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看了一眼有些面生,就没有多留意,直接迈步离开了孟家。
在院中,从严嵩到来,一直到结束都渴望引起对方注意的孟舒朗,伴随着严嵩的离开,他的背脊也渐渐的弯了下去,神情逐渐开始变得失落。
他明明也是青山学堂的学生,明明上课也在认真听讲,做功课做的也认真,只是渴望像哥哥一样,得到夫子的关注,得到院长的关注,可是好像不论他怎么努力,都赶不上自己的哥哥,没有办法得到旁人的关注。
想到这里,孟舒朗的心情十分低落。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粉色的糕点,香甜的气息飘入他的鼻息间。
孟舒朗缓缓转过头去看,入目间,是孟玉珥那张可爱白净的脸蛋,此时另一只手里正拿着同样的糕点,吃的嘴角都是糕点碎碎。
“喏,二哥,给你吃这个,可好吃啦。”孟玉珥道。
孟舒朗扯了扯唇角,笑容比哭还难看,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谢谢,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然而孟玉珥并没有收回去,反倒是直接将糕点凑近了孟舒朗的唇边,孟舒朗不知道是因为被逼到了跟前,还是因为被糕点的香甜气息所吸引,竟是张开嘴咬了一口。
瞬时间,那清甜爽口的糕点在口腔间化开,甜蜜的味道充斥着孟舒朗的唇齿之间,仿佛让他的心情都瞬间变得愉悦起来。
而孟玉珥已经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
“二哥,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不如说来给珥珥听听嘛!”
孟舒朗依旧是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更不好意思同孟玉珥说自己的挫败心理,他比不上大哥,这应该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吧?
“没什么事情。”
“好孩子不可以骗人哦。”
孟玉珥歪着脑袋,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头,那可爱的模样,惹得孟舒朗噗嗤一声笑出来。
大抵是因为这样,让孟舒朗放松了警惕,孟舒朗也渐渐的对孟玉珥敞开了心扉,带着几分不属于少年的惆怅道:“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论多努力,都赶不上大哥,是不是我根本就不是读书这块料?”
孟舒朗在说话的时候,孟玉珥一直都在关注着孟舒朗的表情,瞧见孟舒朗眉宇间的惆怅,孟玉珥有些诧异孟舒朗为什么会有这方面的忧虑。
她惊诧道:“二哥你很聪明哇!若不然爹爹当初怎么会让你教娇姐姐和我认字呐,你看我现在也会写字啦!不都是因为有二哥你的教导嘛?”
孟玉珥一番话,将孟舒朗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怀疑道:“我真的很聪明吗?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还是很笨啊。”
“那是因为二哥你总是在和大哥比较哇,大哥比你大几岁,比你聪明不是应该的嘛?二哥你怎么能因为这样的问题不开心呢。”
孟玉珥捂着脑门,似乎对孟舒朗的问题十分疑惑。
连孟舒朗都被孟玉珥给说动了,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道:“是啊,我没有大哥年纪大,肯定没有大哥聪明的,这是应该的。”
“当然,等到二哥你十三岁的时候,一定会和大哥一样聪明的,所以这几年二哥你也要好好努力,争取在十三岁的乡试中,也考取乡试第一名!”
“嗯!”
孟舒朗被孟玉珥说的心潮澎湃,面上渐渐的又恢复了自信的光芒。
瞧见孟舒朗不再像刚才一样愁云惨雾的,孟玉珥也终于放下心来,跑去跟孟刘氏一起和邻居聊天了。
……
孟家这次大放异彩,在青山村的名气逐渐的开始往外传去,不少这次落榜的人都托人来买孟如漳的书,可惜的是,都被孟玉珥拿去给孟舒朗了,没有一本流落出去。
开玩笑,这可是未来状元的书,哪能随随便便的流落出去?
孟玉珥许久没有去关注自己的药田,她趁着还在村子里,就多处理了一下,上次种下去的药草已经全部都长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孟玉珥的错觉,她总觉得药草似乎是少了一些,她以为是哪家的孩子过来,无意间给拔掉了,就没有在意。
等到她从药田里回去的时候,家门口多了一辆马车,光是看马车的外形,就知道这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孟玉珥有些疑惑,难道又是哪个落榜的书生,过来买书来了?
带着疑惑,孟玉珥走了进去。
家里今天没人,孟刘氏去打牌了,从镇子上回来,她就开始在村子里发展打牌事业,孟舒朗和孟如漳一起去学堂了,因为朝廷的命令在,一户只能有一人可以上学堂,孟子轩和孟子义还在家中,不过估摸着这个时候也是被徐珍珠弄去地里干活去了。
既然如此,这马车的主人是怎么进去的?
孟玉珥进门时,就看到正厅的门开着,一阵阵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带着几分不耐的声音有些熟悉。
“我说过不用你给我治病,你怎么听不懂话?”
孟玉珥渐渐走近,等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孟玉珥终于看清来的人是谁了,分明就是镇子上结识的孟如漳的考友许文洲。
只是此时许文洲的神情很是不耐,似乎都快要发火了。
而许文洲发火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徐珍珠。
徐珍珠却十分的好脾气,面上挂着温婉的笑容说道:“二少何必说的如此决绝,在医者眼中并无男女之分,说不准我就能治你的病呢?你父亲应当也同你说过,我的药很管用,不妨试一试。”
“不需要!”
许文洲都快要被她烦死了。
他明明调查的是孟玉珥家中的地址,谁知道来了之后,居然是徐珍珠来给他开的门,当时许文洲就打了退堂鼓,就要溜,谁知道还是被揪住不放。
而徐珍珠也以为许文洲是来找她的,只是不好意思,她面上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神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方帕子,帕子打开,里面是一株已经被晾干的药草。
看到那药草,孟玉珥的神色冷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