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得好好谢谢月华公主,让她有这个对质澄清自己的机会。
“我却不想,你手脚被打断还能用花言巧语骗了二嫂身边的丫鬟,下套让二嫂带人去捉JIAN,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好在那一夜三爷陪着我,让你的计划失败。”
“你不甘心地在老夫人面前败坏我的清誉,老夫人和三爷拆穿了你,为了不让你出去嚼舌根,败坏我侯府的名誉,三爷这才剪了你的舌根,给你一个小教训,若是较真,你做的事情,杀了你也不为过!”
侯府可是一品军侯,托聂明战的福,她是从三品诰命夫人,处置一个造谣生事,往侯府泼脏水的无赖,打杀是很正常的。
“因此,你对我、对侯府记恨于心,现如今故技重施,并且散播了谣言,告上了府衙,想着我和聂将军死无对证,你的狠毒计划很容易实现吧?”
夏清澜看着他慌忙的脸色,勾唇一笑,“别急着心虚啊,我还没说完的。”
“唔唔唔~”
“肃静!王骏升,你若有不服,待三夫人说完,你再开口!”府尹对夏清澜的称呼,就这么改了。
“但是你想不到的是,我和将军没死,所以你不敢递上这状纸,月华公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想为你讨公道,将你送到武安侯府,你没有办法了,破罐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说不定我一想不开,就撞墙了,还会被说成心虚,以死谢罪。我说的没错吧?”
没多看狼狈的王骏升,这种是败类,真的污眼睛啊!
“臣妇多谢月华公主,多亏了您的善心,才没让这个斯文败类跑了,若不然,侯府的名声就被毁了,我就算是以死谢罪也于事无补。”
月华公主皮笑肉不笑地起身,“本公主到还真是小看了你。”
“公主何出此言啊?”夏清澜故作疑惑。
公主身边的嬷嬷连忙解释,“公主的意思是,聂三夫人女中豪杰,遇事镇静,澄清了自己和侯府的清白,和您柔弱的样貌气质不相符,公主对您刮目相看。”
“多谢公主为臣妇说话。”
这下月华公主脸直接黑完了,嬷嬷的脸也不好看了,夏清澜心里爽快了。
就喜欢你看我不爽,但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公主本意是伸张正义,却被这等包藏祸心之人利用,若真是让你得趁,公主心里肯定很愧疚吧?”
月华公主死死地盯着她,夏清澜不惧回视,都要她死了,她还不能反击?
“大人,证人已带到。”
看见两人巧遇的路人甲乙,都只是增强了夏清澜所说的可信度,月华公主面冷如霜,“这等败类,陆大人务必要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唔唔~”王骏升惊吓地从衣服里拽出一个香囊,往月华公主的方向推,月华公主已经放弃了他,不予理会。
“原告王骏升,这是你的证物?”府尹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忽视。
纸上笔迹潦草,王骏升早就心乱了,不停地用手指着荷包,指着夏清澜,“她的荷包!”
夏清澜浅笑,“可否让臣妇看看。”
香囊绣工精湛,鸳鸯情意绵绵,本是传情的信物,此时却变成杀人的刀,夏清澜嗤笑,走到聂明战面前。
聂明战看着她,眼里是她巧笑倩兮的倒映。
“爷。”
将腰上系的香囊解下给她,夏清澜把两个香囊给府尹大人,“将军身上的香囊是臣妇亲手缝制,而旁边的香囊虽然精美巧妙,绣工精湛,但是可惜,臣妇没有这么好的手艺。”
结果不言而喻,王骏升被关入牢狱,等待他的是各种无尽的黑暗,夏清澜觉得,聂三爷和月华公主都不会让他太好过的。
夏清澜在月华公主走之前,再次道谢,当着众人的面称赞其善良特质。
“谢谢爷!爷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够先一步找到她说的证人,夏清澜眨眨眼,“这是不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呀!”
夏清澜能言巧辩、镇定自若的气质,让聂明战觉得陌生,这一刻,看着她灵动的眼眸,笑了。
“爷!您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
如同寒潭中散发着灵光的玉石,清冷却诱人,夏清澜直接上手盖住他的脸,“爷日后可别再笑了,省得招蜂引蝶,在妾身面前笑笑就好。”
聂明战能够感受都夏清澜语气动作的亲呢,和以往有些许不同,但是他还不清楚是什么。
回府之后,老夫人没给她好脸色,让她抄两百遍女四书,夏清澜要疯啊!
该死的王俊升!坑爹的月华公主!
“赤芍,将信给小六送去,吩咐李掌柜,日后玉缘轩的事不要再交给小六了。”
“夫人,小六哪里做错了?”
“没有,就是有其他的事情让他做。”不经意看到赤芍脸上的紧张,夏清澜露出趣味的笑容,“你这么担心他做什么?”
“奴婢没有担心他,就是他笨手笨脚的,惹您不快,奴婢过去的时候就好好教训教训他!”
夏清澜笑了,“行了,别耍宝了,快去快回。”
若是之前,她或许会直接撮合,但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她只能在心里和两人说一声对不起了。
小六收到信,当即就开始打听京都生意不好的铺面。
“噼里啪啦!”
“啪嗒!”
月华公主气得摔了无数的东西,看见能搬动的就往地上砸。
“嘶!月华你疯了!!”
刚进门的威远候进门就受到了袭击,虽然躲开了,但是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脸色就难看了很多。
“滚!本公主还轮不到你这个废物教训!滚出去!别在这碍眼睛!”
自从威远候身上的军功被剥,月华公主就觉得自己给聂明战看了笑话!她特意选了聂明战身边的兄弟,就是想要聂明战心里膈应!憋屈后悔地仰视他们。
“疯婆子!”威远候不想和一个女人动手,这个泼妇上次在他脖子上抓了一道,每次被人看见提起,他就气愤,“不可理喻!”
“聂明战,夏清澜,本公主不会让你好过的。”月华公主面容狰狞,咬牙切齿。
身旁贴身丫鬟进来,藏下恐惧,担忧地上前,“公主息怒,别为了那些下贱之人伤了身子。二夫人传来了消息,想要您兑现诺言!”
“啪!”
“什么东西,事情办砸了,还想到本公主面前邀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找的什么废物!”
脸上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贴身丫鬟捂着脸把眼泪憋回去,偏头就带上了笑脸,“公主稍安勿躁,二夫人是您在聂府的眼睛,正因为她蠢笨,才能做您的一把刀,皇商的名头不过是您一句话,皇上就能答应的。”
“你有什么主意?”
“这夏清澜不就仗着聂将军的宠爱,还有她为聂家延续香火得意吗?这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公主可还记得贵妃娘娘那招兵不血刃。”
“不错,若是成功了,本宫会好好赏你。”
月华公主心情好了,难道松口,“既然脸受伤了,就好好养着,这几日都不用伺候了。”
贴身丫鬟受宠若即地离开,走出院子,便换了一张脸,扶着红肿的脸蛋,“什么公主,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眼角余光看见威远候与院子里一个二等丫鬟正在亲热,露出冷笑,不屑地离开。
“这是怎么了?”聂明战拧眉看着夏清澜手颤地夹了块肉,还没送到嘴连着筷子落在盘子里。
夏清澜登时可怜兮兮道,“妾身抄书抄得手都软了,爷能不能和老夫人求求情?”
“可以。多加半个月,能抄完了吧?”
“……妾身真是感激涕零啊!”夏清澜拉着脸,好气啊!
聂明战轻笑,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给夫人换汤匙。”
“妾身连汤匙也拿不动,要不,爷喂我吧。”
刚说完,就感受到了冷射线,夏清澜扁扁嘴,“就知道爷已经厌了我了,妾身真是太可怜了,被人陷害,被人绑架,被人指责,被人谩骂……”
可惜聂明战就是雷打不动,自古就是女人伺候男人,他不让她伺候用膳就已经是对她的放纵了,居然还想要他喂,不可能。
“爷饱了,你慢慢吃。”
夏清澜气的跳脚,恨不得在他背上烙几个洞,看着一桌的饭菜,真的饿,而且她连女四书的一遍都没抄完,心里为自己默哀,“白芷,伺候我用膳。”
连翘心疼她,“奴婢给你盛汤泡饭,今日的汤是厨娘专门熬了一天的鸡。”
聂明战从小窗望去,看着夏清澜对着白芷、连翘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抬着手,嘟着嘴巴诉苦,旁边那两丫头着实刺眼得很。
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夏清澜哭丧着脸进了小书房。
突然觉得小书房就像小牢房,也*发现写字太辛苦了。
“呀?哪来的荷花!”
窗边放着青花瓷大缸,里面是小荷花荷叶,这是碗莲,她之前也在宿舍养过,却没有这盆喜人。
就像是荷花池被缩小放在这里,微风从小窗进来,带着清雅的荷香,整个小书房都清香怡人。
茯苓伸头,“奴婢听到爷吩咐潮生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