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问你问题,回答得好了,昨晚的事,爷就不和你计较。”
夏清澜小鸡啄米式点头。
“奶凶,何意?”
“……”
“或者,奶凶奶凶的,是什么意思?
“……妾身不知道爷说的是什么。”
聂明战眯眼,“恩?”
嘤嘤嘤!不会是她说的时候,聂明战正好路过听见了吧!
“爷从哪看得词啊,好生奇怪!”
聂明战擒着她的下颚,在嫣红的唇瓣磨挲,“从你口中出来的。”
“啊?妾身没说过啊,您是不是听错了。”夏清澜轻声忽悠着,“要不,爷再说一次原话,妾身想想是什么意思。”
聂明战看着她乱转的眼眸,沉下脸道,“你还想瞒我!原来爷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
夏清澜着急地摆手摇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夏清澜,你好大的胆子!”
“……爷听我解释啊,其实……额,其实爷在我心里确实是威武生猛,帅气逼人!”夏清澜觉得她好像入套了。
聂明战眼里划过可惜,松了对她的钳制,“就你这身子骨,还想练武?下辈子吧。”
正为逃过一劫欢喜的夏清澜,猝不及防迎头一盆冷水。
“爷!!!那不是因为抄书吗,妾身哪有时间锻炼身体啊。”
“就有时间睡懒觉?”
夏清澜突然想到聂明战每日早起原因了,“爷每日早起是为了练武?”
聂明战丢了一个“你开玩笑”的眼神。
“还好还好。”
聂明战:“练武卯时就该起了。”
“……”
被打击的夏清澜转眼就恢复了,“那爷起来做什么呀?”
“遥止神医医术卓然,治腿疗效显著,想要站起来,需配合、复建。”
夏清澜眨眼,厉害了!我的遥止神医!这么快就将她讲的融会贯通,临床病例都成功了。
“那真是太棒了!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和爷一起起身,爷复建,我就在一旁练武。”
聂明战看了看她,难得委婉道,“要不,还是再派两个暗卫到你身边吧。”
“……”
她不想和这人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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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侍卫难得没有冷面,三房的路上,下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夏清澜吩咐紫衣,“让赤芍过来。”
“府里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大家都很高兴。”
赤芍笑着掏出两袋碎银,“皇上下圣旨,赐二爷皇商的名号,二爷高兴,给全府上下都发了赏银,这是紫衣姐姐和白芷姐姐的。”
“是个喜事。”夏清澜并无多少喜意,“我乏了,紫衣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是。”
“是。”
白芷抿唇,赤芍欢喜地告退。
“可问出什么了?”
紫衣点头,“严小姐找上世子夫人,自称能够让三爷动心,只要世子妃给她制造机会,他日严小姐进入侯府,变设计让三爷弃了您。”
“严小姐是自己摔下去的,发热是真的,昏迷是装的。”
“三爷中药是因为羹汤,却不全是,羹汤中的药差一味,这余下的一味,暂且不明。羹汤是世子夫人吩咐的。”
夏清澜若有所思,“意料之中,不过,既然严兰心保证能够让三爷动心,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给三爷下药呢?”
严兰心看聂明战的眼神,她看在眼里,并且依照她的玲珑心,必定不会做下药这等会让男人事后嫌恶的事情。
紫衣拧眉,“或许是世子夫人瞒着严兰心多此一举。”
“不无可能。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奇怪,继续关注,尤其是那一味不明的药,说不定那就是原因。”
凡事多留两个心眼,她已然不是当初蛋鸡被药死,随便搪塞了事的夏清澜了。
夏清澜想休息,但是有人却不如她的意。
刚被皇恩宠幸的二夫人来了,叨叨着说了一大堆炫耀的话。
夏清澜翻了个白眼,“二嫂可真厉害,不想我,就只有一个正二品诰命,哎,大嫂和老夫人一样正一品,二嫂又是独一份的皇商,我真是……哎……”
何玉凤:“你故意的是不是?!从二品又如何!你夫君站不起来,一辈子就只能停在这正二品,我夫君可是有大好的前程,日后正一品的官等着他挑呢!”
自从聂明诚回来,何玉凤便日日拿聂明战站不起来说事,挑着痛处骂!
夏清澜心中正好憋着郁气,冷笑,“一品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除了世袭爵位,二嫂可仔细观察一品大官,都是有资历的老臣子。”
“二爷想要挑正一品的官位,就算现在入朝为官,六十岁资历也就够了,不够,六十岁也差不多都该告老还乡了。”
“二爷不一样!我们有……哼!你只要知道,这一次是皇商,日后就是一品官位了!”二夫人自认赢了场子,高傲地走了。
夏清澜嘴角带着冷意,“连同二夫人也查查。”
第二日,夏清澜真的随着聂明战早起,刚开始精神抖擞,吃了早膳之后,就开始打哈欠了,一直流眼泪。
“紫衣,准备一下,随我出门。”
“镇国公府的人上门会今日上门拜访,明日去即可。”
夏清澜眨眼,她也不是非要今天出去,就是困了想找点事情做。
“他们上门做什么?不会是让世子妃道歉吧。”
聂明战冷哼,“自然不止。”
“嘶!”吸了口冷气,夏清澜比起大拇指,“爷威武!”
随口就来的哄羊羊式敷衍,聂明战刮了她一眼,走了。
“还挺傲娇啊!”夏清澜耸肩。
起身到院子,看见赤芍,“你将柜子里的东西给小六送去,告诉他,我明日去找他。”
赤芍眼眸流光溢彩,“奴婢明白。”
小六的衷心她不怀疑,赤芍机灵懂事,脑子灵活,良禽择木,她应该明白的。
夏清澜抿唇,调教心腹,是最核心的一步。
边上的白芷看着夏清澜的眼神,心里那股不安愈加强烈。
那日紫衣的话,让她久久不能平静,是她错了。
一直以来夏清澜和气,看似会大胆与聂明战磕碰,但是她看得清楚,夏清澜始终在*着聂明战的。
若是老夫人和聂明战,白芷必定毫不犹豫选择对老夫人衷心,夏清澜原本不争和气的印象深入她的心,没有利益冲突下,她的心偏向了三爷。
就在聂明战说了没多久,前院就让人喊她过去,世子夫人和国公夫人来了。
“我该是什么态度啊?”夏清澜打扮的间隙问聂明战。
聂明战是放下书卷,“随你。”
“爷真霸气!”
“……”聂明战受不了地看了她一眼,又走了。
夏清澜,“这是怎么了?大姨夫来了?”
明明之前随便夸“你真棒”、“爷真好”什么的,他眉宇都很满意啊。
国公夫人拜访,老夫人在,大夫人在,都好。
二夫人偏要占个坑做什么。
“给国公夫人,老夫人、世子夫人请安。”
“起来吧。”
夏清澜起身,又对着大夫人、二夫人一一点头。
“清澜啊,身体好些了吗?怎地就下床了,大夫说了,要好好休息。”
“不妨事,下床走走,院子里逛逛挺好的。”
国公夫人的关心情真意切,夏清澜也认真回复,好好休息并不意味着一直在床上躺着啊。
寒暄片刻,该到正题了,国公夫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素日都在佛堂静修,今日上门,一来与你、鸢儿都好久不见,二来,是带着阿挽登门道歉的。”
老夫人挑眉,“哦?所为何事?”
“前日,聂三和清澜受邀到国公府,本该盛情款待,宾主尽欢,可是我这儿媳被人迷了心,一时糊涂,让孩子们受委屈了,对不住两个孩子。”
来了,夏清澜压下兴奋,含笑地道,“国公夫人言重了,此事与您无关,您不必忧心。”
一旁从夏清澜进门,眉宇间就不自然的世子夫人没忍住,冷视了她一眼。
老夫人垂眼的抬着盖碗喝了一口,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世子夫人再不甘心,也只能憋着,若不是聂明战咄咄逼人,她堂堂世子夫人,夏清澜怎么受得住。
真没想到,聂明战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不愧是爹爹口中难啃的骨头。
“那日,严兰心突然找我,说她钦慕聂三爷,想进府伺候,也为你解忧,看她声泪俱下,情真意切,我便允了她,想着聂三爷身边知心人少,严兰心在京中闺女中最是温婉体贴,此事若成,也是美事一桩。”
世子夫人缓缓道,言辞恳切,好似真的是为他们着想,夏清澜浅笑地听着。
“知老太君邀请聂三爷与夫人入府,我便也将严兰心接进府,但她失足落水、给三爷下药,这些我都全然不知,我只以为,她想表明心思,用一番情意打动聂三爷。”
听到下药,老夫人磨挲着之间的扳指,微抬下颚。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推卸责任,只是觉得老夫人和三夫人应该知道实情,是我识人不清,好心办坏事,害得三夫人与聂三爷闹不快,连累三夫人病了还郁结于心。”
若不是刀剑对着的人是她,夏清澜都想拍手了!
在老夫人面前上眼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