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被煽动得太激动了,那位怕是心中不快啊!”夏清澜道。
聂明战默默地摸摸她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啊?”
“啪!”
“和你说正事呢!别动手动脚的!”
聂明战挑眉,将她拥入怀中,“没事,横竖他都会气!只要气不死就好了。”
蒙古大军军临城下,守城的将领却都是些酒囊饭袋,有能之士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施展才能,这些聂明战在边关的两年深有体会。
皇上老了,再没有年轻时候的励精图治,满脑子想的都是谁讨他欢心。
聂明战对于皇上来说,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臣民。
当他眼中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突然发光了,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会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原来你说的时机就是这个啊,你早知道蒙古族会大军攻打大乾?”
聂明战垂下眼眸,揉揉她的耳垂,“意料之中。”
他没说的是,自古沟通外国来争夺皇位的行为一直被人们诟病,但是依旧有人抗拒不了这种*。
蒙古这些年越来越强,在江浙发现蒙古人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对。
“所以,爷要不要陪我出去逛两圈,感觉我好久没有买东西了,头上的发饰都旧了呢。”夏清澜眨眨眼,眼里都是期盼。
聂明战捏了捏手中的如鸽子血的耳垂,“好。”
“丫头,你们要去哪?一起啊!”
“逛街!”
“啊!那算了算了!你们去吧,吃饭的时候喊我就好。”老头立马躺下,还特别不符合他性格地拉了下衣服,才躺下去。
夏清澜捂嘴偷笑,抱着聂明战的手,缓步往外走。
齐月阁,从他们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那瞬间大家都没声了。
“把你们楼里新款首饰都送过来。”赤芍笑嘻嘻地敲着柜台。
“是是是,客人楼上请!”
“我居然看到聂三爷站起来了,还走起来了!”蓝色布衣的男子都不会说话了,大家却都不在意!
因为他们一样的震惊!
“那是聂三爷?”
“肯定是啊!旁边可是聂三夫人!除了聂三爷,谁会和聂三夫人一起来选首饰啊!”
“天哪,不会是真的吧!”
聂明战带着夏清澜买了首饰,又去看了笔墨字画,最后还买了一台古筝。
“聂三爷放心,待会就让人给您送到侯府!”
“恩。”聂明战先上马车,而后站在外面扶着夏清澜进去,寒冷的眼神不在意地扫了眼众人,才进去。
“小哥!那真是聂三爷啊!”
“那还有假?!没看见聂三夫人啊!”
“聂三爷买了啥啊?”
“聂三爷给夫人买了古筝!你们刚才听见聂三夫人弹的曲子没有,虽然我没听懂,但是觉得很好听啊!”
一书生站出来激动道,“那是聂三夫人弹的?意境悠长,曲调空灵带着一股寒意,让人坠入夜色,皎洁的月色笼罩整片大地!好曲子!好意境啊!”
“这不是周舍先生吗?”
周舍可是个音痴啊,哪里有乐会,哪里就有他!还是圈内的性情中人,若是不合他心意,他可会直接走人。
“这么说聂将军的腿是真的好了!!!”
夫妻两晃晃悠悠,还打包了火锅,打算好好吃一顿!
第二天,莫娘上门。
“聂三爷的腿真的好了?”她倒不是因为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就是为夏清澜高兴。
“好了,这也是馨娘跟我一起上门劝说的原因。”
“聂三爷的腿也是你……”得到确认,莫娘忍不住摇头,“真是没想到,清澜你的医术这么厉害。
随后笑骂,“这个丫头,还真能瞒得住事!”
看她并不生气,夏清澜也没多解释,询问她身体情况。
“原我以为你练过武术,身子骨好,调理起来会轻松一些,不想有利也有弊,若是常人,必定隔段时间就不能下床,因为身体骨受不住,精细养着,体内杂质也会相应少一些。你是要强的性子,你身体也随了你,要强,有什么都忍着受着。”
莫娘沉默,眼中闪过自责,“若是没办法,其实也没事。”
前言不搭后语,夏清澜拉过她的说,“我何时说没有办法了!”
顶着莫娘惊喜疑惑的眼神,继续道,“你既然要强,我这也有要强的办法,想来那种痛并快乐的方式,你会更喜欢。”
“痛并快乐?”
很快,莫娘就感受了一番夏清澜口中的痛并快乐!
“含着这个。”
夏清澜拿出用白布包裹的木条放在她嘴边,“忍住别动。”
莫娘闭眼咬紧牙关“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夏清澜的刺得是什么穴位,让她感觉身体的筋骨都疼起来了!尤其是小腹,让她恨不得打滚!
“唔!”
门外,陆杰脸色凝冰!就算莫娘忍着,可是每一声闷哼他都能听见。
聂明战坐在石桌上,也不喊他,教小家伙下棋。
“爹爹,陆叔叔的表情好吓人啊!”
林昭从墙头跃下,看见陆杰如木头桩子的站在那,奇怪地坐下,“陆大人在干什么?”
“大概是在忏悔吧。”
“忏悔?”
莫娘的身体不能受孕,和陆杰母亲有关,陆杰原本只是刑部的小吏,直到被刑部尚书收了做徒弟,才开始崭露头角,当上刑部侍郎。
当他与莫娘成亲时,他已经二十八岁了,陆母急于抱孙子,每天都让厨房熬一些乱七八糟的汤药给莫娘喝。
后来被查出伤了身子,陆母不过伤心愧疚了一个月,就开始张罗着要给陆杰纳妾了!
此事说起来,他要担一部分责任,若不是因为他,莫娘怎会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还谈事吗?”林昭扫了眼棋盘,“小家伙,你要输了啊!”
“我没输!”
羊羊鼓着腮帮子,他一定要赢,要和娘亲出去。
聂明战随手落一子堵了他的路,“等等。”
过了大概一刻钟,里面的闷哼终于消失,聂明战挑眉,差不多了,也不逗聂喣阳了,利落收尾,“输了,在家写功课。”
羊羊都要哭了,眼眶湿润地瞪着桌面上的棋盘,恨不得上去重新摆放!
“感觉怎么样?”
“我算是理解你说的痛并快乐着了。”莫娘鬓发全湿,全身如同脱力一般。
夏清澜用热毛巾捂手,活动关节,“就当提前体会生孩子的感觉。”
“生孩子这么痛啊?”
莫娘惊呆了,她并不是害怕,而是想到自己的母亲,那个比馨娘还要文弱的母亲,竟然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因人而异吧,但一般人是这样的。”
现代研究出来的十级痛,但是新闻上那在厕所产子的未婚少女也不少。
“来,你平躺着,我给你按摩放松一下。”
说了会话,她的力气又恢复了,只觉得浑身轻松,“清澜你真是神医啊,我现在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地舒畅,竟比我耍一遍大刀都痛快!”
“有道是,排除DU素,一身轻松。”夏清澜用力给她按捏,“接下来你就好好享受吧。”
莫娘被夏清澜喊醒,惊叹不已,“我竟然睡着了!这是我这么些年睡得最舒服的觉了。”
起身动了动手脚,体态轻盈,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清澜!你的医术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遥止神医的徒弟!”
夏清澜笑笑,“比起遥止神医的徒弟,还差得多的。”
“这痛并快乐的方法太适合我了!让我这不能碰那不能吃的,可把我憋坏了,倒不如痛痛快快给我来一刀痛快的!”
“药还是要吃,忌口也是必须的。”
莫娘穿好衣服,点头,“我知了。”
开门去,看见陆杰,夏清澜会心一笑,“快些回去吧,别在这里秀恩爱。”
“哈哈哈~聂三爷又不是不在,清澜你有什么好说的。”
笑闹着说了两句,莫娘就离开了。
“莫娘真是幸福!”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夏清澜感叹一句。
聂明战眉头一挑,抱着她问,“爷对你不好?”
“好!好!没说不好啊!”
日常亲亲抱抱,夏清澜看周围没人,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下一秒就被人如抱孩童一般举起来!
亲亲抱抱举高高!全了!
武安侯来过一次,屋门开着,夏清澜送糕点茶水的时候,听见一耳朵,就是在闲聊。
皇上虽然对聂明战动手,却一直没动武安侯啊,所以,就从武安侯开口子。
“三弟觉得最先上门的会是谁?”
“威远候。”
武安侯愣了一下,“说的不错。”
侯府前院,威远候坐在大堂上,脸色很不好!
本以为回京是他飞黄腾达的时候,最开始也是,公主下嫁,成为年轻的武安侯!那时候,她是何等得春风得意。
不到半年,军功被剥,还被推出去当挡箭牌,从众人钦佩羡慕的对象变成了鄙视不屑的过节老鼠!
身边的美娇娘也变成了母老虎,家里不安生,还出去给他找麻烦,让所有人看他的笑话!
好不容易,仗着公主的身份,聂明战栽了!
威远候将茶杯放下,生怕自己一怒之下扔出去!
聂明战是栽了!可是才多久啊!
他还没得及高兴,来得及讥笑!
蒙古大军就来了!
天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