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是连翘搭上爷身边的潮生,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
小巧惊讶,“你是说夫人是为了讨好爷?”
粗使婆子不屑道,“得了吧,你就是嫉妒人家,夫人是何须讨爷,夫人待身边的奴婢是真好,待贴身丫鬟更是好得让人说酸话!”
说酸话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我嫉妒什么!你个疯婆子,嘴里没好话!我不和你们说了!”
粗使婆子眼角带着讥讽,拎着东西继续走。
“挂高点,对对对,就这样!”
有事可做的夏清澜精神多了,指挥着众人贴喜字挂红绸,像只欢快的小麻雀。
连翘也在动手,不过明显心不在焉,不时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看夫人和几位小姐妹忙得热火朝天,她心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真的要嫁了吗?
还是这么风光地嫁出去,对方是她喜欢,待她真心的潮生哥,想到一月前潮生对自己做出的承诺,看着自己火热深情的眼神,她就觉得是在做梦。
赤芍撞了撞白芷的肩膀,几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连翘魂不守舍的模样,大家都替她高兴。
打发她在那剪喜字,就是让她休息的,喜字什么的早就够了。
夏清澜点了点赤芍的脑袋,“还不去把帘子挂上去!”
一颗颗如红石榴的帘子挂在了下人房门口,赤芍觉得好看得紧,忍不住想着自己出嫁的时候,该如何装扮。
肯定不能和连翘比,她是家里人自己办,但是爹娘一定会布置最好的好,她很开心了!
夏清澜余光一扫,看见小丫鬟激动的小脸泛红,眼眸发亮,虽然和连翘反应不一样,但是都是激动的。
哎,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感慨一句!
夏清澜看着手里的喜字,觉得自己有些亏,她还没嫁人的,怎么就直接有了孩子,有了丈夫,虽然说是后面有恋爱的过程,可是实打实的婚礼可没有!
越想心里越不是味!
连翘的嫁衣就放在桌上,夏清澜走过,抓起来看了看。
上面的鸳鸯交颈,连翘的女红很好,一样就能让人看出情深,抿唇将嫁衣放下。
“赤芍,链子挂少了一串!”夏清澜走过去。
连翘看看夫人,又看桌上的嫁衣。
夫人是在遗憾吧。
当初嫁人,夫人心里是不情愿的。
如今和三爷有了感情,那个女子不希望和爱的人有一个神圣的婚礼。
“这是做什么?”
聂明战迈入院子的步伐一顿,墙上的红色让他有种走错的感觉。
“爷回来啦,我们在给连翘布置呢。”
聂明战拧眉,“用得着布置吗?”
“当然用!嫁人可是女人一辈子最期待的事情!绝对不能马虎!”
看夏清澜这么激动,聂眀战疾步上去,“好,布置就布置,别激动,别动了胎气!”
这话捅了马蜂窝了。
“坏了孩子,我连激动都不能了?!聂明战,你眼里就只有孩子看不见我了!是不是!混蛋!”将手中的红色络子扔出去,生气地跑进屋里。
……
院里人都停下动作,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看三爷的脸色。
聂明战回神,径直推门而入。
天知道他有多惊讶,差点以为这话是自己说的了。
以前夏清澜无条件护着小家伙,比对自己还好的时候,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有一天,能听到夏清澜为他关心孩子而生气忽略自己!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小夫人在乎自己,对他爱得深沉,想要独占自己!
眉眼温柔地走过去,没拉动被子,“澜澜,爷是关心你身体,没管肚子里的孩子。”
“你骗人!我不相信你!”
聂明战说得极有耐心,躺下连着被子抱住她,“没骗你!爷最在乎的人,就是你,谁也越不过你的去。”
末了说了一句让自己都惊讶的话,“你就是爷的命!”
说出来之后,也不过是轻笑一声,是呀,她要是不好,可不是像在挖他的血肉吗?
“……”
被子里只有哼哼唧唧声,也不回他。
“澜澜,乖,被子拉开,要是捂坏了,爷可要心疼坏了!”感受到手下没有抵抗的被子,聂明战笑着拉开。
一拉开看见满脸眼泪的她就愣了,惊慌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莫不是真的捂坏了!
“来人,去请大夫!”
与他凌厉语调不同的是给夏清澜整理秀发,擦拭脸蛋的动作,轻慢温柔。
夏清澜从他的眼睛了看到狼狈的自己,也看到了他视若珍宝的眼神。
“爷!”
听见她开口,温和道,“恩?哪里不舒服?”
下一秒,手被拉着放在胸口,听到委屈的声音,“这里疼。”
这可把聂明战吓坏了,胸口疼,肯定是捂出事来了!
“别怕,大夫来了就好。”
夏清澜摇摇头,噘嘴道,“大夫来了也好不了。”
“怎么会这样?”
这么严重的吗?聂明战心中兵荒马乱,之前莫娘出事的时候,他也是听说的,明白本来娇弱的女人肚子里揣个宝宝之后会更脆弱。
“爷回答我几个问题,有可能就好了。”
聂明战理智刚要回来,夏清澜眼里是就开始冒了。
“爷你不爱我不疼我了!连我的问题都不想回答了!呜呜呜……你居然这样嫌弃我,那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
“爷错了,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聂明战心疼道,生怕她又把自己折腾坏了。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想到这个,夏清澜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要!你躲到天涯海角,爷都要把你追回来!”聂明战狠狠道,对她怀疑自己对她的感情很生气,口硬心软地给她抹眼泪。
“是因为要我生孩子吗?”
“?”聂明战满脸问好,什么逻辑,不过看她可怜巴巴,好像你不回答就哭给你看,“不是。”
说完觑了一眼,很好,没哭,那就是答对了。
“你骗我。”
“……爷没骗你。”
夏清澜无理取闹道,“那你证明你没骗我!”
“怎么证明?”
夏清澜也愣了,是啊,怎么证明?
纠结得眉毛打劫也没想出来。
聂明战何时看见过她像被难住的孩子气模样,俯首亲了亲顾盼生辉的明眸。
“呀!”
“怎么了?”聂明战道。
“你怎么能亲我?”
聂明战挑眉,“为什么不能?”
夏清澜认真道,每一个字眼都说得认真,“我们在吵架!”
“所以,我在哄你。”
说着,又亲了亲她的眉毛。
“不许亲!”
“澜澜宝贝这么可爱漂亮,爷控制不住!”
“哼!原来你是看上我的美貌了!肤浅的男人!等我老了,你就会嫌弃我,喜新厌旧,*去了,是不是!”
向来说起漂亮小姐姐,她都是兴奋的,这次好难过哦。
“哇——肯定是了!你早就腻了我了,所以回来才扔下我不管,你是不是从杭州带了漂亮的小姐姐,是不是那个林婉儿!”
“我早该想到了,你对林婉儿送来的花茶赞不绝口,呜呜呜……”
夏清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聂明战还没办法插话。
“我现在就走!我才不会做深闺怨妇!你找你的女人,我找我的小鲜肉!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这个孩子也不要了,生孩子那么疼!我才不给你生孩子呢!我现在就走!”
聂明战忍得青筋暴起,“夏清澜,你敢走,我就把你腿打断!”
夏清澜如同愤怒的小兔子,瞪着通红的眼睛,不过两息时间,偃旗息鼓,不满地嘟囔,“你不讲理。”
聂明战气笑了,跟她讲理,她不听,何况现在她都要走了,要去找什么肉?比照前句就可以知道肯定野男人!
都想出去找野男人了,他还怎么讲理!
“冯管你说什么!你要敢离开爷半步,爷就打断你的腿,爷说到做到!”
夏清澜吓得缩缩身子,搞笑地是还往他怀里缩,“你好可怕啊!”
怯生生地又加了一句,“不喜欢我还凶我!”
聂明战嘴角抽了抽,一副败给她的模样,软和道,“没有不喜欢,爷喜欢着,将你捧在心尖尖上疼着。”
“那你还想打断我的腿。”
“那是因为你要离开。”
“你不喜欢我还不准我离开。”
“喜欢你的。”
“那还打断我的腿?”
“……”
“还凶我。”
“……”
“还不回答我的问题。”
“……”
没完没了了!
见识了夏清澜多面,胡搅蛮缠还是第YI次,而且很头疼!
打不得骂不得,语气重了也不得,不哄更不得!
不过,他倒是提取到一个重点。
前几日没陪着她,让她不开心了。
情绪平静之后的夏清澜觉得太丢人了!妈呀!那不是她!
饭桌上,夏清澜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视线却怎么也不敢看聂明战。
吃完饭,聂明战坐着不动,她也坐着不动。
而聂明战是,夏清澜坐着不动,他也坐着不动。
于是两人硬生生地坐了半小时,期间连翘来上茶,聂明战瞥了眼夏清澜的,“换成夫人的。”
连翘看向夏清澜,下一秒就感觉另一视线也放在她身上,亚历山大的摆摆手,“换吧。”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附身了!
还是精神分裂了!
如果能重来,我要做李白!呸!
“爷,您没事啊?”
平时不是忙得见不到人吗?今天像个木头桩子地和她坐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