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寅冷笑道:“早就听说秦王妃医术高明,秦王妃能来给贱内看病,在下感激不尽。”
就在这时,冰巧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了。
在看到文老太太和身后一群女眷时,冰巧顿时满脸戒备:“你们来做什么?”
文寅顿时怒斥道:“不守规矩的奴才,竟敢质疑主子?”
冰巧反唇相讥:“我冰巧是小姐的人,你们文家没有买我,又是我哪门子的主子?”
文寅气极,伸手就朝冰巧的脸狠狠掴去——
但,一只手腕却忽然伸出来,紧紧地扣住了他!
“敢在本王妃面前撒野,文大人你可行啊!”
秦降雪对冰巧道:“把热水准备好,我待会儿要给你家小姐解毒。”
“解毒”二字一出,冰巧陡然大惊:“我家小姐中毒了?”
此时,文老太太和她身后的几个儿媳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文寅大骂:“简直胡说八道!贱内从生孩子之后就一直病着,根本不是什么中毒!”
“你也知道你家夫人是因为生孩子伤了身体,竟然就放任着你们一家人暗中欺辱她?”秦降雪指了指章悦榕所住的屋子,“这也是堂堂尚书夫人该住的地方?”
文寅的脸色阴沉无比:“那是因为她自幼节俭惯了,不习惯奢华的生活。”
秦降雪被气笑了:“章夫人出身富豪之家,你文家不过是来自河西的普通村民,你们可以过着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的生活,她却要被迫过这种连奴才都不如的生活,还美其名曰节俭?”
徐婆子身上的衣服料子,都比章悦榕身上的强!
“文大人在朝中的名声清正廉明,可为何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竟然如此刻薄?”秦降雪冷笑道,“若是本王妃没猜错的话,这府里一针一线全都是章家的!”
“秦王妃这话就不对了,我伯胥自从担任朝廷命官之后,每月的俸禄也不少,养活我们一大家子没问题,怎么就成了章家的?”文老太太身后的二儿媳忍不住了。
秦降雪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奇地问道:“你哪位?”
二儿媳涨红了脸:“我是文寅大人的弟妹,我叫……”
“你一个靠着相公当小吏的妇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价值百两的蜀锦,章夫人的相公可是堂堂尚书,身上的衣服连你们家奶妈都不如!”秦降雪直接打断了她,冷笑道,“合理吗?”
文寅的脸上像是被扇了几大耳光似的,立刻转身朝着文老太太怒道:“母亲,您就是这样厚此薄彼的?用我的俸禄给弟妹买蜀锦,给一个奶妈子的衣服比悦榕的还好,您怎么当家的?”
文老太太:“……”
这不都是你的主意?
故意联合整个家里的人欺辱章悦榕,好让她受不了折磨上吊自尽,你才好把外室和那些私生子女带回府?
如今反倒是我老婆子的错了?
文老太太差点没气吐血,忽然朝身边的二儿媳怒道:“说!你身上的蜀锦是不是从库房偷的?那可是你大嫂的陪嫁!你马上给我还回来!”
二儿媳:“……”
你个死老婆子有病啊,这蜀锦明明是你自己打开章悦榕的嫁妆偷出来分给我们的!
现在竟然把屎盆子往我们身上扣!
岂有此理!
“还有你这个徐婆子,一个奶妈子还敢穿得比主子还好,你不要命了?”文老太太又逮着徐婆子骂道。
徐婆子低着头不敢吭声。
秦降雪却笑嘻嘻地看着眼前一家人演戏,算了算时间便走进了里屋,关上了房门,半个字都没搭理她们。
门外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