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世子夫人气急。
面对袁蕊儿,张弛着急解释,“蕊儿你别听我堂姐乱说,她说的不是我的意思!我是真的心悦你,你尽管考验我!”
“还是不要了,江尚书可是父亲的上司,世子夫人的话,蕊儿可不敢违抗,还请张公子与我保持距离。”
袁蕊儿说完,提着裙子上楼。
“江怜挽!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管我的事吗?我有爹有娘,还轮不到你这个堂姐管我!”张弛说完,气得转身就走。
世子夫人脸色不好,但依旧记着自己的身份,端庄地离开。
江怜蓉砸吧砸吧嘴,“我这姐姐可算遇上克星了。”
袁蕊儿愤愤地坐下,“清澜姐姐,你这美人堂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放进来!”
“谁惹你生气了?”
递给她一杯果茶,夏天到了,她专门开了个冰窖。
用来供应美人堂、美味坊和一味火锅店,水果刨冰,冰果汁也上线,引起了一阵狂潮,大家都很喜欢冰冰凉凉的东西。
“还不是那江怜挽!你说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姐,对着堂弟的婚事插手,张弛又不是没爹没娘,轮得到他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谁是狗,谁是耗子?”夏清澜不嫌事大的说道。
“清澜姐姐!”
袁蕊儿叉腰,杏目瞪大,湿漉漉的,夏清澜忍俊不禁。
“前段时间还说要喊我姐姐,现在看来是不作数了?”
袁蕊儿动作一僵,坐下来。
看她吃着刨冰,夏清澜心里一个咯噔,不会真的没戏了吧。
“你是怎么想的?”
“人都跑了,我怎么想的重要吗?”
“当然重要!”
既然两人都有这个意思,错过不是太遗憾了吗?
“清澜姐姐,我下月就要及笄了,爹很满意张弛,张弛也很喜欢我,说不定及笄之后,你就能喝我和他的喜酒了。”
“但你不喜欢。”夏清澜淡淡道。
说到张弛,她脸上只有端庄的笑容,并没有任何羞涩和欢喜。
她还记得,袁蕊儿说起夏清延时候,如同桃花绽放的羞涩与美色。
就像她和柳生说的,爱一个人,你看他的眼睛会发光。
袁蕊儿抬首轻笑,“娘说,女孩子要找一个喜欢自己,疼自己的男子,这样才会幸福。”
“你开心吗?不会后悔吗?”
夏清澜觉得还能挽救一下,夏清延真是作死。
“那清澜姐姐呢,你嫁聂三爷之前,可有心悦之人。”
心悦之人啊。
摇头,“没有。”
袁蕊儿不信,“姐姐莫不是如今与聂将军琴瑟和鸣,不想提过往的事。”
“不是,我心悦之人一直都在我心里,从来没有遇见过。”
对于她来说,男生就像是DU品,一想到要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在一个只认识不久的男生,真的很害怕。
她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凡事喜欢瞎想,最开始她想着只是谈恋爱,不结婚挺好的。
但是对方是这么想的吗?
如果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见朋友,见父母,结婚,生孩子,一次妥协就代表着永远的妥协,坠入DU品的深渊。
她想,她的恐男症也有迹可循。
想的太多,因噎废食。
“清澜姐姐?”
“恩?”夏清澜回神,“不好意思,走神了,你说什么?”
“你是在想你心悦之人吗?”
夏清澜勾唇,“算是吧。”
“他是什么样的?”
“我心悦之人,可以用一个词形容,纯良干净,看着他就感觉春暖花开,没有一丝阴霾。”
袁蕊儿动动嘴唇,想说什么看夏清澜的神情,觉得还是算了。
清澜姐姐口中的心悦之人不就是羊羊吗?
小孩子都这样。
“不过,我遇到了三爷,他和我脑海中想的完全不一样,强势霸道不讲理还特别不懂事。”夏清澜回想自己和聂明战的相识相知。
“那清澜姐姐是不喜欢聂将军?”
“喜欢的。”
袁蕊儿道,“我从姐姐的眼中看出来的。”
顾盼生辉,如同星河最闪耀的水。
“三爷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有危险的时候能挺身而出,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能牵着我的手,相信我,还宠着我的小脾气,每次我一哭他就没办法。”
当聂明战七尺男儿无奈认命地说,“没吼。”
她总能感受到他对她无声地宠溺,正是因为他的刚硬,他的宠溺,她才慢慢地卸下心房。
袁蕊儿看着她说起聂明战时候的神情,心里不由地羡慕。
“真羡慕你们,莫娘和馨娘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清澜姐姐也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她,却……
夏清澜汗颜,不是再说夏清延和袁蕊儿的事情吗?怎么变成她倾诉了,而且对象还不对。
分享错了对象,就变成了炫耀。
“蕊儿你还小的,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慢慢挑,不急。”夏清澜道,“夏清延虽然不着调,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他绝对不会就这样隐姓埋名不回来的。”
“回来又如何,爹爹不会让我嫁过去的。”
若是原先的夏府,原先的夏清延,她或许可以试试,可是现在夏府出事,夏清延还背着那样的名声逃跑。
别说是注重名声礼制的礼部侍郎,就算是普通的父亲也需要考虑的。
“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了,夏清延若真的对你有意,这些事情就该他来解决,若他……”
袁蕊儿接过去,“这些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男女之情着实奇妙,原本无交集的人携手共度一生。
父母儿女因为血缘羁绊,你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们不会离开,而伴侣,陪你走一生的人,很有可能转身就走。
看着强颜欢笑的袁蕊儿,夏清澜道,“最多一年,若他还不回来,我便不再拦你。”
良久,
“好。”
……
夏清延还不知道呢,吩咐手下人去办那批货后,脑海中再次浮现夏清澜寄过来的信,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提笔。
上次夏清澜在信中提到的事情,让他深思自己脚下的路。
想到下月便是她的及笄礼,写字的动作一顿,“是不是该送点什么?”
将笔一扔,脚底抹油走了。
二月寨的大本营中,夏清延找*子里的东西。
一块绣着小黄鸡的手帕,一只珍珠耳坠,旁边放着一支桃花粉簪,还有一个小人偶,人偶穿着淡黄色的裙子,灵动娇俏。
那是他*看见袁蕊儿。
人如其名,如同娇花中间的花蕊,惹人怜爱。
桃花粉簪是他一眼就看中的,那一刻想的便是要送给她。
只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敢。
人偶是他亲手刻的。
拿着人偶看了许久,夏清延眉头微动,“人偶一对才合适啊!”
对!
他人不在京城,那就送一个人偶夏清延给她。
一定要帅!
夏清延又急冲冲地跑出去,找了不少木头开始雕刻。
刻着刻着,突然停下来,看看手里的梨花木,再看看一旁小人偶路边随手拿的黑子木!
思考半天,夏清延把小人偶收起来。
这还是留在他自己身边吧。
重新雕刻一对给蕊儿!
杨知府带着乔装打扮的白娇儿和阿特出现在一个粮仓外。
“公主,里面就是蒙古军的粮草。”
粮仓层层把守,白娇儿抬了抬下巴,“进去看看。”
有杨知府在,他们很轻易就进去了。
阿特上前检查,“公主,都是蒙古的粮草。”
“很好。”
月华公主笑得娇艳动人,大乾的情况,她知道得可不少。
她买卖官位,也不是对大乾的社稷一无所知。
就大乾每年的收成,打仗根本不够。
所以,聂明战才会偷粮草而不是直接毁了!
毁可比偷简单多了!
“杨知府还筹备了不少军需?”
“回公主,下官都是被大将军逼的,我要是不拿出来,大将军就要我的命啊!”
让他上战场,可不就是要他的老命吗?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他心悸!
“既然是被逼的,那就拿回来,就算是毁了也不能便宜聂明战!”
月华公主划过阴冷的厉色,看得杨知府心抖啊。
他怎么觉得公主是要弄死聂明战,也弄死济州啊!
不会不会!
公主可是大乾的公主,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如今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聂明战!他要相信公主绝对不会做对大乾不利的事情。
“娇儿有办法?”
阿特忍不住搂着她的腰,他就喜欢白娇儿算计人的恶毒样子!
如同危险又迷人的YING粟花。
“不是有你吗?这种事情对于阿特来说,很简单的。”
阿特对着她的朱唇就是一阵蹂躏,杨知府只觉得眼睛要瞎了。
“公主真是迷人。”
聂明战接过潮生手中的信。
“三爷:
一路是否安好?知道在外环境肯定很差,但是希望爷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记得按时吃饭。
……
要不是看见潮生给连翘写的信,妾身还不知道能通信呢!爷是不是不疼妾身!不喜欢妾身了!
觉得妾身烦了,出来打仗正好躲开我!
【此处是委屈的小脸】”
絮絮叨叨的一封信,前面是唠叨,后面是抱怨,但是聂明战的心却涨得满满的。
这是他的第一封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