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回去的时候用不了老办法,孟时北让她在电梯转角等着,自己则是打了个电话。
秘书风一阵跑下来,小周直接用胳膊抡住了人,将他拐一边去打招呼。
孟时北托着司遥的后背,带她上了楼。
林秦安本也知道司遥出去是见谁,但没想到他们是两个人一起回来。
他躲着孟时北,将司遥拉到一旁,“姐姐,你和那位……”
孟时北坐在小沙发上,翘着脚,眼神瞟他们。
林秦安缩了缩脖子,很识时务松开司遥:“姐姐,我虽然喜欢你,但是那位叔叔的眼神太凶了,他在赶我走,我只能先走了,你有事随时找我。”
司遥忍了笑,林秦安与孟时北几次交锋,都被他震慑住。
心里存了气,恐怕是专挑‘叔叔’这个称谓给他添堵。
司遥替他开了门,林秦安弯了弯眼角,戴上鸭舌帽出去了。
门被重新关上后,司遥趴在猫眼上看了好一会,没瞧见许秘书回来。
“小周缠着他,他没本事能那么快就回来。”
孟时北单手插兜,把司遥拽了进来,摁在床上,视线由头到脚地看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她的小腹上。
方才的冲击慢慢散去,只有心脏还依旧鼓胀着,发酵着。
他重重呼了口气,将她的头轻托,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没有人先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互着,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孟时北让了她,“你先说。”
司遥点点头,还是想先解释:“我当时吃了药,但是后来吐了的。”
他嗯了一声,手继续抚着她的背。
司遥的声音闷闷的,分不清是介意还是心虚,“你当时想让我吃药,也是怕今天这样的困难局面是吗?”
孟时北没有犹豫地回答:“是。”
不说名分,他身上还有没解决的事,司遥也还年轻,学业都还没完成。
现在就怀孕,对她的人生来说,不公平。
孟时北在返程的路上焦急过,迷惘过。
但没想要放弃过。
司遥轻轻推搡他,“那孩子,怎么办?”
孟时北的手一僵,停止不动,手心汗浸浸的,“你的意思呢?”
司遥咬着唇,“我不知道,你来山城,是为了韩晶晶。”
胸口犀锐地疼,司遥强撑着精神把话挑明白来说,“我不做小三,孩子也不做私生子。”
孟时北神情晦莫不明,弹她脑门弹上瘾了,“我记得同你说过我不喜欢韩晶晶。”
司遥当然记得,只是世家子弟的婚姻,又有几个能交付真心?
只要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感情只不过是附属品。
有则,锦上添花,美谈一桩。
无则,也损失不了什么。
司遥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蒙了一层灰:“你不喜欢,但是还是来这里陪她参加婚宴……”
孟时北看着她,反问:“司遥,你信我吗?”
司遥坐在原地,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中。
她被骗多了,也怕了。
信不信孟时北,自己都不知道。
“戚家的事还没解决,家里一团乱,你这段时间待在山城,安稳养着。”
孟时北像是打定了主意,重新搂住了她:“戚家那边小周会负责拦着,你从小胃不好,胃贲门撕/裂过,你孕吐的时候注意些,如果带了血,马上通知我。”
司遥小时候水土不服,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戚夫人花了大价钱也没养好她的胃。
她没想到孟时北竟还懂得这样专业的医学术语,愣愣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胃贲门撕/裂过?”
他抚摸着司遥的长发,没回她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再带你回京北。”
司遥手一紧,回京北意味着什么?
“能回去吗?”
前头似有万般险阻在等着他们,“戚家,孟阿姨她们……”
孟时北怕她继续问下,回避了问题,主动替司遥掀了被子,“快十二点了,你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