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最恨这种人,给他提示半天,他都不开窍。李穆是不在乎这条人命的,死了或者活着跟他都没什么关系,但是很明显,东方沧渊不想那么潦草结束,他要听时无追说自己从未喜欢过崔星晚,并且保证将来也绝不会出现在崔星晚面前。
哎!李穆在心里叹气,东方沧渊无非就是怕自己从小呵护起来的白菜让猪拱了,那就把猪杀了不就行了吗?何必还要让猪发誓呢?这不瞎折腾人吗?
“你嘴硬是不是?”李穆早就失去耐心了,他冲一旁的牢头一挥手,“打他,打到他服为止!”
两个牢头也很无奈,抽了一夜鞭子了,手酸得都快举不起来了。
“哥,要不换一种方式?”
另一个点点头。
一块通红的烙铁就这样被从火堆里抽了出来。
他们将它举到时无追面前:“这玩意儿下去,那可比过年杀猪叫的还惨!”
时无追看着烙铁,面无表情。
“废什么话呢?赶紧的,赶紧的。”李穆捂上自己的耳朵,往外躲开三步,那表情像极了过年看人家放鞭炮的胆小孩童。
但令人意外的,当烙铁落到时无追身上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发出声响,他紧闭着眼睛,狠狠咬着自己的牙齿,表情痛苦到狰狞,但他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呀哈,硬汉啊。”李穆见过许多硬汉,但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到了这个环节都没撑过去,爱情再美好又怎么能抵得过生命被强行收割的痛?
“再来一块!”李穆甚至对烙铁产生了兴趣,他亲自来到火灶旁,从里面抽出一根烧得最通透的,递给牢头,指着时无追右下腹:“烫那里,那里肉最嫩!”
两个牢头互相对视一眼,发出猥琐的“咯咯”怪笑。
卑鄙!
时无追在心里叫骂,但是他已经无力反抗。
回想之前,当御前军上前抓住他和崔星晚的时候,崔星晚对他说:“时无追,别反抗,如果痛了就放手,知道吗?”
所以,这一切是她早就料到的!
时无追苦笑,她故意让自己进皇宫,故意在陛下面前亲吻,故意让自己被抓,可她没说她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哎,小子,再给你个机会,只要说一句跟兰玲郡主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瓜葛,我就不让他们烫你了。”李穆说,“毕竟烫坏了肾,要再多的女人也都没用了!”
时无追瞟他一眼,又看向别处,完全不想搭理他。
李穆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想不开。”
这一次,当烙铁落下的时候,时无追没有挺住,炙热的疼痛像针狠狠扎进五脏六腑,将里面翻搅成团,而当牢头把烙铁拿开的时候,一整块的皮肉组织都被连带扯了下来,时无追扬天大叫一声:“啊!”
然后,他晕过去了。
“痛死了?”李穆心里有些打鼓,他偷偷看向黑暗角落,那里没有声息。
牢头上前一探鼻息:“没,还有一口气在。”
“那就浇醒了再打!打到他说为止!”
李穆很惆怅:这活真是不好干,要是这小子一直不愿意说,自己就得一直在天牢里守着他,而最可恨的是,自己还不能杀掉他,哎,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