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夭夭说完,一桶盐水就泼在了南宫绾绾的身上。
南宫绾绾没有了双手,只有依靠双腿来翻滚着身体。
盐水通过断裂的手臂,如滚烫的铁水浇灌着身体,钻进她的体内,燃烧着她的身体。
“姐姐,求你杀了我!”南宫绾绾一番嘶吼,生不如死。
“你不是想活么?怎得想死?”南宫夭夭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听来却是云淡风轻。
“姐姐,我错了,我不想活了,求你给我个痛快。”南宫绾绾就说这么几句话,几乎要花尽她全部的力气。
“南宫绾绾,这些都是你欠下的血债!你欠我孩儿的命,欠我的命,都该还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南宫绾绾说到此处,却突然顿住了,“啊!”她感觉头要炸了,脑海中突然出现很多画面,那是在天牢里,南宫夭夭临时死的场景。
“原来,原来你带着以前的记忆……”南宫绾绾道。
“看来你都记起来了,南宫绾绾,你的死期到了,你欠我的该是时候还了,去地下给我的孩子和祖母恕罪!”
南宫夭夭再一次举起手,落下时,南宫绾绾的双腿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这一次,她格外清晰,竟然没有晕死过去。
“雁锦,将她丢到乱葬岗,血流尽而亡,乱葬岗经常有野兽出没,就让她成为野兽腹中食,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
南宫夭夭看着南宫绾绾瞪着不甘心的双眼,声音如千面寒冰削成的利剑,直击南宫绾绾的心脏,让她死不瞑目。
“是,郡主。”雁锦也不担心南宫夭夭如何给明贤帝交代。
不过,此时的明贤帝哪里还闲心思管这等小事。
南宫夭夭出了牢房,喃喃道,“心儿,灵儿,再等等,司马玄的死期就要到了,害死你们的人,都得给你们陪葬!”
她回宫向明贤帝复命,然后回到南宫府,南宫震吩咐人来请她去书房。
她没有去。
于是,南宫震亲自来到了她院子。
“南宫夭夭,听说是你亲自去翻案,然后送绾儿入狱的?”南宫震沉着脸质问。
“你消息来得太迟了,我不仅送她入狱,还送她上了死路。”南宫夭夭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绾儿死了!”南宫震一脸愤怒,却不见一丝心痛,他以为可以凭借南宫绾绾攀上司马玄,如今南宫绾绾一死,他和司马玄就少了一层关系,怎能不怒。
“我把她尸体丢乱葬岗了,你如果想替她收尸,可得快些,晚了就可能连骨头都不剩了。”南宫夭夭淡声道。
“疯子!魔鬼!畜生!”南宫震面色青紫,不可置信,眼中带着恐惧,口不择言地骂道,“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下得了手?”
“南宫将军,你有何资格骂我?你为了自己的利益,明知道是南宫绾绾毒害了祖母,可你却视而不见,任由她胡作非为!
你身为父亲,教子无方,只会将过错怪罪到其他人身上。
你辱骂我是畜生,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有我的今天?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是孝顺祖母,可你做了什么?你的行为和畜生又有何区别?”
南宫夭夭怒不可遏,骂得南宫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明明很愤怒,却无法反驳。
“南宫夭夭,你放肆!”南宫震找不到话来反驳。
“出去!”南宫夭夭厉喝一声。
“南宫夭夭,你会后悔的!”南宫震说完愤然离开。
南宫绾绾没有把南宫震的话放在心上,对小茴道,“你去准备些东西,明日我去祭拜祖母。”
“是,郡主。”小茴转身忙去了。
南宫夭夭看着院子里那几个丫鬟婆子,问雁锦,“她们可安分?”
雁锦摇头,“在郡主离开这段日子,其中有人和二小姐私下来往得勤。”
“寻个错处,发卖了。”南宫夭夭冷漠地说道。
“是,郡主。”
“郡主,北公子来了。”千面进来禀报。
南宫夭夭点点头,北宁已经到了眼前。
“夭夭,你终于回来了。”北宁喊了一声。
南宫夭夭道了一声,“嗯。”她示意千面等人退下,她有话单独与北宁说。
“你回来以后,我一直在处理朝中之事,不得空见你。”北宁解释道。
南宫夭夭知道,北宁现在深得明贤帝信任,但是,他只能处理朝中的一些事务,却没有兵权。
那日司马玄和皇后带着兵逼宫,北宁却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不,或许他正期待这样的场景出现,他一点也不着急。
“北公子政务繁忙,其实不来南宫府,也无妨。”…
北宁感受到了南宫夭夭的冷漠和疏离,他心里一咯噔,却又心存侥幸,她不会知道那么多的。
“夭夭是我珍视之人,我自然应该来见的。”
南宫夭夭转了一个话题,“今日皇上处决了南宫绾绾,是我去做的。”
“我知道。”
“我想起了我离开京城前去战场的那个场景,我祖母挥泪向我告别,后来,听雁锦说,我祖母担心南宫绾绾影响我在战场的心思,不惜说自己病倒了,关了南宫府的大门,闭门谢客。”
南宫夭夭边说,边看着北宁。
“夭夭总是心善的,听闻曾经你祖母对你很是苛待,你倒是一点不怨她。”北宁话语里含着极淡的埋怨。
“我怨她,怨她偏心,不公,也恨她一开始瞧不起我,把对我的不喜牵扯到我身上来。但是,桩桩件件,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我的命。””所以你原谅了她?””不是原谅,她后来对我有恩,我得感激她,所以,我自然不会放过毒害她的凶手。”
南宫夭夭话锋一转,“如果有人见死不救,明知我在乎什么,还要毁了我在乎的,那我一定不会原谅此人。”
北宁身体挪了一个位置,“如果那人有苦衷呢?”
“苦衷?”南宫夭夭嘲讽道,”呵,不过是借口而已,打着苦衷的旗号,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伪君子,还不如一个真小人。”
北宁面色一变,忙端起茶杯,浅浅尝了一口,尽管他极力克制,可那端着茶杯的手依然抖了抖。
“北公子何故如此紧张?”南宫夭夭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