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尤内容到医院工作满一年辞职就不再显示。
这个人好像蒸发了似的,忽然就失去了信息更新。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活得毫无痕迹?尤其是在现在,万事万物都从网上过,怎么会丢了痕迹?
“哎!在医院工作一年就辞职了,这人呢?”毛青柠嘟嘟囔囔胡乱翻着电脑。
“谁一年后辞职?”一个温厚的男中音在耳脉中出现。
这声音的出现,毛青柠面露喜色猛地回头大喊一声:“我去!司空?我都想死你了,赶紧来抱抱。”
呐喊加嘶吼外加疯狂弹跳,毛青柠整个人保住来人。
杜一乾冲着背影骂了一句:“刚才还乾神乾神,现在就给我一个转身。”
司空,就是司空煜,杜一乾的死党。
原本就天天腻歪在一起,前阵子局里的单身宿舍不够分的,他俩就被安排到一间,这一来更是让人无限遐想中。
这厮是国内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教授,在刑警学院一个月有三堂课,剩余的时间都在局里,主要协助杜一乾他们办案,还有日常为他们开解心理烦恼,和遇到棘手案情对心理造成影响后的精神梳理。
俩货果然在外面腻歪好一阵才嬉皮笑脸相互搂着走进来。
“一吊钱!新年好。”司空煜看见冷冰冰的杜一乾,先送上笑脸安慰安慰。
“什么一吊钱?去去!先聊案子。”杜一乾装出满脸鄙夷。
“好吧~毛小青你说说。”司空煜坐下后敲敲桌子。
“我们刚才说到穆小尤工作一年后辞职,然后忽然就没了痕迹。”毛小青翻回资料页,眼珠子其实还在司空煜冰川万里的脸上滴溜溜地转。
如果说杜一乾是他的一尊神,司空煜就是他每天烧高香需要拜拜的超级大神,又高又帅又腹黑,太契合他的审美,可惜他是个男人,否则一定死皮赖脸穷追不舍。
无限可惜!
望着他一脸花痴,杜一乾拍拍桌子提醒他:“穆小尤今年22岁,16岁初中毕业,19岁正式上班,20岁辞职,辞职后的这两年在何处工作?不工作,以何为生?正轨渠道消失的痕迹,换个渠道啊!”
“那是!来吧,看下一章节!”毛小青点开另一个文件,“你看,还挺牛!我觉得咱大北奥根本摆不下她。”
“强制戒DU一年?”杜一乾瞄过去一看,顿时有点发傻,这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毒瘾上身的样子,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乾神!你看,现在人真是丧心病狂,止咳糖浆、感冒药,还有那个甘草片,都能被他们变成一种依赖性食物,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能做的?太可怕了。”毛青柠移动光标,资料渐渐清晰。
望着资料,司空煜皱着眉头说:“这丫头还有点本事啊!去年一年,在北奥24小时监管式社区内,进行强制戒毒和无偿式社区服务。”
“哎呀我的天!”毛小青又开始咋呼。
司空煜换回面瘫:“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我可从没听说咱北奥还有这样的小区。”
“你想去体验一下吗?”杜一乾嘴角泛起蛛网式纹路,偷瞄一眼司空煜,这家伙居然也露出一抹诡异小纹路挂在嘴角。
“算了吧,我心里没有什么可依赖的药物名称,我也不打算去研究这个,我一个技术警而已,接触不到这些。”毛青柠快速翻滚资料,很快浏览结束。
杜一乾微微叹息:“哎~也就说,仍旧有一个一年的信息空白?”
毛青柠点头。
转头看看里面,撑开肋骨的机器刚刚离开胸腔,何炎正捧着肝脏,放在鼻子前闻闻,眉头拧在一起,放进展婷婷推过来的治疗盘内:“称重。”
司空煜抢在杜一乾前面在门口对讲器:“老何!胃容物呢?”
“哟!司空,新年好啊。”老何没抬头,对司空的声音太熟悉了。
“新年好!”司空回应。
他回答说:“除了没被消化干净的药片,其余全是液体,但从医院的反馈来看,液体并不多,确实是经历过不止一次呕吐。”
“恩?”司空煜、杜一乾异口同声。
“不过~”何炎拖着变形的声音说,“医院记录上并没有衣物受到污物污染几个字,也就是说送医前已经发生过呕吐,且呕吐时有人在旁边帮助她低头,或者侧身,所以衣物并未留有呕吐痕迹。”
“不排除这个可能。”杜一乾回想中。
“有无可能,她最后一次呕吐时刚好被人抱起仰面扔在床上,这个过程中被呕吐物倒回鼻腔,进入气管,而她本人已经处于深度醉酒,无法自行反转身体导致窒息?”
司空煜贴在玻璃门前,看着何炎划开气管,黏着物被他用刀刮下,放在机械手臂下,大屏幕上立刻出现被放大的物体原型。
“水果残渣?”司空煜、杜一乾和毛青柠三人一字排开,同款惊呼。
“没错!水果残渣。”何炎移开机械手臂,依旧没抬头。
杜一乾想起在茶社时,服务生让自己任选二的小食中就有水果拼盘。
哀从心中起,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穆小尤,如果自己当时不是有太多顾虑,直接冲上去解救,或许她就不会死。
司空煜发现他愁眉不展情绪不高,估计他又在责怪自己没及时出手。
咳嗽两声吸引杜一乾看过来:“一吊钱!先别想太多,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
“我去!我们头儿,从一毛钱到一吊钱,从乾乾到乾神,果然是招人稀罕体质,外号都多。”毛青柠想转移杜一乾的注意力。
“你个酸橘子管事还不少,当然是喊一吊钱啊!多有味道。”司空煜双手插兜,随口应道。
杜一乾没吭声扭头就走:“小青,我们走。”
“老何!我也走了。”司空煜在外面按下对话键。
“慢走。”老何懒洋洋地回了两个字,算是给足了面子。
“展婷婷,把这些东西递到鉴证科,让他们快点化验。”何炎端着几个检材递给展婷婷。
展婷婷翻着白眼说:“那地方连个鬼都没有,别说人了。”
“哦哦,年假还没结束,忘了忘了。”何炎收回手,抱歉地笑笑,“哦哦,算了,我自己化验,你到隔壁把机器打开预热,我马上就到。”
回到办公室,三人就被说话声音吸引。
循声看去,原来是陆铭回来了。
毛小青热情高涨,一个百米冲刺撞上陆铭后顺势抱住他,毫不掩饰、毫不羞耻地大喊:“哎呀!陆铭,你来啦!想死我了,来来,亲亲,抱抱。”
“我去!这货见到谁都想死,这大过年的死来死去不吉利。”杜一乾一脸黑线抬脚就踢。
司空煜在边上鼓劲儿:“使劲踢!这个毫无羞耻心的酸橘子。”
陆铭被抱着,嘴上也没饶他:“酸橘子,你最想的不是你家司空大神么?”
嘴上不饶人但肢体未动,任由毛青柠在脸上、肩上胸肌各处,上下其手,便宜占尽。
余下的就简单打个招呼,直接切入案子。
“你是说初三早上发现的尸体,死亡时间大约在年三十的晚上或者初一的凌晨?现场没有任何搬动拖拽痕迹,室内温度被人设定在28度?”陈也搂着杜一乾聊着尸体。
司空煜靠在他俩边上坐下,从他俩对话嘴型和高高低低声音中完全能够听清聊天内容。
“我翻资料,发现事发小区为北奥地产大亨严峰开发,而死者生前均收到来一个包裹,里面有分别有一件黑色风衣,一封信。包裹由南风茶社寄出,昨晚我和展婷婷去南风茶社想暗访一下,结果遇上四个男人对三名年轻女子下%药~”
“还有这事?”几人都怒了。
“虽然紧要关头我们出手相救,但三名女子送医过程中一人死亡,死亡原因暂定为酒精中毒昏迷后引发的心脏骤停,何炎解剖尸体也证实医院的说法,还有呕吐物附着在鼻腔和气管。”
“你担心自己施救不及时?”陈也认识杜一乾多年,最了解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不算是吧。”杜一乾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就是。”司空煜一针见血给了三个字。
“好吧,确实有点。”杜一乾在陈也和司空煜面前也懒得掩饰。
陈也没有选择安慰,毕竟作为心理学专家的司空煜都没插手,自己也就说不上话。
可能这时候,他需要的也不是一句安慰。
“早餐吃了没?”杜一乾换回正常表情。
司空煜从包里拿出一堆零食推过去:“这是我出来时我爸给我装的,他还以为我是十多年前那个小屁孩。”
见到吃的,陈也立即建议:“走走走,步行街,几天没见甚为想念,边吃边聊。”
“是是是,赶紧走!我泳圈都饿没了。”一听说可以吃饭,毛青柠瞬移到司空煜面前,拉着他带头往环湖步行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