常。
孟时北打破了沉默，“到底什么事？”
赵汗青猛地将烟吸了两三口，随后捻灭在了吸烟箱上。
眼神望向灯火通明的包厢内。
里头三三两两都是人。
“真特么的巧了，韩晶晶碰上了韩家那位大伯母，现在也同我们在一块。”
孟时北垂在小几上的手倏然收紧，半晌才说：“你们今晚回去吗？”
赵汗青既然打了电话过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让司机也喝了酒，沈牧订好了房间。”
“……好，帮我留住人，我明早过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