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求生信念支撑着她,身上三道鞭痕纵横全身,衣服破裂,却因打的人角度刁钻,整件衣服一块布料都没有脱落。
“咚咚咚~”
闷哼声接连不断,额头上白皙娇嫩的肌肤很快就出了红印,破裂流血。
“滚!”
严兰心根本起不了身,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房间,每一步都彻骨的疼痛,她却根本喊不出来。
痛的不止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脑中的紧绷着一根弦,那是唯一剩下的理智。
“夫人。”姗姗来迟的白芷看到前面的夏清澜,不禁直呼。
严兰心刷地抬头,夏清澜就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看她的眼神带着怜悯、可惜。
呵!她不需要怜悯!不需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地步!
“今日之耻,我记住了。”
严兰心发白干裂出血丝的嘴唇张合,幽幽地看着她。
“十三,送严小姐回去。”
夏清澜眸色如古井平静,从严兰心身边走过。白芷看着地上的血迹,一言不发地与紫衣开始收拾。
“啊!”
紫衣就要冲进去,白芷对她摇头。
“聂明战,你放开我!紫衣!白芷!”
“唔~救命啊!快来人!”
紫衣闪过冷光,不顾白芷,踹门而入。
夏清澜被压在床上,衣襟半开!赤裸着上身的聂明战红着眼睛,暴怒,“滚出去!”
“救我!!”夏清澜娇艳的红唇蠕动。
碗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到她的头侧,夏清澜趁机用力,猛然推开他,直扑紫衣。
“走,快走!”
屋内“嘭”的一声,表达着内心的暴戾。
……
白芷看着睡得不安的夏清澜,叹了一口气。
“你走吧,我来照顾夫人。”
紫衣直接抢过她手中的白毛巾,拉着她的胳膊轻松将她和自己的位置换了。
“夫人与三爷是夫妻,我们做下人的,不该插手主子的事。”
白芷知道紫衣是因为刚才出手阻拦,对她不满。
紫衣头也不回,“我只知她是我的主子。”
从她来到夏清澜身边,她的主子就只有夏清澜,衷心、服从,是她从小接受的理念。
白芷脸色一白,抿唇走了。
“夫人,您醒了?”
夏清澜看着紫衣,突然觉得好笑,原本要杀她的人成了对她最衷心的人。
今日的情况,除了连翘与紫衣,换做院子里的任何一人,都不会冲进去,因为他们还有另外一个主子,而她,在聂明战之后。
迷糊中,被紫衣伺候着喝了药,沉沉睡去。
……
浴桶中的冷水逐渐升温,潮生将冰块倒进去。
爷真是自讨苦吃,有媳妇的人中药还要泡冷水,不过,谁让他惹夫人生气了!
可是,这种时候是真难受啊,夫人真是太狠心了!
潮生坐在房门外的台阶上想半天,直到听见里间的喊声。
“查出什么了?”
入浴之前,聂明战就吩咐他去查这件事情所有的相关人,潮生将刚从暗卫手上拿来的资料给他。
“茯苓,白芷,再仔细查。”
“爷不会怀疑夫人做的?”潮生激动道,“夫人那么好,肯定不是夫人!夫人要是想,怎么可能跑嘛……呜呜……”
玩着手中的玉石,聂明战看潮生的眼神就像在看死物,就算没点哑穴,他都不敢讲话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往爷身前凑!”聂明战冷笑。
真当他不敢拿他们怎么办吗?世子夫人又如何,既然想要欺辱他,一个两个都要付出代价!
还有那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玉石消失又出现在他手中,潮生惊恐地发现爷看他,呜呜~太可怕了!吓得立马遁!
扣上门的最后一秒,白色玉石落在地上。
潮生:他没说话了!为什么又点他哑穴!!!!
……
“病了?”国公夫人拧眉,“肯定是昨日与我们散步吹风弄的,府医过去了吗?怎么说的?”
江怜挽也是来请安才听到的,脂粉遮盖眼底的青白,倒是看不出什么,“我和母亲都无事,说到底还是她身子骨这么娇柔。”
国公夫人,“入冬冷风冰凉,不小心着凉是正常的,待会你随我过去看看,到底是老太君请来的。”
内心不忿的江怜挽,看到夏清澜苍白憔悴的面容,心里平衡了,看来夏清澜也不是无动于衷啊。
昨夜,她一直派人盯着厢房,不争气的严兰心,枉她还以为是个能立起来的,白瞎她这么费心。
房内的事情她不清楚,下人回禀,夏清澜失魂落魄地出来,想来两人必是起了争执。
“大夫都这么说了,聂三夫人不如在此住两日,将身子养好。”世子夫人道。
“阿挽说的对,左右也不是外人,我让人传话给阿容,这几日就好好歇着,有事就吩咐底下人。”
夏清澜轻轻地摇头,“多谢……”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终究不是自己家,小鬼爱作妖,我们夫妻两受不起国公府的照顾。”聂明战滑着轮椅进来,“替夫人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世子夫人被他的那一眼看得心抖,暗自思量是否哪里露了马脚。
“聂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下人哪里伺候得不周到吗?”国公夫人问。
“这就要问世子夫人了。”聂明战冷笑,“白芷,去把小少爷抱回来。”
“是!”
白芷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外面疾走,正好撞上老太君一行人,小少爷在桂嬷嬷怀里呢。
“都杵着做什么?!不知道病人要休息啊!都出去!”老太君看见里面情形,不客气地开始赶人。
“娘亲!”小家伙要凑过来,张嬷嬷使力抱着,好言相劝,夏清澜道,“娘亲病了,要好好休息,羊羊乖乖的,别让娘亲担心,乖乖让嬷嬷抱着。”
羊羊瘪嘴,却也不挣扎了,“娘亲,呼呼!”
夏清澜露出亲切的笑容,“羊羊真棒,娘亲好多了。”
聂明战冷冷地看着没良心的女人,呵!这话是她哄小孩的啊!
国公夫人踌躇不知该如何说,世子夫人就道,“老太君,母亲怜夏氏病重,便开口让她在府上多住两日,待身子大好,再派人送回府,安了大家的心,也全了待客之礼。”
“恩,做得不错。”老太君点头。
江怜挽抿唇,继续道,“可是,聂三爷却在这时候进来,说受不起我们国公府的照顾。”
老太君看向聂明战,后者却不解释,漠然吩咐“收拾好了就走了。”
“老太君,承蒙府上关照,尤其是世子夫人,聂某谨记于心。告辞!”
“走!”
聂明战就这样在国公府三位主子面前不给面子的走了,夏清澜被紫衣背起时,还很心虚啊,“老太君,国公夫人,世、额,我们先走了!”
“羊羊,让白芷姨姨牵着”
国公夫人起身,“这,小心点啊,浣碧,送聂三他们出去。”
老太君沉着脸,风雨欲来,世子夫人心里惶然,聂三这么笃定,真的查到什么了吗?
小家伙走了两步,跑回来,抱住老太君,起身时候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祖祖,再见!我会想你的!”
等着老太君像袁蕊儿们回他的聂喣阳看着爹娘走远的身影,急了,拉了拉老太君的手,“祖祖,我要走了!”
老太君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羊宝乖,下次、祖祖去看你。”
“恩恩!”
得到回应的聂喣阳抽出小手,快步跑向等在原地的白芷。
老太君看着他们走远,脸上的笑立马收了,龙头拐杖“咚”地敲在地上,“老大儿媳妇,自己说,做了什么混账事。”
国公夫人吃惊道,但是在支配自己恐惧的婆婆面前,她不敢说话。
江怜挽跪地,期期艾艾道,“怜挽没有。”
“张嬷嬷,交给你了。”
老太君眉间不屑,在外蹒跚,现下去步履稳健,几步就出了院子。
……
诡异的气氛再次出现在两人中间,比之前还强烈。
夏清澜抿唇,因为怕过了病气,羊羊和白芷在后面,紫衣也被她喊走了。
“爷~”
试探地伸手拉他的衣服,夏清澜软声又喊了几声。
聂明战睁开眼睛看她,她眨巴眨巴眼睛,嘟嘴卖萌。
“爷~”
喊完,指尖的衣服被抽走了,夏清澜现在可不怕这人凶,冷脸算什么,习惯了就好!
伸手再次拽住,“我知道错了,爷昨日那么凶,妾身害怕嘛!”
“你认为爷是打女人的人?”
“……”夏清澜偷偷觑了一眼。
“那女人是她自找的。”
呵呵两声,夏清澜嘟嘴继续软声顺毛,“妾身胆子小嘛,爷那么凶,跟平时一点也不一样,就好像初见爷时候。”
聂明战眸光闪了闪,将这话记在心里,继续道,“就只是因为爷凶?”
“也不完全是。”夏清澜眼神飘忽,偷偷地看他几眼,“昨日严兰心,恩,因为蕊儿,妾身和她接触过几次,但是我其实和她不熟的。”
“是吗?”聂明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气息,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顺毛技术跨升的夏清澜松了一口气,乖巧又软萌的点头,若是羊羊在这里,聂明战就知道这神情和羊羊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