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星晚一把抓起崔晓月的头发,将她的头颅高高抬起,强迫她直视着自己:“你犯下那么多的错,却只想一死了之?这怎么可以?我怎么可能这样便宜了你!”
“来啊,掰开二小姐的嘴!”她让下人抓住崔晓月的手脚,强行掰开崔晓月的下巴,将整整一碗汤药都灌进她的嘴里,只喝得崔晓月差点呛死,匍匐在床边嚎啕大哭,方才觉得满意,轻轻放下药碗。
“崔晓月,你觉得我对你做得狠吗?”她一直在轻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可我还能做得更狠!命是你的,你可以不想活,但如果你敢去死,那么我就会把我剩下的所有恶毒手段都用在崔云起身上,你不是常说父亲最爱你吗?替心爱的女儿受点罪,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你别去动爹爹!”崔晓月理智尚存,“有什么都冲我来!不要去动爹爹!”
崔星晚真想为这样的崔晓月鼓掌:“自己都已经受不了,要寻死了,却还是想着你的爹爹,崔晓月,你还真是个……好女儿啊。”
崔晓月已经被折磨的哭不出来,她木然的看向崔星晚:“崔星晚……你做那么多坏事,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崔星晚咧嘴轻笑,“什么报应?是被所有人唾弃吗?我早就习惯了啊!你不觉得我是先受了报应才会变成今日的吗!”
大笑着从崔晓月的房间里出来,崔星晚已经懒得再回前厅去应付那些送礼物的客人,她径直回到兰玲院,在吩咐所有人都不要再跟着自己之后,转身就关上了卧房的木门。
“你不怕报应吗?”
崔晓月的话就像是一句诅咒,反反复复在崔星晚的脑海里盘旋,她怎么不怕?她怕的要死。
但是她没有办法,东方沧渊的耳目就跟飞流阁一样,随时随地都在暗中观察着自己,如果她不做这个恶人,如果她不惩罚那些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人,那么东方沧渊就会出手,而到时候,他们失去的可能就不是钱财,而是命了。
唯有变态的惩罚,方能让他们免于一死。
能活下去,总比死了要好吧。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默默流着眼泪。
崔星晚一直以为自己早就习惯做个恶人了,但原来,她始终高估了自己。
“没事的崔星晚,没事的,只要哭过之后,明天站起来,我依然嚣张跋扈,依然人见人厌,我可以的!我没问题的!”她哭着给自己打气,一遍又一遍。
直到一双布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满是泪水的视线顺着布鞋往上,时无追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他从来不走门,每一次来找她都是翻窗子,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看到得却是她默默流泪的样子。
“星儿。”他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心痛到不知道该如何呼吸,只能紧紧拥抱着她,让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温暖。
而崔星晚却已经完全呆住了,她实在没想到时无追居然还会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