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后,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迅速抽离孟时北的唇瓣。
别开眼,掩在长发下的雪白脖颈透出了极艳的绯红。
“对不……”
完整的一句道歉还没说完,忽然,司遥手腕处猛地又是一沉,在惊讶中,她瞧见了孟时北发红的眼角。
以及那在瞬间变得暗沉的黑眸。
他的眼神闪烁着不甘和疯狂,司遥后知后觉害怕,本能地缩着脖子想逃。
可她已经无处可逃。
一只手凭空插/进了她的腰与墙壁的缝隙中,往前轻轻一托,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给她。
两人靠得太近,她的后脑被强迫地昂起,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一如当年的青草香,还有缠绕在其中淡不可闻的烟草味。
孟时北在前一刻还相信着自己的自控力,后一刻,随着他的喉结重重滚动,他垂下眼,自嘲般地扯了扯春娇,声音低哑到根本听不清,“司遥……”
‘我好想你’
此时的孟时北掌控不了自己的心,掌控不了自己的动作,他的吻狠狠落下,像是一场蓄谋已久,浓烈霸道的占有。
一开始,还只是细细勾勒,可随着孟时北的呼吸加重,他开始疯狂索取。
这是一个无比绵长,却又令人窒息的吻。
滚烫的,粗莽的,混乱的情绪冲击着两个人,他们失去了基本的思考,只懂得从对方的口中汲取生存的氧气。
唇齿纠缠正酣的时候,电梯里那不合时宜的提醒声又冒了出来:“先生?小姐?是电梯出了故障吗?”
孟时北的动作有了片刻的抽离,他微微抬高眼睑,清冷的眸子凝结着被打扰的阴郁。
他抬手将司遥的腰一搂,让她完全贴向自己,电梯不再感应到有人靠近,终于能够缓缓关上了门。
再无人打扰。
吻重新落下,唇舌再一次侵入她的领地的时候,孟时北尝到了残留的烈酒的气息。
他的心脏像是炸开一样,紧紧缩着,发疼。
但口中的动作却越发野蛮凶狠。
脑袋里有个疯狂的想法在滋生,这四年里,是不是还有第二个男人见识过她此时的妩媚?
那个男人是闻彦深吗?
嫉妒一旦上头,就再难忍受。
从鲜红的唇瓣到雪白的脖颈,他都想再次占有。
司遥终究吃了感情上没经历的亏,几番攻势之下,理智与矜持都已经破碎不堪,心甘情愿沉/沦在与他的重逢的喜悦中。
“哥哥——”她站不稳,整个人挂在了孟时北的身上,像是一只离开了水的鱼,燥热,无法呼吸。
司遥无意识地呢喃,叫着四年前对他独有的昵称,本能地回应着他的渴求。
可‘哥哥’这两个字,却像是一把利刃,猛地戳在孟时北胡乱蹦跳的心上。
勾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让他从这暧昧旖/旎的沉/沦中彻底清醒过来。
他用尽全力压抑着自己滚烫的欲/望,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司遥身上收起来,惊,乱,狠,怒堆积在他眉眼,孟时北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推开司遥的动作太大,没有了支撑,早是瘫软成泥的司遥重重跌在地上。
她摔得疼了,嗫嚅道,“痛。”
孟时北看向她的眼神脆弱而疯狂,胸口的疼痛蔓延到了头顶,他单手撑着头,喃喃倒退,反复说着:“司遥,我们不可以。”
司遥心中既觉得委屈,又下意识地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脸上扯出难看的笑,“我们不可以,是吗?是了,四年前是我不告而别,也是我懦弱地离开你的,所以我们不可以,也不可能了。”
孟时北的嗓子疼得在冒火,吐露的气息急促又滚烫。
他沉默许久,在眸底的炽/热终于消散之后再抬起头,语调冷如寒冰,“是的,我们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