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珥不着痕迹的将神色收敛,笑眯眯的朝徐珍珠道:“徐姨您最近辛苦啦,吃点鸡肉补一补~哎呀!”
孟玉珥夹了块鸡肉给徐珍珠,又不小心掉在了徐珍珠的身上,她故作惊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了徐珍珠的身边去替她擦拭。
“对不起徐姨,我不是故意的~”
徐珍珠浑身都难受,看到孟玉珥就更加难受了,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推孟玉珥,抵触她的触碰,然而就是在她抬手的时候,左手暴露在了孟玉珥的眼前。
孟玉珥的注意力本就一直在她左手上,在徐珍珠抬起手来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徐珍珠的左手手指尖的位置,透出一片不正常的红紫色,与此同时,孟玉珥还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当意识到闻到的是什么味道时,孟玉珥眉头微微挑了挑,旋即,她不动声色的走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朝身边的孟刘氏说道:“奶奶,你认识针球草不?”
孟玉珥忽然间问她问题,孟刘氏有些懵,她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在意道:“什么针球草,听这名字就很怪。”
“那当然啦。”
孟玉珥似乎来了兴致,跟孟刘氏一面比划着,一面介绍道:“就是一种圆形的草,为什么起了这个名字呢?是因为它有剧毒,如果沾染了汁液的话,就会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般,不过可不能小瞧它的毒液哦。”
“怎么着?难不成还能要人命?”孟刘氏捧场的接了句。
孟玉珥嘿嘿一笑,一脸神秘道:“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浑身难受无力,触碰的地方渐渐红肿青紫,后面等到毒素彻底的侵入五脏六腑后,便会慢慢毒发身亡,而且还特别痛苦,听说死之后疼的眼睛都闭不上。”
“那岂不是比砒霜还厉害?”
孟刘氏显然是被孟玉珥的描述吓到了,她啧了声说道。
孟玉珥摇摇头:“还行吧,毕竟中了砒霜很难能救活,不过针球草是有解药的,我偷偷告诉你,奶奶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她说着凑近孟刘氏的耳边,用自以为只有她们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珥珥有针球草的解药,是师傅专门留给我的,就在我枕头底下的小盒子里~”
孟刘氏白了孟玉珥一眼。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奶奶我活的好好的,没事找事去摸什么针球草,不是有病吗?”
孟玉珥嘿嘿一笑,俏皮道:“这不是怕奶奶您有一天遇到了嘛,提前跟您说一声。”
“妹妹你说悄悄话的声音太大了,我们都听见了,能不能用点心。”孟子义一脸无语的说道。
孟玉珥像是才发觉一般,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眸,道:“那你们就当没听见,我的针球草解药可稀罕啦,只有这一点儿,要被你们拿走就没啦。”
“先不说谁没事去你房间,光是想中这毒都不容易,谁那么傻非要去摸毒药?”
孟子义显然对孟玉珥的话十分的不屑一顾,其他人也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一笑置之,只有孟玉珥余光间落在徐珍珠的身上,触及她若有所思的神色,孟玉珥唇角微微勾了勾。
徐珍珠害怕极了,因为她的身体开始越来越难受。
回到房间以后,徐珍珠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了一般,虚弱的坐到了床榻上,她撑在床沿上的双手都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发抖,连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开始肿 胀的左手,心中生出憎恨来。
徐珍珠面露狰狞,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孟玉珥,你不得好死!”
她不知道孟玉珥今天这番话说的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她当着她的面,直接光明正大的将这毒药的毒性给说了出来,就能看的出来,孟玉珥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针对她,故意在锦盒上下的毒。
孟玉珥虽然年纪小,但是心肠却歹毒的很,她会下毒这件事情,徐珍珠一点都不怀疑,毕竟孟玉珥不是第一天想让她死了。
但是徐珍珠不甘心,她不敢去拿自己的生命赌,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她的复仇怎么办?孟家人连一个出事的人都没有,她怎么能就这样去死呢?
越是这样想,徐珍珠的心里愈发的不能过,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开始坚定起来。
夜半三更。
徐珍珠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孟玉珥的房门,走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一块折叠的布,毫不犹豫的蒙在了孟玉珥的口鼻上。
孟玉珥瞬间清醒,她呜呜咽咽的挣扎起来,但徐珍珠的力气很大,渐渐地,孟玉珥的挣扎开始变小,最后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等到孟玉珥一昏迷,徐珍珠立即将她的脑袋从枕头上挪开,拿开枕头去摸孟玉珥口中说的盒子,果然让她找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白色的瓷瓶。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黑暗的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徐珍珠身体一僵,她缓缓转过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孟家所有人都站在了孟玉珥的房间门口,正眼睁睁的目睹着徐珍珠做的这些事情。
原本对徐珍珠还有恻隐之心的孟子轩,现在那点恻隐之心彻底的消失不见,看徐珍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徐珍珠心里咯噔一声,心中暗叫不好,她知道自己恐怕是被孟玉珥给算计了。
她强制性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开口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
“那事情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徐姨。”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稚嫩声音,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徐珍珠的心猛地沉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孟玉珥,此时却十分清醒的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她。
“怎么可能!”
徐珍珠下意识的说出声来,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立即抿紧了嘴巴,但显然已经迟了。
孟玉珥一只手捏起徐珍珠放了米药的帕子,像是在看什么废物一般。