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青柠的话让杜一乾一阵难过，是啊！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儿，怎么还纠结他的去留？
望着空荡荡的早餐店，杜一乾决定不想了。
回到案子上再说，司空煜还在，说明那边的人手还没完全确定。
案子要紧！他提醒自己回到本体。
换上往日表情，翘着二郎腿，端着咖啡，冲毛青柠说道：“小青！另外两个人的信息出来没？”
“吃完这一口。”毛青柠往嘴里猛塞一块米糕，放下筷子，用一根手指在微型电脑上点点点，“刚才我的宝贝就提示我接受完毕，来来来，赶紧接收吧。”
杜一乾没动，静静喝着咖啡。
很快手机传来滴滴音，他不急着打开看，不紧不慢喝完咖啡才打开手机看。
司空煜懒懒地晃着手中的咖啡杯：“给我们读读，一吊钱。”
为了让大家都听见，杜一乾调整好语气语速和声音的高度，清清嗓子读起来。
“周妍，21岁，北奥人，家住西区名都花园，周雁，19岁，地址同上，难怪昨晚就觉得有点像，原来是姐妹两个，当时我和婷婷还研究，以为是化妆手法导致，姐俩的父母……”
杜一乾没有继续往下读，咋又是名都花园？东区，西区，难道说？
脑神经突然紧绷，拉紧头皮，有点疼。
捏住眉心，以暴制暴，果然眉心疼痛后头皮之痛顿觉缓解。
司空煜伸手在他肩膀上使劲按了一下：“这小区名字让你头疼？别想那么多，巧合的可能性很大，继续读。”
“小乾乾？”陈也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大的，他觉得杜一乾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多想，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
毛青柠在他肩膀上使劲儿捏几下：“乾神？说话啊！”
杜一乾瞬间收回神游的思绪：“不好意思，刚才想远了，我们继续，这姐俩和死者穆小尤来自同一所医院，不同的是，穆小尤辞职一年，这姐俩刚入职。”
“哦！还有相同的地方，姐姐周妍的档案中也有缺失，不过她是缺失两年，随后和妹妹一起上了卫校，一同进了医院工作。”
“哦？这两年是休学还是什么？”司空煜捏起一只饺子放进嘴里，喝了一口咖啡，哎呀！美味。
杜一乾刚要回答，手机响了。
“韬哥？”
“一毛钱！医院来电话，说另外两个姑娘醒了，我去还是你去？”王韬在电话那头问。
“我去！你带人去穆小尤的老家，安津开发区的穆家庄，位置不算偏很好找，找到穆小尤的奶奶穆守琴，仔细问清楚这孩子的成长历程，顺便走访一下她在当地的社会关系。”
“没问题。”
“走之前，你安排人审讯昨晚的四个人，晾了一夜，他们的心里应该已经走过无数道解救自己的路线，顺便查一下那个叫刘帆的男人，我亲眼看见他们五个人说说笑笑一起走进茶社。”
“没问题。”王韬爽快地答应。
挂上电话，杜一乾笑笑：“走吧！是休学还是出什么事，去医院问问就知道。”
“小青！你的任务是挖出另外三名死者的社会背景，我要她们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杜一乾又重复刚见面时下的任务，“今天之前必须给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是！”毛青柠立正表态。
司空煜嘴角爬上纹理清晰的蜘蛛网，不怀好意地笑道：“酸橘子！你这腰部泳圈晃得可够欢腾的，我们这帮人，谁像你这泳圈带着到处跑的？你是怕自己游泳溺水吗？”
被男神贬，毛青柠无话说，可怜兮兮地看向杜一乾，希望得到救助。
杜一乾罕见地没帮他说话。
饭后，天空罕见地露出笑脸，阳光洒在路面，几个正在解冻的小水洼，闪着刺目的光。
冬日萧索已然消失，春的纤手掩在眉头，悄悄撩拨小草的发尖，小草们蠢蠢欲动，敞开怀抱吮吸阳光的温度。
陈也抢过钥匙跳上驾驶座：“你们聊！我开车。”
有人开车，杜一乾顿觉轻松不少，去医院的路上简单给他们介绍了案情。
“初三早上接到报警，也就是说她们是在年三十的晚上遇害？尸体在28度高温的房间里，蛆虫已经形成，却还未变换，也说明了死亡时间在72小时之内，这一点从老何的推断中已经得到证实。”
介绍完，杜一乾看着窗外，街道依旧冷清，通常来说，正月十五就会恢复热闹。
警察和医生，应该是世界上最无法掌控节假日的两个职业了。
想到这儿，杜一乾笑了笑，即使无法掌控，却也深爱这份工作，每一次破案，那份成就是常人无法体会的，看见被害人家属露出欣慰的神情，这一刻的才明白，这份工作的神圣。
“你笑啥？”陆铭听得入神，发现杜一乾看着窗外傻傻地笑。
“没啥！”杜一乾摇摇头，转向司空煜，“司空！你说说看。”
“我简单说两点，首先要考虑到的因素就是，小区三名女死者，与昨夜酒精中毒的女孩是否认识？北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能很多人分开后，一辈子都很难再见，还有一些地下的，喜欢暗黑系列的年轻团体，并没有多少，认识的可能性却又很大，这是一个切入点。”
“其二要考虑的因素，两个小区处在不同区域，是否存在信息共享引发的犯罪连锁现象？如果有，就不难解释，为何死者的信息中都出现名都花园这几个字。”
“如果没有呢？”陆铭问。
“如果没有，就要深扒这几个人共同认识的人群，再从中筛查三十晚上的行动路线，信息量会巨大而且有如大海捞针，期待我们的运气吧。”司空煜耸耸肩说。
杜一乾在手机上扒拉出记录的信息：“目前，我们已知的资料中，五个人的共通点只有名都花园，今早死去的穆小尤与名都花园暂未发现交接点。”
“一般来说，一个案子中频繁出现的名字都值得我们注意，所以这个总裁大人严坤的情况查过没？”司空煜敲着窗户玻璃，数着路过几家早餐店，几家奶茶店。
“表面看来，这位严元凯总裁的形象正面，无花边新闻，出席重要场合爱携妻同行，在许多场合高调示爱，人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家人去旅行。”杜一乾说这段话时语气有些奇怪。
“你这口气似乎有点不信？”司空煜抓住死党语气中的漏洞。
“嗨！我哪敢？有钱人的世界咱也不懂。”
“既然父亲严元凯没有问题，那么儿子严坤呢？”司空煜没有继续问，瘦长的手指在窗户上轻轻敲击，似乎在自我对话。
陆铭年前就回了老家，到今天已有九天没见杜一乾和司空煜。
从刚才开始，他一直斜眼睛观察，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杜一乾的脸上，线条流畅轮廓分明，眉峰处一股英气旋绕，心中有些触动，确实如小青所说，这位队长他见过的最帅的同僚。
司空煜的帅和杜一乾的帅不是一个相比范畴，司空煜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强大气场加上日常冷峻的脸上却不时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让人看了还想看。
眸子里流转的光点看久了不自觉地就陷进去，好像被他抽取灵魂一般，这位最年轻的心理学教授，却又特别腹黑，叫人与他对话时不敢对视他的目光，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拉入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看够了没？”司空煜冷不防回过脸对接陆铭走神的目光。
偷看中的陆铭，忽然被杜司空煜样近距离盯着双眼，立时有些不好意思，目光移向杜一乾手中抓的手机，立即找到台阶下：“队长！来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