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虽然还留有意识,但也确确实实连喝了三杯高浓度的纯酒。
酒壮怂人胆,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她索性就不再去想。
前面刚在遗憾留作念想的手表坏了,后面就梦境般,重新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孟时北。
一前一后的冲击太大太大,将她这四年来空缺的一块迅速撞击得四分五裂,然后再突兀地补满。
维港上有泊停的轮船打着探照灯,穿过电梯的玻璃,覆在孟时北的脸上。
即便过去了好几年,他瘦了,老了,清冷了,但眼前这个男人依旧英俊的令她着迷。
十八岁的那一整年,他每周末会抽空回家给她补课。
司遥在一声声擂鼓般的心跳声中,陷入了他的漩涡。
而此刻的司遥,二十六岁的司遥,依旧毫无长进。
情迷在疯狂地滋长,想要诱惑她再一次跳下深渊。
司遥凝望着他,那一声“走吧”,犹如阿里巴巴的呼唤,轰然开启了已经在司遥心里尘封的大门。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也没有理智去判断自己的做法对不对。
她的身体与大脑仿佛是分开的,只凭着一股冲动而为。
‘随心而动吧’
心里的声音破茧而出。
司遥在这四年里,第一次放手,让停留在原地的自己向前跨步。
她抿着唇,冰凉发颤的指尖轻按在他的手背上。
稍稍用力,孟时北的手被她握着从电梯门框上移开。
电梯门缓缓合上,停留在了33层。
孟时北低下头,看着她的手。
纤细修长,指骨分明,指甲剪得整整齐齐。
他还记得,司遥的腕侧有一颗小痣。
高烧让孟时北的脑袋与动作都变得迟缓,他错神须臾,有气息猛然靠近。
他心中大骇,下意识扭头,却也只能偏开半寸。
薄唇微凉,错位地吻在了他的嘴角。
司遥的瞳仁在他偏头的瞬间涨大,长睫簌簌颤动着,“你……”
‘是不是还在怪我?’
问不出口的话哽在喉咙间,让本来就难受的她干呕了两声。
她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呼吸。
四年了,她安安分分的呆在港岛,甚至不敢去回想任何有关京北的回忆。
可谁又问过她甘不甘心,难不难过?
积攒的情绪在这瞬间如山洪暴发般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司遥失了控。
下一刻,她将头发挽到耳后,踮起了脚尖,双手死死揽住了孟时北的脖子,固定着他,不让他再躲开。
她又伸手,抚平他紧紧夹出的眉川。
随后覆唇上去。
他们的唇瓣贴合在一起,柔/软,温热,
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粗厚,呢喃。
孟时北倒退两步,眉间乌云笼罩,来不及闭上的眼里攒着震惊。
不可以,他们不可以这样!
慌乱中,孟时北的左手无意识想要推开她。
司遥怕摔倒,本能地伸手去扶墙,却不小心碰到了电梯的紧急按钮。
尖锐的警报声响起,值班的工作人员接通电话问:“你好?是电梯出现故障了吗?”
司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理智也在此时归位。
她刚才做了什么?
两人四年后重逢的第一面,她竟然借酒装疯,强吻了孟时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