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应该能够明白我。”
张老先是为之一愣，但是最后还是豁达的笑了起来。
“明白研究，项目最重要，我头疼还是可以忍一忍的。”
王小山本来以为自己刚刚小小的露了一手，已经足够让郭济仁相信他，可是谁知道即便如此，这个依旧是拒绝让张老接受治疗。
忍心让这么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忍受头疼的折磨。
“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就想不明白了，就算是有着一些极细微的风险，但是也绝对影响不到这些科研项目。
而且难道就为了这种科研项目，真的可以忍心让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忍受病痛的折磨吗？”
直直的站在郭济仁的面前，哪怕面对的是一位业界泰斗，但是王小山依旧没有任何的畏惧，直直的双眼之中散发着明亮的光彩，丝毫没有闪烁。
“你应该知道这种痛苦是有多么的折磨人，作为一个医生，你非常的清楚这一点。”
郭济仁眼镜下的双眸闪烁了一下，不敢和王小山直视。
王小山说的他当然知道，而且再清楚不过，而且他更是亲眼见过张老头疼发病时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可是就算如此，这种痛苦并不会危及性命。
但是如果接受治疗就不一样了，大脑本就是最精密复杂的人体部位稍有差错就难以挽回，更不要说张老最珍贵的部位就是这个大脑了，价值根本就无法估量。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一旦出现问题就无法挽回，就算要接受治疗，那也得等到这几个研究项目结束之后。”
王小山难以置信的笑了起来，这话从一个医学界的泰斗口中说出，告诉他根本就是无法相信，这还是一个为人医者应该说的话吗？
“算了，这一次是我太过于莽撞，小同志你就先回吧。
至于说你想要在这里找个房子，让你的家人住下，回头我会帮你安排的，你等我消息，最晚明天就有。”
张老无奈的挥了挥手，可是很快这一丝无奈就散去，眼神之中很豁达，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情绪。
王小山还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什么机会，因为从门外又走进来两个安保人员，硬生生的拖着他和秦沐风离开了这儿。
“这对哥你来说还算是件好事，也不用承担风险，还解决了你的麻烦，张老说的肯定不会骗咱们，应该明天就有安排了。”
可是王小山却开心不起来，虽然明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看着刚刚那个老人实在是心中心情复杂。
“算是好事吧，咱们先回去，这一次多谢你了。”
王小山和秦沐风很快便是回到了临时住所，只不过一整天的时间王小山都没有什么心思。
陪着自己父母，坐了一下午，天色入黑之后，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衣服快速穿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去过一次青山疗养院，所以王小山印象非常的深刻，哪怕是深夜，也是很快赶到了疗养院。
知道这附近有暗哨守护，王小山不敢直接闯进去，而是偷偷摸摸的从边上的小山绕了一圈，硬生生的绕到了疗养院的后面。
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张老打了个电话，这是在临走的时候老人家留给他的。
“小同志是你呀，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就是还是放心不下你，其实我白天观察过您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啊。
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会发作头疼，我有点放心不下，这才赶到了疗养院外面，过段时间真的头疼了，可以让人来接我。”
王小山认真的开口说着，就是因为如此，才睡不着觉，始终都放心不下。
本来都已经躺到了床上的张老，接到这个电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却并不怎么愿意相信，就算是铁口神算都没这么夸张的呀，说晚上头疼就晚上头疼？
他发病本来就是没有任何的规律，之前就连郭济仁他们都是毫无办法，可是王小山却说在白天就看出来了，今晚会头疼，这也太神奇了些。
“多谢小同志，不过我现在感觉还好，并没有感觉到头疼，你大老远的跑来实在是辛苦，这样吧，我派人去接你进来歇息一会儿，喝杯茶再回家。”
即便并不相信，但是张老还是微微一笑。
可是就在这句话刚刚说完，正打算去喊边上的工作人员的时候，却是猛的皱起了眉头，用力的抱住头部，身子瞬间蜷缩起来。
整个人都是扭曲倒在地上，身上短短几秒钟便是溢出了大量的冷汗，脸色也是瞬间发白。
在一旁负责守夜的工作人员也是吓得脸色微微发白，急匆匆的将老人扶到了床上，紧接着便是按下了一旁的小明，在一旁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医疗小组全部都冲了进来。
可是即便冲了进来面对这个局面也是束手无策，因为他们不敢使用镇静剂。
镇静剂会造成一定程度的神经麻痹，对脑部有着大幅度的影响，而且止疼药也不是这个年纪的老人能够用的。
“这次怎么办啊？郭老师，这一次老爷子发病比之前还要厉害，看着模样很有可能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医疗小组的一个年轻人慌张的开口说着，可是郭济仁面对这个局面也只是眉头紧锁。
“物理按摩吧，赶紧让按摩小组的人派两个过来，先替老人家舒缓。”
郭济仁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了按摩，但是效果却基本上没有，等到按摩小组的两个专家来了，按摩了几分钟也是毫无效果，而且老人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
工作人员在一旁看着终于是忍不住了，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说道。
“今天白天来的那个叫王小山的刚刚给张老打了个电话，说是白天就猜到了。
他老人家晚上可能会头疼，早就在疗养院外面等着呢，要不然还是请他过来看看吧，说不定有吧。”
听到工作人员这句话，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还是嘈杂的休息室，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安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郭济仁脸色说不出的复杂，最终用力的咬了咬牙。
“你们在这守着，我去请王小山进来，今天晚上只能指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